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軒。”
“怎么了?又見鬼了?”
“你看看我拍的那些照片里面,陽臺那個部分。”
何涼的照片隨相機一直放在后座,夏澤軒借著手機的燈光翻找著。
何涼見狀便把車后的車載燈打開。
“謝了”他說完繼續低頭找著,“你是說當時你拍的那組照片嗎?陽臺部分怎么了?”坐在副駕駛的簡修瑾也好奇地向后面瞧著。
“陽臺上是不是掛了很多衣服?而且中間或者兩側,總之有一個部分很不自然的空了一大截?”
“是啊。”
“那就對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
“現在還不能說,得等我們見了張賀國之后才能清楚我的推理。”
“切。”兩個人都癱在座椅上“你怎么還賣起關子了。”
“我們想一下什么時候去一趟杭澤吧?”
“要不請個假?”夏澤軒提議道。
何涼沒有回絕他的想法,畢竟這種事最好還是盡快解決,不然會出更多的問題,例如房子被燒毀之類的事。
“有王姐在的話請假就很容易咯!”簡修瑾見縫插針,好像是對何涼賣關子的報復。
“說不定還可以幫王姐放個產假。”夏澤軒開起玩笑來。
“哈哈哈......”見他們笑起來,何涼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對于這個案子,大家一直都繃緊神經,夏澤軒偶爾的玩笑倒是舒緩了那份緊張感。
“我不知道這個事對他來說是什么感覺,不過看他平時愛開玩笑,到了分析案子的時候又帶著那份堅定的神情,那一刻我覺得身邊的人是多么的可愛。”等紅燈的時候何涼透過后視鏡看著夏澤軒,一邊看一邊這么想著。
“怎么了,沒見過這么帥的?”夏澤軒說道。
“我收回剛剛的想法。”何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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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15日星期二
第二天,他們提早了行程抵達杭澤,此時是10:34。
“高鐵還是方便啊”夏澤軒伸了個懶腰“要是十年前有高鐵和智能手機,也不用那么麻煩了。”
由于這里的環保設施建造的很到位,加上綠蔭遍布杭澤,空氣較珍埠來說還是更加清新的。打車前往蕭山區,一路上盡是山洪般的樹蔭向他們一層一層地襲來,何涼拿起照相機對準外面的景色按下了快門。
簡修瑾把胳膊搭在何涼的身上,她的頭發剛好湊到何涼的鼻子旁。“這......好熟悉的味道。”
這趟造訪是不請自來,夏澤軒備好了從舅舅那里求來的備用的“警員證”,何涼和簡修瑾則是以雜志社記者的身份來做一次“采訪”。
“老板,門外有警察和記者。”
“您好,張賀國先生,有點事我們需要調查一下。”夏澤軒直接奪門而入,那個女秘書被嚇到,但仍然站在門口怕自己老板出什么事。
“你先出去吧。”張賀國的嗓音很渾厚,一聲令下之后女秘書彎腰關上門。
“看來你并不意外。”夏澤軒手插入口袋,說道。
“早上有警察給我打了電話,說是要問點事情。我覺得我們公司應該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情。”
“你打的?”何涼戳了夏澤軒一下,努力不動嘴巴輕聲在他耳邊問道。
“對......對啊,我們警方早就通告過你了。”夏澤軒自信滿滿地回道,接著他又輕聲在何涼耳邊回應道“不知道啊,不管了,先問再說。”
“請坐。”張賀國示意他們坐在他辦公桌對面的三張椅子前,好像多出來的兩把椅子都是特地準備好的。
他的房間很寬敞,進門之后可以看到很多玻璃櫥柜,里面擺滿了芯片和新式主機,還有很多老式的通訊工具,墻上掛了一個大大的國旗。
他的后背有一個高挺的衣帽架,掛著他的外套,一個高爾夫桿搭在衣帽架后面的墻上。
桌子上擺了一臺電腦,一個茶壺和四個茶杯,除此之外還堆滿了文件,一個金色的龍樣式的小雕塑。
尤其是那個明晃晃的打火機尤為起眼,再加上旁邊放置的雪茄盒,不由得讓人思索起來。
“你們是為了十年前的,我女兒的事來的吧。”張賀國用低沉的聲音問道,身體向后傾,手做交叉狀放在腹部上。
他兩鬢藏著白色的發線,大背頭梳得干凈麗亮,大額頭和鷹鉤鼻顯示出他的智慧,自信的笑容一直掛在嘴邊,不過仍是一副嚴肅的模樣。
“十年前的具體情況我們不用跟你多說,我們就想知道出事的那天你在哪?”夏澤軒直接問出關鍵性的問題。
“我在溫澤,當時談了一個生意,忙到很晚才結束,第二天才到家。”他的眼睛向下轉悠,想了一下說了出來。
“聽說你和你的妻子有過爭吵。”
“哈哈哈,聽說的事,你們警方辦案都憑聽故事嗎?”
夏澤軒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便一口咬定“你就是那個兇手,沒錯吧。”
張賀國停了自己手上一直做的“點擊”的手勢,“兇手都已經抓起來了不是嗎?那個男孩。”
“李明強被你陷害,是你買通了證人。”
“娛樂記者的猜測,想怎么寫都行。而且你們把十年前的這些小道消息拿出來說,無憑無據,就能亂扣帽子?”
這時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他身子前傾,左手端著茶杯,右手接起電話。“喂?”他聽電話那頭沒聲音,便掛斷了。“又是騷擾電話。”
在“采訪”之前何涼拜托夏澤軒,讓他反復提出敏感性的問題讓張賀國變得緊張起來,觀察他的一舉一動。見時機差不多的時候,何涼開了口。
“張賀國先生,你原以為自己做的很縝密,其實你沒有注意到幾個細節。”
何涼站起身來走到那列櫥柜前“你到家的時候,你的女兒也剛好洗好澡。”
張賀國的眼神隨著何涼的走動而移動,何涼瞥見他咽了口水。摸著那櫥柜,繼續說道:“當時是夏天,洗了澡之后家里沒有人,她便沒有穿戴內衣,只是穿了很輕便的衣物。之后你和她說了幾句話,提到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