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南申家中
仲南申家中的環境不出意外地干凈整潔。單從整齊有序的鞋柜里就可以看出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他將鞋子分好四季要穿的類型,而且在每一層都貼上了標簽。
再來就是屋子里隨處可見的小掛件,擺在窗戶邊的盆景和插在花瓶里的花束,顯得格調都要高一些。
值得注意的是,客廳里放了一個裝著大喇叭的留聲機,還有同診所里類似的大擺鐘。
“這里就是我家了。”仲南申將手掌向里一伸“換好鞋子就可以進去參觀。”
“好漂亮的花。”簡修瑾小跑到花盆前“這和我家有的一拼了。”
“她媽媽是開花店的。”何涼介紹說。
“是嗎?”仲南申有點驚喜,到簡修瑾旁邊同她講解自己和花的經歷。
“我好困,我先睡了。”紀溪婷一頭倒在沙發上,范蘭茵也歪在另一個沙發上睡起來。
“那個”仲南申回頭說:“麻煩你們倆到我宿舍里拿一下毯子給她們蓋上,我開了空調,待會兒會冷的。”
“嗯。”何涼回應。
“就在那邊,里面右手第二間。”仲南申回身指了一下過道。
何涼示意夏澤軒拿相機,趁著仲南申專注在和簡修瑾說話時,拿了相機向里屋走去。何涼端著相機,在能接觸的每一個房間里都拍下照片。
走到書房里,何涼被書架里滿滿當當的書籍所吸引。書架上都做好了小記號,書本也按照分類分的很仔細。書籍涉及的領域也很廣,光是心理學的書籍就占了3排,每排約有15本。
何涼小心翼翼地取下一本“犯罪心理學”,隨手翻到了一章“犯罪行為的起源”。
其中的一個知識點“體型與犯罪的關系”中,提到了內、外、中胚層的體型與犯罪的聯系。
書中寫到胖子的性格是愛社交且貪吃的,瘦子的性格是壓抑而內向的
何涼看到這,默默地合上書本,“犯罪的概率怎么可能跟人的體型有關。”
“也是有一定的關系的。”仲南申的聲音。
何涼向旁邊瞟了一眼,見仲南申走了過來,接過何涼剛想放回書架的書,“可能三個胚層的概念來判斷是否犯罪會有點太武斷,但是若是一個人懶惰貪吃而體現的形態,多多少少是會反應出他對生活的態度。”
“那若是生病而胖呢?”
“這可能就需要其他的概念來輔佐。”仲南申將書塞回書架,并且細致地推到同一個深度“畢竟這只是讓一個人在有限的時間里迅速判斷另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不能單獨拿來評價的。”
何涼感到無趣地用手劃過書架,桌子上的一個相框讓他停留了一會兒。
那相框背對著門口,站在正面才看得清楚。
相框里的相片是仲南申小時候的模樣,旁邊站著的應該是他的父母。
“這是你的照片?”何涼指著照片問。
“那是我小學照的。”仲南申甚至不用回憶就說出,好像已經有不少人問過這個問題,又或者說他的印象很深很深。
“我父母在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因為車禍過世了,一直是我爺爺奶奶帶大我。”仲南申苦笑著說:“可笑的是,我當初學的是心理學,也同樣沒辦法救活身患重病的兩位老人。”
何涼沉默,手里的相機一直背在身后。
“如果你想拍下來分析的話,請便。”仲南申早已注意到了那個黑色的相機,他的觀察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何涼笑著搖搖頭“算了,也沒什么好拍的。”
何涼走出書房,看見夏澤軒還在四處游蕩。“拍完了嗎?”夏澤軒壓低聲音問。
“他知道了。”何涼說。
“知道了?”夏澤軒有點摸不著頭腦。
“等范蘭茵睡醒了我們就走吧。”何涼說著,將照相機和照片塞進范蘭茵的包里。
熟睡的范蘭茵聽見擺鐘的撞擊聲,漸漸恢復了意識。
“這是哪”范蘭茵坐起身,身上的毛毯也滑到腳底。何涼將毛毯拾起,親切地說:“你醒了?這是仲醫生家里。”
“我好像喝得有點多了。”范蘭茵害羞地捂著臉。
“你再坐一會兒,清醒了我們就走吧。”何涼說。
“仲醫生人呢?”
“他去診所了,說是有個病人要來。”簡修瑾走過來遞上一杯水。
“謝謝修瑾姐姐,你不是也喝醉了嗎,為什么現在看起來那么清醒。”
“我解酒速度很快的。”簡修瑾揉了揉腦袋“雖然說頭也有點暈。”
“你身體剛好就喝酒,肯定會疼。”何涼用著埋怨的語氣,把手放在簡修瑾的頭上。簡修瑾嘟著嘴,滿臉委屈的神情。
范蘭茵扭頭看到還在睡覺的紀溪婷,噗嗤笑出來“怎么這個姐姐還在睡啊。”
“她中午喝得挺多的。”何涼答道。
“那我們直接就走嗎?”
“我跟仲醫生要了聯系方式,走的時候打電話告訴他就行。”何涼看了擺鐘說:“而且我讓夏澤軒給學姐買了點吃的,等他回來我們就可以走了。”
三人不想攪黃了紀溪婷難得的休息時間,待夏澤軒回來后,放好食物和一張留言便簽,輕聲扣上了門。
何涼家中
吃完飯后,將簡修瑾送回家里,何涼、夏澤軒和范蘭茵回到住處。夏澤軒此行跟著何涼的理由算是最為妥當的——為了整理案件。
書房里
何涼把自己拍到的照片列在桌子上,可是這次的相機又讓他失望了。
照片里并沒有所謂的案發場景。
“看來這醫生并不是兇手啊。”夏澤軒算是松了口氣“不過幸好不是,不然學姐又要列為嫌疑人了。”
何涼將胳膊搭在桌子上,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
只不過在他瀏覽照片時,他幾次清點照片,好像都多出了一張。“我記得我拍了9張,為什么會多出來1張”
何涼將那一張張在眼里跳過,直到注意到那張不可能拍出來的照片,一張書房的照片。
“夏澤軒,你拿這個相機拍照了?”
“沒有啊,一直都是你拿的啊。”夏澤軒向嘴里丟進薯片。
“這就奇怪了。”何涼突然眉頭緊鎖“這是”
與此同時,夏澤軒手機鈴聲響起。
“喂?”夏澤軒接起手機“什么?真的?”
夏澤軒掛斷電話后,向何涼說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許谷音老師跟我說,兇手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