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5 詩意公寓
到了下班時間,白香瑤也隨同何涼等人回了公寓。
何涼拿起相機,腦子里想象著可能會出現的畫面。他調整了光圈和聚焦點,手指輕輕地放在快門上。隨著快門的按下,那相機的出槽口便慢吞吞地吐出相片來。何涼甩了甩照片,可是拍出來的只是眼前的電梯而已。
簡修瑾站在一邊看著何涼的反應,有些好奇地走上前去看拍攝成果。
“何涼哥在做什么?”白香瑤指著何涼的動作問道。
“電梯維修。”夏澤軒用手圈著下巴,似笑非笑地說。
何涼又拍了幾次照片,可是照片還是沒有出現他想要的畫面,后面干脆連膠卷都沒有從槽口鉆出來。
“看來它也歇菜了。”夏澤軒嘆了口氣。
“說明這不是案發現場。”何涼自顧自地說道:“如果這里是真正的案發現場,就一定會拍出來的。”何涼也不知從何開始就相信這個相機的能力,即使是一種說不清的超乎科學的力量,他也漸漸地信服了。
何涼看了一眼簡修瑾,把相機遞到她手上,然后回身看了一眼夏澤軒。“夏澤軒,你和我去一趟局里。”何涼又對著簡修瑾說:“修瑾,你把白香瑤送回家里吧。”
“行。”簡修瑾一口答應道。
夏澤軒有些苦惱地問道:“你要去找我舅?”
“不,找一個能幫我們的人。”
19:34 珍埠公安局外
“說話算話啊。”何涼一見到眼前的人便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們這樣把我叫出來,我要是被葉隊知道了就完了。”許谷音向四周看了看,確保沒有其他人“怎么,有什么事?”
“關于電梯的那個案件。”
“嗯......果然還是為了案子啊。”許谷音有些為難地說道。
夏澤軒上前拉住許谷音的胳膊,身體靠上去“谷音哥,拜托你了。”
“別別別......這幾天一直在查這個案子,倒是查了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何涼好奇地問道:“是指嫌疑人已經抓到了?”
許谷音一臉尷尬地看著何涼“是啊。”
“誰?”
“到那邊慢慢說吧,不然會被發現的。”許谷音指向對街的一家餐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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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兩天前。
“葉隊,初步勘察報告出來了。”王佳嫻拿著報告站在桌前,并把死者的現場勘察照片遞給了葉楠林。
“說。”葉楠林命令道。
“死者白榮光,男,51歲,珍埠本地人。身高172cm,體重80公斤。鐘本網絡有限公司首席財務總監。根據現場勘察的結果來看,死因是窒息死,兇器則是死者身邊的棉繩。死亡時間推算為當天下午5點至6點鐘。具體的情況需要法醫解剖后才能清楚,但是死者家屬一直沒有答應解剖許可。”
“先不管這個,嫌疑人呢?”
“死者的人際交往比較廣,所以調查下來還是費了點勁的。”
“有沒有仇人?”
“從調查來看,他的家屬都提起了一家海鮮店的老板王安虎。他向死者多次借錢,前段時間再次借款時卻被拒絕了。自那以后王安虎就一直對白榮光持有惡意,還經常打電話騷擾。案發當天晚上,他也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王佳嫻說完,又補充道:“對了,他身材高大,想勒死死者這樣的成年男人,我相信是輕而易舉的。”
“死者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
“有多處擦傷和三處骨折。由于是下雨天,死者腳腕,胳膊,面部等沾上水漬,擦傷后傷口呈現皮革樣化。而死者的盆骨、胸骨、肋骨有明顯骨折,說明死者在死前是有激烈反抗的。”
“這種擦傷,說明第一案發現場不是電梯里吧。”葉楠林指了指照片上的幾處傷口。
“是的。”王佳嫻說:“從死者袖口上的綠色草漬來看,應該是在一處草地上被勒斃的。”
“能找出第一案發現場?”
“死者腰帶、袖口、褲卷里都有野草,而且這種草的種類不常見。檢驗完之后應該很快就能鎖定目標了。”
“嫌疑人是詩意公寓的?”
“死者住在詩意公寓,嫌疑人不是。”
“公寓任何人都可以進去?”
“只要有門禁卡就可以進去,死者口袋里就有一張。”
“那抬著尸體大搖大擺地進去,也未免有點夸張了吧。”
“這一點......”王佳嫻捏著報告“還不太清楚。”
“第一發現者是誰?”
“是同一棟公寓的王玉蘭小姐。”
“又是姓王的。”葉楠林用手指點了點桌子。
王佳嫻聽了葉楠林無意間的調侃,覺得有點尷尬。葉楠林抬頭看了王佳嫻,意識到不對勁便立刻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的葉隊,我也覺得挺奇怪的。”王佳嫻一臉窘迫地回道。
“說說具體情況吧。”
“她現在就在這里......”王佳嫻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她現在就在里面,估計這會兒還沒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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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楠林走到另一間房間,輕輕推開門
“葉隊。”許谷音和旁邊的兩名警員向葉楠林敬了個禮。
王玉蘭嚇得往后一傾,王佳嫻則是安撫道:“沒事的,他是我們隊長,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有煙嗎?”王玉蘭微微張開她干裂的嘴唇。
許谷音見狀,從外面拿了一包煙和一杯水放在王玉蘭面前。
王玉蘭抬頭看了一眼許谷音“謝謝。”她溫柔地回道。
“你還......真是貼心啊。”王佳嫻假意露出大大的微笑,略帶諷刺地說道。
“人家也算是受害者,你就別計較了,回頭我給你買一桶水。”許谷音小聲地回道。
“你!”王佳嫻礙于這個場面,敢怒不敢言,只好把氣憋在心里。
王玉蘭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在手背上點一點,顫顫巍巍地送到嘴里。旁邊的警員拿出打火機想替她點上。王玉蘭下意識地一抖,用手示意要把打火機拿過來“我自己來吧。”,說著便點上了煙。
王玉蘭閉上眼睛深吸一口,再慢慢地吐出來。她顫抖的手似乎要平靜了許多。
“我那天下班回到家,站在電梯面前等電梯下來。”王玉蘭說。
“一共有三個電梯嘛,中間和左邊的一直都在向上走。我就等著右邊的電梯。”王玉蘭回想著“右邊的電梯也很奇怪,好像每一層都有人下來一樣。從12樓,11樓開始就停,到了4樓,3樓,2樓也有停。”
葉楠林一邊聽著一邊琢磨著,或許兇手一直在電梯里,通過按不同的樓層,讓人猜不到兇手從哪一樓下去。那么兇手很有可能是公寓里的住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