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 暗幕酒吧
“我去......”夏澤軒彎著腰喘著粗氣:“今天真的又是風又是雨的,跑得我都快要成雨人了。”
“你這天天鍛煉的不行啊。”何涼諷刺地拍了拍夏澤軒的后背。
進了暗幕酒吧,酒吧整體不會很吵,范蘭茵也表示可以接受。
“你知道你修瑾姐為什么不嫌棄這里嗎?”夏澤軒帶著調侃意味問范蘭茵。
“你說說看。”
“因為你修瑾姐唱功了得,出入各種酒吧KTV......”夏澤軒剛想繼續往下說,簡修瑾上去捏了夏澤軒的后腰一把“老胳膊老腰的,嘴還那么碎。”
何涼也上去捏了夏澤軒的腰,說道:“老胳膊老腰。”接著他齜了一下牙,向里面走去。
四人坐在靠近吧臺的桌子旁,酒香味和淡淡的煙草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酒吧駐場坐在演唱臺上調制著麥克風和吉他,幾個獨自前來享受酒水的人盯著臺子,喝上一口酒,似乎要把一天的疲倦都要順喉而下。
一個男服務生上前遞了酒水單,另一個女服務生遞上四杯特調的新品雞尾酒。
“你成年了沒?”夏澤軒戲謔地摸了一下范蘭茵的頭。范蘭茵把夏澤軒的手拿開,看著男服務生說道:“Beluga Vodka”(白鯨伏特加)
“可以啊小妹妹。”夏澤軒側著頭問何涼道:“布魯啥?”何涼在夏澤軒的耳朵邊說了一聲:“你天天帶妹子出來你能不知道?”
“我每次都喝波子汽水的。”
夏澤軒一說完,何涼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實誠。范蘭茵剛剛說的是伏特加的一種。”
“噢,你說伏特加我就知道了,琴酒的手下嘛。”
“來杯波子汽水給這位先生!”何涼喊得很大聲,兩個服務員笑著點了點頭。
“這里還有波子汽水?”夏澤軒好像很少出入這種場合,像個孩子一樣四處張望著。“哎!”夏澤軒突然看到一個剛見過的面孔。“那不是硅膠廠的大叔嗎?”
三人一同向那邊望去,只見那位大叔,也就是唐黎明,穿著不同于下午的著裝:花色襯衫,花紋短褲,腳上一雙運動鞋,這些搭配看起來有些不太協調。
唐黎明瞇著眼睛向左側的人遞了一根煙,那人戴著帽子被擋得嚴嚴實實。帽子男輕輕咂了一口,把煙含在嘴里,唐黎明手中的火光也悄悄湊了上去。
帽子男低頭跟唐黎明說了些什么,唐黎明環抱著胳膊,時不時地探著身子向兩邊看去。最終兩人走到了吧臺,向酒保揮了揮手。酒保沒有多過問,看到是熟人,先是遞給唐黎明一杯檸檬水,之后便自信地調起酒來。
帽子男把帽檐往上抬了抬,嘆了口氣。唐黎明也焦慮地看著旁邊的帽子男。
何涼靜靜地看著他們倆的行動,他大致也清楚帽子男的身份了。可夏澤軒是耐不住性子的,他心中的火光隨著煙灰的抖落愈燃愈烈。他站起身來向那邊走去,可這時何涼一把拉住了夏澤軒的胳膊。
“你看那邊。”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帽子男把煙用盡地吸到蜷縮,再捏進玻璃杯里。他喝了一口酒,向廁所的方向走去。唐黎明沒有跟著他,只是在座位上等候。帽子男走到廁所里,又點起一根煙,閉上眼睛準備方便。
他聽到了腳步聲,于是不屑地向旁邊看了一眼,一個個子不高,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進來。
那個身著制服的人一言不發,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過來。由于穿著制服戴著帽子,也看不清面容。
正當那個穿著制服的人逼近帽子男時,夏澤軒喊住了她。
“大媽。”夏澤軒喊道:“你走錯了吧。”
穿著制服的人聽到這一聲,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帽子男皺著眉毛,聽站在門口的夏澤軒的話,眼前這個穿著制服的人好像是個女人。他便鄙夷地瞧了一眼說道:“大媽?你都沒看見這有人嗎?待會再進來。”
那個穿著制服的人同樣戴著帽子,她此時感覺到氣氛不對,便立刻解釋道:“啊不好意思小伙子,我沒注意里面有人。”
說著,她便要奪門而出,可是卻被夏澤軒一臂攔下。
“周光梅女士,你沒有話想對眼前的人說說看嗎?”夏澤軒一手搭在廁所門前問道。
雖然夏澤軒的動作看起來很帥,不過這時也正好有一個喝醉的小哥走了進來,他推了夏澤軒的胳膊一下,嘟囔著:“耍什么帥。”夏澤軒也因為這一推差點摔倒。
“周光梅?”帽子男把煙扔進便池里,面對著眼前的女人說道:“媽?”
“媽?”簡修瑾和范蘭茵聽到這一聲,也好奇地復述了一遍。何涼把兩個女生推走說道:“這是男廁,別往里面瞎看。”
“又不是沒看過。”范蘭茵嘀咕道,她看何涼一臉詫異的樣子,便羞紅了臉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看過里面的設施,你想哪去了!”
夏澤軒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五年前,在珠語地鐵站發生了一起謀殺案,你們兩個應該都再清楚不過了吧。”
帽子男與大媽面對面站著,大媽眼神一直躲閃,帽子男卻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趙玲月的親弟弟趙夕落,而這位......”夏澤軒看著大媽的后背說道:“你應該就是石怡商場的清潔工,同為趙玲月和趙夕落的親生母親的周光梅女士吧。不過現在應該改名為周清了。”
“媽?你說話啊。”趙夕落看著眼前的周清,她僅是站在原地一句不發。
“五年前,也就是2007年12月8號,李文陽、張星圖和李文陽的兩位同事一同前往櫻花料理店就餐。途中李文陽接了個電話走了出去,后來被人發現死在珠語地鐵站內的車廂處。而第一發現者,便是負責石怡商場清潔工作的周光梅女士。”何涼幫助他們回想著五年前的案件。
“隨后,趙玲月在次日早晨被發現在家中割腕身亡,第一發現者為趙玲月的朋友張星圖。”何涼一直在觀察趙夕落的神情,他繼續說道:“而就在昨天晚上,張星圖被人用錘子擊碎頭顱導致當場死亡。”
“你說這些是做什么?”趙夕落問道。
“我們從案發現場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何涼輕聲說道。
“有趣的事情?有趣你說的怎么不讓我笑呢?”趙夕落的腔調令人生厭,他說著便要往外面走去。
夏澤軒一胳膊把趙夕落攔下。這時那個喝醉的小哥從坑位走了出來,一把推開夏澤軒的胳膊。
“喂!我不要面子的嗎?”夏澤軒氣憤地向那小哥喊道:“洗手了沒?”
“鬧夠了吧。”趙夕落也走出門外,這時何涼擋在他面前。
“當年那個案子不是早結了嗎?長尾厲鬼啊,你們不知道?”趙夕落拖著長音問道。
何涼深吸了一口氣,“你若是還沒想過怎樣去悔過,我會用調好一杯酒的時間讓你感受什么叫醍醐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