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清一句話讓張岳哽住了,張岳頭一次覺得這樣地難以啟齒。
“不想說的話,我就去休息啦。”柯清說。
“關于當年的事......”張岳說:“對不起......”
柯清看著張岳,露出淡淡的微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柯清說著,站起身來,對著站在角落的保安甩了甩手。
保安上前將柯清領走。
走出門之前,柯清不忘叮囑一句,“哦對了,案子仔細查,如果有搞不定的,下次多帶點橘子來。”
柯清走后,門重重地關上,獨留張岳一個人,依然心情復雜。
張岳的眼前閃過當年的那些片段。
柯清被一群記者圍得抽不了身,閃光燈瘋狂地打在他的臉上。
尤其是夜晚的閃光燈,因為黑夜與燈光的反差過大,是很讓人反感的。
“咔嚓”的快門聲和顏色的反差讓他出現了幻覺。
那時的柯清拼命地將手伸向張岳,可是張岳站在遠處,什么也說不得。
張岳覺得,這樣的采訪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畢竟這樣的采訪,柯清已經經歷了很多次。
張岳深深地為柯清感到高興和驕傲,因此不停地向身邊的警官們推舉柯清的畫像能力。
他沒有料到,就是那個夜晚,柯清心里的防線徹底崩塌了。
柯清作為一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工作者,全身心地投入在刑事案件中,是興趣和天賦讓他如此順利地行進下去。
他只想安安靜靜地享受破案的過程,享受自己的推理與事實相比較的愉悅感。
一次采訪,可以興奮,兩次可以強顏歡笑,三次可以感到不耐煩,到最后......
張岳親自將柯清送到了精神病院,臨離開之前他還在反復確認柯清的狀態。
張岳希望柯清笑著拍拍自己的肩膀,說一聲:“跟你開玩笑的啦。”
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只是像熱茶水變成了冰咖啡,令人感到意外,卻又要淡然地接受。
公安局內
“調查一下,20歲出頭,個子不高,與受害者相熟的男性。”張岳對著警員們說:“一有消息馬上跟我匯報。”
“是!隊長!”幾名警員紛紛舉起手敬禮。
張岳邁著大步子回到了辦公室里。
王佳嫻呆呆地看著辦公室的門,“隊長這是怎么了,一大早出去,回來就那么嚴肅。”
“可能是找老朋友了吧。”康歌故意說得很含蓄,吊起王佳嫻的胃口。
“什么老朋友啊?”
“那會兒你應該還不在吧。”康歌壞笑道:“你親自去問問,說不定隊長會好好跟你說的。”
“k哥,你太過分了......”王佳嫻用手指著康歌。
康歌俏皮地吐了舌頭,“還得去找嫌疑人呢,那么著急干嘛。”說罷,康歌一溜煙躥出了王佳嫻的視野。
“許谷音呢?他還沒回來?”
“所以說,多虧了警官你,我們小店最近才算安定了。”一個中年大叔緊緊地握著許谷音的雙手。
一家便利店里,許谷音同老板詢問起最近的情況。
許谷音跟進的盜竊案中,嫌疑人的去向仍然撲朔迷離。
不過或許是警方加大了搜查力度,那小賊也好像怕了似的,沒再出來犯過案子。
許谷音不好意思向便利店老板領功,他只是重復一句,“我會抓到犯人的。”
“只要那人不再犯案,其實我就滿足了。”老板回應道。
“這不是許谷音哥?”夏澤軒一眼認出了許谷音來。
何涼和夏澤軒趁著中午放學的功夫出來覓食,未曾想到會在附近見到許谷音的身影。
“夏澤軒?”許谷音感到意外,看著夏澤軒身后的何涼,他也打起招呼來,“你們倆怎么在這。”
“大哥。”夏澤軒把手向后一指,“旁邊就是我們學校,你說我為啥在這。”
“啊。那還真巧呢。”
“話說你在這邊做什么,查錄像帶的案子?”
許谷音見夏澤軒口無遮攔的樣子,趕緊走上前拉走夏澤軒,“別在外面那么大聲提案子。”
把何涼和夏澤軒領到一處體育場附近,許谷音才算是放下心來。
“谷音哥,是有事要跟我們說?”何涼問道。
“差不多吧。”許谷音說:“最近有一個連環......”
“連環殺人案?”夏澤軒插話道。
“連環盜竊案。”許谷音一手搭在體育場邊上的隔離網上,“不是錄像帶案。”
“盜竊案?偷了什么?”
“偷的東西倒不是很值錢,但是偷了有十幾家便利店了。”
“意思是,有個慣偷在我們這?”
“最后一次盜竊是在剛剛那家便利店里,之前也都在不同的地方。”
“那便利店都沒有監控嗎?”
“確實都有監控。”許谷音有點犯難地看著何涼,“可是偷的東西都在監控盲區,應該是摸透情況才下手的。”
“看來還是個老江湖啊。”夏澤軒感嘆道,“還能讓我谷音哥那么為難,真不簡單。”
“你就別貧了。”許谷音嘆了口氣,“這小偷挑的地方都毫無規律,可真是讓我頭疼一陣了。”
“那你問我們,是覺得我們有線索?”
“你們不是在這附近上學嗎?總會有所耳聞吧?”
“可是我們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夏澤軒轉臉看向何涼,“是的吧?”
“確實沒聽過。”何涼回道,“不過你可以詳細說一下情況。比如犯案的頻率。”
“這小偷基本上是3天一偷,這幾天倒是沒有動靜了。”許谷音說:“同一家店都會反復作案。”
“也就是說,犯人有回到犯罪現場的習慣?”何涼確認道。
“是的。”許谷音回應道,“所以在那么多家店里,我們很難查出來這個小偷選定的目標。”
“可以給我看一下,被偷過的便利店在哪里嗎?”
許谷音將自己的警察手冊遞給何涼,何涼認真地翻看許谷音的筆記。
“許谷音哥......”何涼悠悠地說。
“怎么了?發現什么了?”
“你的字還真是有夠丑的。”
“你還真是耿直啊,哈哈哈。”夏澤軒笑了起來。
許谷音尷尬地摸摸頭,“我只是記東西的時候,習慣連筆了。哪里不認識的字,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