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4日星期二傍晚
“好累啊……”夏澤軒一見到何涼,就忍不住說出口。
“你今天怎么這么虛?”何涼打趣道。
夏澤軒一頭埋在何涼的肩膀上,“張岳叔那里不許我請假,所以昨晚的班改到了中午,我一整天都沒歇著。”
“你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跟我說,不用通報他就可以缺勤。”
“所以他給我罵了一頓。”夏澤軒說:“而且他說,不許我們再查下去。”
“畢竟這是個連環殺人犯……”何涼說:“我們只要找到線索匯報給谷音哥就可以了。”
“那,就我們兩個?簡修瑾呢?”
“她到仲醫生那里了,說是學姐找她幫忙。”
夏澤軒一怔,“你現在不懷疑仲醫生了?”
“懷疑也僅限于那幾張照片,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兇手,也不會對簡修瑾做什么。”
“你倒也挺能想得開啊。”
“這是簡修瑾自己說的。”何涼說:“她說她很信任學姐。”
“好吧……”夏澤軒拍了拍何涼的肩膀,“看來你還是個妻管嚴呢。”
“別貧嘴了。”何涼白了夏澤軒一眼,“先進去吧。”
向門衛道明了身份,詢問了教師辦公室,兩人走在校園里。
“這好久不進校園,還有點興奮呢。”夏澤軒走在前頭回頭同何涼說道。
“你當時不是最討厭上學了嗎?”何涼直接拆臺道。
“說什么呢。”夏澤軒話語故作正經,“我上高中那會兒,別提多認真了。”
“說起來,高三的還在補課吧。”何涼無視夏澤軒的話,抬頭看著那些還亮著燈光的教室。
“他們可真可憐,要是我肯定就逃課了。”
“剛才某人還說熱愛學習呢。”
“從這邊上去吧?”夏澤軒岔開話題,指著樓梯口說。
來到三樓,夏澤軒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敲了門再進來!”一個有力的聲音。
夏澤軒嚇得趕緊關上門,“這簡直就是我的班主任啊。”夏澤軒兩眼睜得很大。
“你害怕什么。”何涼也跟著推開了門。
何涼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戴著眼鏡一臉兇相的男人,“說了多少次,敲門再進!”
何涼也嚇得關上門,“說實話,這更像我的初中班主任。”
在兩人商量一起敲門時,那門也倏地打開了。
“你們兩個,不是學生吧?”那眼鏡男問。
“我們是雜志社的記者。”何涼顫顫地拿出記者證。
眼鏡男拿著記者證上下打量,“有什么事嗎?”
“我們是來找人的。”
眼鏡男領著兩人走到里頭,坐在辦公桌前。
“我叫蔣振華,高三三班的班主任,目前教數學……”
“等一下!”夏澤軒打斷了即將長篇大論的蔣振華,“我們不是來采訪你的。”
“那你們是來找誰的?”蔣振華問。
“我們是為了你們學校的一個學生來的。”
“是不是周譚?那小子干了什么壞事驚動你們媒體了?”
“不是,我們是想找一個女生。”何涼這時說道:“14年前,你們這里是不是有個女學生自殺了。”
何涼說完,在辦公室里坐著的另外兩個老師好奇地看過來。蔣振華趕忙站起來,推搡著何涼二人說:“我不知道,你們到別處去問吧。”
“我說……”夏澤軒躲開了蔣振華粗魯的手,“如果你好好地說明情況,說不定我們還會雜志里為你宣傳宣傳。”
夏澤軒的這個說法很快捕獲了蔣振華的心,他雖說是有點猶豫,倒也答應下來。
他領著兩人到了自習室里。
“這里沒有攝像頭。”蔣振華摸開了燈的開關。
“看你剛才的樣子,這件事你應該是知道的?”何涼問。
“你說的那個女生,之前就在我班上。”蔣振華把門關上,“這件事是不能亂說的。”
“是因為牽扯到什么事情了?”
“有孩子在學校外死了,雖然說學校不負全責,但也肯定會影響到學校的發展。”蔣振華回道。
“那女生的具體情況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蔣振華撥了撥稀少的頭發,“她叫葉秋婉,是98年的高考生。那年因為得了抑郁癥,跳樓自殺了。”
“是因為什么自殺的?”何涼再次確認女孩輕生的原因。
“好像是被校外的混混盯上了,女孩子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欺侮。”蔣振華嘆了一口氣“明明是個好苗子,學習也很刻苦。”
“那她沒有找人傾訴過?比如說心理醫生什么的?”
“心理醫生?”蔣振華犯難地說:“這我倒是不太清楚。”
“不過……”蔣振華想了想,“當時和他同班的一個男孩子,叫云春豪,和她關系一直很好。如果是他的話,葉秋婉應該愿意向他傾訴。”
“那他現在在哪?”
“當時他知道葉秋婉死了,痛苦了好一陣子,后面直接退學了。”蔣振華說:“現在在哪我就不清楚了。”
“你們這有沒有學籍檔案之類的?”
“都過去十幾年了,現在想調出來估計有點麻煩。”蔣振華說:“如果你們不嫌麻煩的話,檔案室里應該有記錄,你們可以去查一查。”
“那現在可以讓我們查一下嗎?”何涼提出了請求。
“如果你們不著急的話,可能要等到周五了。”蔣振華說:“鑰匙在趙老師那里,他只有周五才過來值班。”
“這可就麻煩了。”夏澤軒說,他看著何涼,何涼咬著手指,好像在思考什么。
“何涼!”夏澤軒喊了一聲。
“哎,你說,怎么了?”何涼回道。
“那我們周五再過來?”
“行。”何涼點點頭,同蔣振華說道:“謝謝你的幫助,回頭我們在雜志上會感謝你的。”
蔣振華又捋了捋頭發,“不需要來一張(照片)?”
“啊!”何涼笑著說,“要的要的,夏澤軒你給蔣老師拍一張。”
待蔣振華滿意地離開,夏澤軒站在過道里說:“我們真的等到周五?還不如讓谷音老師調一下戶籍記錄。”
“還是別了。”何涼說:“谷音哥那邊還要處理左丘弦的事,而且管理檔案的人說不定會知道點內情。”
“怪不得你剛剛傻站在那。”
“剛剛?我想的不是這件事。”何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