心里雖然帶了那么點小情緒,但安吉兒的身體還是相當誠實走到后車廂,開始依照蕭寥的指揮搬運物資去了。
不過,她畢竟只是身體單薄的女性。
再加上,她常年呆在研究所中做生物研究的關系,這么一來二去搞搬運工作,很快就累的她臉色蒼白,蹲在那兒直喘氣。
“太沒用了。”
蕭寥有些無語。
隨后,他又看向才剛坐進駕駛位的張麗,開口說道:“食物我會給你留一些,你下去幫她忙。”
“啊?”
張麗愣住了。
她實在沒想到這都快要分開了,這個男人還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無奈下,張麗只得又推開車門走下去,兩個女人忙進忙出過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在蕭寥的指揮下把物資全都拿進了這輛載貨汽車的后座里。
“那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趁著蕭寥坐在遠處逗果果玩的空檔,張麗忽然湊到安吉兒身邊,說了這樣的一番話。
于是,安吉兒頓時就有些懵了,她左右看了看了一眼,似乎沒想到這個黑發女人會主動找自己搭話,歪著腦袋問道:“啥忙呀?”
“就是……”
張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你可不可以幫我求下他,讓我留在這里?”
雖說已經決定好要走了,但真當面對這一幕時,她心中可謂是沒有一丁點的安全感。
“啊?你果然是想和他一起玩雙灰嗎?”
說起這個詞時,安吉兒的臉蛋也不由浮現出一抹紅潤,望著張麗的眼中更多了些許不自然的緊張:“幫你可以,但你能不能不玩啊?”
“什么?”
饒是張麗曾在蕭寥面前自詡生物學老師,可面對這個漂亮女人那天馬行空的思維方式,也是有那么點跟不上節奏的感覺。
恰在這時,蕭寥走了過來。
于是,在躊躇片刻后,安吉兒還是走了上去,弱弱的問道:“蕭寥,要不要還是把她帶上吧?”
“嗯?”
蕭寥楞了一下。
之后,安吉兒又立馬接口,澀然道:“雖然我不喜歡雙灰,但我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身體就不太好,我不行的時候你不是可以換她來嗎?”
“你腦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鬼東西?”
蕭寥無語。
可他又不傻,既然安吉兒會忽然這么說,那定然是張麗偷偷告訴過她什么了。
畢竟,安吉兒與正常人不一樣,雖然她在某些時候的確會表現出一些小聰明,可由于她從小就生活在研究所當中從未與人過多接觸的關系。
所以但凡有人開口向她一求,那么她自然就不知道該怎么拒絕才好了。
一想到這,他的神色就不由轉冷,看向張麗的目光也變得不悅了起來,提醒道:“我希望我們能夠好聚好散,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話語說的不重,可張麗到底是個相當聰明的女人。
于是,她臉色頓時一白,有些幽怨的看了蕭寥一眼,果斷回到自己的車里去了。
等終于全部解決完畢,安吉兒就在蕭寥的吩咐下坐上了駕駛座上的位置,暫時充當司機這個職責。
至于蕭寥,則在張麗那充滿希冀的目光中,坐在了副駕駛中。
汽車一路絕塵。
很快就消失在了張麗的視線中。
有些孤單的摸了摸那被凜然寒風,給吹的有些冰冷的胳膊,張麗也是趕緊將車窗給關上,最終發出一道失落的嘆息。
“這家伙居然真不帶我……”
夜色,籠罩在張麗所駕駛的這輛黑色越野車上。
呼嘯的風聲游蕩在洞口,以及那幾臺無主的汽車周圍。
安靜的氛圍,讓張麗感到害怕。
好在,蕭寥在離開以前,并非沒有對張麗給予最后的幫助,
此刻,在張麗的手機當中,有一張能夠前往人類居住小鎮的電子地圖。
路線并不遠太遠,如果她能夠再加把勁兒的話,那么依靠著后車廂中所留存的食物,她也并不是不可以在被怪物發現以前,盡快趕到那里。
——
標注著泛亞聯盟專用軍徽的載貨汽車,行駛在一片平緩的公路地帶。
在云層所遮蔽的蒼穹上,幾臺急速而過的大型逃生飛梭,掠過了蕭寥等人的頭頂。
于是,蕭寥果斷用個人終端自帶的攝像頭拍下了這個畫面,并發送給陸佳悅了。
畢竟從他出城到現在,這丫頭已經不止一次向他發起過語音接通請求的消息了,所以蕭寥無論如何也得在這時報個平安才可以。
父親大人,陸佳悅再次向您發送了通話請求,是否進行連接?
小鹿的聲音順著終端,傳遞車中二人的耳旁。
對此,安吉兒頓時不自覺皺了皺精巧的鼻子,忍不住暗暗鄙視這個花花男的人品了。
哼,果然是鬼畜男。
這才多久啊,居然又是一個女人。
“幫我發送在忙的消息就行了。”
蕭寥暫時并沒有要與陸佳悅通話的意思。
在說完這番話以后,他又轉頭看向了安吉兒的側臉,納悶問道:“怎么,難道你知道路線怎么走?”
“不知道啊。”
安吉兒的回答讓蕭寥頓時有些無語。
他嘆息了聲,便決定先詢問下小鹿的建議:“小鹿,幫我查找能夠最近到達常青研究所的路線圖。”
抱歉,父親大人,小鹿并未找到常青研究所的位置
聽到小鹿這么說,蕭寥也不禁一愣。
剛好在這時,耳邊傳來了安吉兒如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會找得到嘛。”
“如果真要這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話,我又怎么會在研究所呆了這么長的時間呢?”
“你可真是太笨啦,哈哈哈哈……”
安吉兒笑的花枝亂顫,右手甚至有數次都險些拍在了方向盤的喇叭上面。
然而,就在她打算再說點什么時,周圍突然冷卻下來的氣氛卻突然令她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下意識的,安吉兒扭頭往右側一看。
卻發現不僅是這個男人,就連他懷中那個形似果凍的可愛生物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靜靜揪著自己。
那感覺,就好像在考慮肉片的一百種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