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久
“滋......”鐵板的聲音蓋過了他們的討論聲。老板熟練地將一整條魷魚切片,分好部位撒上調料,整個店里傳遍了香氣。
“章魚先生你好呀。”簡修瑾趴在餐桌上,眼里盯著鐵板上的魷魚。
“這是魷魚”何涼把手放在簡修瑾的頭上。
“這位是這家店的老板,一般晚上都會來代班,那天晚上也是他負責的李文陽一行人。”
“老板好~”簡修瑾因為趴在桌子上,只伸出一半的手打了招呼。
“這個姑娘很可愛,跟你之前帶來的不一樣。”老板笑著向夏澤軒說,他將手里的鐵鏟猛的一翻,魷魚就都一片片翻了個面,火光中,可以看到她的名牌上寫著“任年強”。
“你天天裝窮原來經常帶妹子來這消費啊。”何涼冷冷地說道。
“不不不,老板你一定誤會了,之前那是我哥。”夏澤軒慌張地解釋起來。
“哈哈,好,那就當是你哥好了。”任年強笑起來很爽朗。
“說起來,老板,5年前地鐵口那個案子你是知道的?”何涼問。
“是啊,當時警察來問了話,調了監控。”任年強說道。
“那當時吃飯的幾個人沒有什么可疑的舉動嗎?”
“可疑倒沒什么可疑的,只是有件事我很在意。”
“不妨說說看。”何涼好奇地看著任年強。任年強也慢慢回憶起來“當時那個死掉的,叫什么來著?”
“李文陽。”
“對,應該是他,他中途接了幾次電話,聲音都特地喊得很大。當時我們跟他說了這里如果大聲說話會吵到別人。”
“不會是他嗓門本身就很大吧?”夏澤軒撇了撇嘴“說不定是男高音那種?”
“這應該不是,他掛了電話之后說話聲音倒沒那么大,好像就是特地要說給誰聽一樣。”
何涼摸了摸下巴,仿佛知道了什么。夏澤軒看著何涼也笑了笑“他確實是說給某個人聽的。”
“好嘞”任年強把魷魚分成三碟放在他們面前“女士優先”他說著,兩只手伸到前面表示“請”的姿勢。
“謝謝老板,真的好香啊。”簡修瑾拿起一碟,回到自己的餐桌上,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很燙的,小心點。”任年強提醒道。簡修瑾果然被魷魚燙了嘴,表情很豐富的樣子。
他們三個看著這一幕也不由得笑起這位貪吃的小姑娘。
“其他兩個人沒什么不對勁吧?”何涼轉過頭來繼續問道。
“那兩個一直低頭吃飯,偶爾附和兩聲。”任年強把新鮮的章魚拿了出來“這些事情我們其實一眼就能看明白。剛剛那個小公主在我不好明說,明顯看出那個小伙子(指李文陽)是要給自己的情敵(張星圖)施加壓力。”何涼和夏澤軒對視了一眼,一同對任年強說“沒想到老板你是明白人啊。”
“何止是明白。”老板說著把小章魚泡在白酒里遞給何涼“要嘗試嗎?”
“生吃?”何涼露出疑惑的表情。
“哈哈,要是吃不下去我就弄熟的。剛剛小公主不是想吃章魚嗎?我免費請你們吃一頓。”任年強后半句話直接沖著簡修瑾說,簡修瑾也露出燦爛的笑容。
“謝謝老板!”
待餐食上到最后一道,何涼也放下了手里的手冊和隨身攜帶的圓珠筆。
“現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何涼看著夏澤軒。夏澤軒一口吃著炒面一邊看向何涼“那鵝也沒蛋法。”他嘴里扯著面條含糊不清地說著。
“你咽下去再說。”何涼撇了撇嘴。
“我也沒辦法啊。”夏澤軒費力地往下咽了一口,對何涼說道:“我舅舅現在不在辦公室,調不出來詳細的記錄。”
“那待會兒我回家查吧。”何涼說道:“用我父親的電腦查一下。”
“我們也去。”夏澤軒壞笑道:“你今天一直霸占我的床,我也要體驗一下你的。”
簡修瑾喝下湯,指了指自己問道:“我也去?”
“沒事的,何涼家里兩張床,而且去年平安夜你不也住過嗎?”夏澤軒說道。
“不是,我沒帶換洗衣服啊。”簡修瑾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你這話說的,涼哥給你買。”夏澤軒伸手拍了拍何涼的胸脯道。
“你這人......”何涼瞪了夏澤軒一眼。
“快走快走,簡修瑾。”夏澤軒拉著簡修瑾向門外走去,回頭向何涼說道:“哥,買單這個既帥氣又Man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何涼坐在桌前,看著一桌杯盤狼藉的模樣,嘆了口氣“我遲早會被夏澤軒坑死。”
“你朋友們很有意思。”任年強走了過來,挺直了腰板說道。
“是很有意思......對了老板,多少錢?”
“收你個友情價,2000元。”
何涼咽了咽口水,看著門外向自己招手的夏澤軒,他無奈地低下了頭“怎么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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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獲得更直觀的犯罪現場的照片,何涼等人一同走向何涼的住處。此時夜已經逼得很深了,霧氣隨著空氣中的濕度愈漸厚重,仿佛熱度也沒有剛入夜那會兒那么強烈。
“待會兒再上去吧,晚上有點撐。”夏澤軒打了一個飽嗝,摸著圓鼓鼓的肚子說道。
“就那樣你還點那么多。”何涼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這不是涼哥請客嘛,哪好意思只吃一點點。”夏澤軒摟住何涼的肩膀。何涼一把拉開說道:“太熱了,一邊去。”
他們走到公寓旁邊的小公園里,那里空無一人,只有兩個微弱的燈光還在努力照亮這一片。
簡修瑾小步走到秋千那坐下來輕輕地蕩起來,何涼站在她的身后推著她。夏澤軒則是坐在滑梯的尾部,躺在滑梯上面看向霧蒙蒙的天邊。
小時候,何涼家附近也有一個小公園,里面設施不多,卻也夠用。一群孩子嬉戲打鬧別有一番樂趣。記憶中一直有一個身影陪伴在何涼的身邊,他努力不回想過去,卻總是被突然闖入的最深層的噩夢所侵擾。
“你在想什么呢?”簡修瑾感覺到何涼推著她蕩秋千時,時而用力時而無力,便側過頭來問道。她試圖看向身后的何涼是否神情凝重。
“啊......”何涼蹲下身來說道:“我在想,兇手是怎么犯案的。”
“我覺得會不會是兩個人合謀的啊?”簡修瑾猜測道。
“為什么這么說?”
“你想想啊,兩個人都沒有充足的時間犯罪,但要是聯手合作,好像就能做成了呢。”
簡修瑾的猜測讓何涼對事情的發展有了點眉目。
“其實一開始我也這么想過,可問題就在于趙玲月的不在場證明。”夏澤軒從滑梯上坐起來,何涼和簡修瑾則同時看向了他“我還以為你睡著了。”簡修瑾說道。
“我覺得問題就在于兩個監控上面,或許他們兩個都鉆了空子。”何涼拍了一下手,這么一想他便更想早點回去查看攝像頭下的內容。
“回去就一目了然了。”夏澤軒站起身來說道。
“對了,你還沒有說第三個嫌疑人。”何涼提示道。
“第三個嫌疑人......”夏澤軒摸了摸后腦勺,面露難色。
與此同時,一陣尖叫聲傳到他們的耳朵里,是一個尖而細的女性的叫聲。何涼和夏澤軒沒有猶豫,直接向聲音的來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