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當時你妻子……”何涼還未說完,孫志國抬起一只斷何涼,“等一下。”接著他從雜亂的塑料袋里摸出一個遙控器,把電視打開“看會兒電視。”
何涼對孫志國的舉動感到反感,卻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你妻子因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之前,有沒有跟你聯絡過?”
“你們吃了沒?”孫志國岔開話題,“給你們買只烤鴨?”
“孫志國先生。”何涼略微氣憤地說。
夏澤軒也不平靜地回:“孫志國先生,我們需要了解案件情況,請你配合。”
“哈哈……”孫志國把煙灰撣在啤酒罐上“我在配合啊,但是不吃飽怎么有力氣配合呢?”
“你妻子的過世,對你來說是一個轉機,對吧?”何涼因為對方的態度,他也毫不客氣地問。
“嘖。”孫志國嘴角一動,兩眼瞇虛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們查到,妻子過世之前,你一直在外打工。而得到了將近60萬元的賠償之后,你立刻搬家并辭去了工作。”何涼看著孫志國,繼續說:“你很快揮霍完了賠償款,看起來就像是在處理不義之財?”
孫志國冷哼一聲“她死了我確實得到了不小的賠償,但也不至于為了這點錢,跟我的親身骨肉過不去吧?”
“那你知不知道,你妻子亂開藥的事?”
“亂開藥?”孫志國把煙頭捏進啤酒罐,“那個女人沒有說明自己的病史,能怪到誰身上?”
“可這是條人命。”
“那我老婆不也為此付出代價了嗎?還是兩條命。”孫志國的回應看起來是強詞奪理,不過也讓何涼無從回起。
孫志國兩手一拍大腿,站起身說:“我之前跟她說過這事,讓她小心點開方子,誰知道還是出了問題。”
“那么你也是知情的了?”何涼的目光隨著孫志國而移動。
“我覺得她再傻,也不會拿人命開玩笑。”孫志國看著電視機上,妻子的相片,沉思許久。
“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何涼說。
“你們倒不如去問問之前給我老婆打下手的那個小學徒,那段時間抓藥都是他負責的。”孫志國摸著相框說。
“學徒?你是說藥不是你妻子開的?”
“藥方是她寫的,但是藥不是她抓的,都是那個叫……錢輝的小伙子抓的。”
何涼向夏澤軒使了個眼神,夏澤軒也點點頭,掏出手機走到外頭。
何涼則是面對孫志國繼續問:“那你認識突發心臟病死的吳美麗女士嗎?”
“認識,都是街坊鄰居,沒理由不認識。”孫志國的態度似乎有些轉變“而且我和她老公朱有年是好朋友。當時和他在一個地方打工。”
“只是可惜,他的老婆因我老婆而死,后來我和他斷了聯系。這也是我急著想搬出來的最大的原因。”孫志國解釋。
“那他是有殺害你妻子的動機了。”何涼說。
孫志國走到茶幾前又拿起一根煙,剛想點著,聽何涼這么說,便放下那根煙“這你是想多了。他老婆死了之后,家里人并沒有通知他,而且我也是不知情。”孫志國說得嚴肅,“我那時是聽說我老婆醫死了人,對方要賠償,于是朱有年就陪我回了趟家里。”
孫志國用手摸著額頭“一路上他還在安慰我,誰知道回到家里得知死的是他的老婆。”他說完,不由得輕聲哼了一聲:“是不是很可笑?所以他后來才徹底崩潰,得了抑郁癥。”
“原來是這樣。”何涼聽到這里,大概清楚了他們之間的關系。
“那你的妻子還有沒有其他的仇人?”何涼問。
“如果是開藥多收錢會招致鄰里的不滿,我相信(仇人)不會少的。”孫志國說:“可我寧愿她少賺那份錢。”
“何涼。”夏澤軒掛完電話后,走到何涼身邊說:“錢輝的地址我知道了,當時也是警方作為參考的人物。”
“那么,孫志國先生......”何涼的話又一次被打斷,“我說,偵探們。”孫志國說:“聽你們問我的這些問題,你們覺得我老婆的死不是意外?”
“這個我們還在調查......”何涼解釋:“我們有消息會通知你的。”
“那如果你們能查明真相,我會替我老婆和孩子感謝你們的。”孫志國說。
“嗯。”何涼很認真地說:“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走出孫志國家,夜入得很深。
“你剛剛怎么那么認真?”夏澤軒跟著何涼的步伐,側著頭問。
“我聽他這么一說,我倒是覺得案子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何涼說。
“可是你干嘛走那么快,好像你知道錢輝的住處一樣。”
何涼聽了,站住腳跟,一臉笑意:“不好意思我給忘了,我以為要回家呢。”
“我們現在就去吧,他好像還在另一家中醫館里。”夏澤軒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21:46中醫館內
“您好,我們這邊要關門了!”一個男人見到踏入店門的何涼二人,親切地說道。
“我們來找人的。”夏澤軒說著,把褲子口袋里的證件拿出來晃了一眼“我們是警察,找你們這一個叫錢輝的人。”
“我......我就是。”錢輝見到“警察”,嚇得聲音都抖,何涼也注意到了他這個明顯的反應。
不過何涼更好奇夏澤軒所謂的“證件”,便小聲在夏澤軒耳邊問:“你舅舅不是把警察證拿走了嗎?”
“那是我的駕駛證。”夏澤軒也小聲回道。
“那個,警官,我們這邊要關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錢輝想要避開調查的樣子。
“等一下。”夏澤軒也察覺出了不對勁“你好像很害怕我們調查你?”
“沒有沒有!”錢輝連忙擺手。
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戴著老花鏡走了出來“怎么回事啊?”
“金老......”錢輝走上前去“沒事,這兩位是來認親的,我處理好就回來。”
錢輝說完,趕忙推脫著何涼二人走出門去“你們來這邊吧。”
來到四下無人的地方,錢輝終于開了口“是馬姐的那件事嗎?”他急的搓搓手。
“看來你是有事情隱瞞?”夏澤軒覺得有些意思。
“我真不是故意的!”
“是你殺了她?”
“不是不是!”錢輝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我沒有殺她。當時是我開錯了藥,我并不是故意的!”
“你開錯了藥?”何涼追問。
“當時那個得了心臟病的女人,我們馬姐給開了很正常的一味藥。”錢輝說:“馬姐把脈把出那女人有喜脈,不可能開麻黃的。”
“那當時是什么情況?”
“當時那藥方開的是補氣血的,里面有兩味是升麻和黃芪,而且藥房里相鄰寫上。那時我對中藥還吃不透,看到藥柜上寫了麻黃,也沒多想就添了一味麻黃。”錢輝一連貫的說法,也讓何涼有些吃驚。
“這么說,馬翠蘋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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