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溫華笑著看饒玉涼,“我們父子倆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
“那好吧。”饒玉涼低下頭來,賭氣似的,“那只能聊一小會兒哦。”
“我記得第一個案子里,蘇易壬家里有一個天文望遠鏡。”何涼提起一個細節。
何溫華略有意味地看著何涼,“你是不是都把這幾個案子摸透了。”
“要我跟你說一句對不起嗎?”何涼回道。
何溫華嗤笑一聲,“我不像隊長(張岳)那樣。”
“你用那么多書培養你的兒子,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何溫華把手勾在何涼的肩膀上,“不過你今天確實讓我挺意外的。”
“意外也僅限于特殊的情況之下吧。”何涼說,“那幾個學生對我和夏澤軒是愿意說出心里話的。”
“他們跟你們說了些什么?”
“可能會有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吧。”何涼故意把目光投向別處,不和何溫華對視。
“你這小子,還跟我賣關子。”何溫華把手勾得緊了,“話說......”
“你長得比以前高了吧。”何溫華用手來“測量”彼此的高度。
“你是有多久沒跟我見面了。”何涼搖搖頭,“萬一我哪天走歪了......”
“走歪了?只要別跟我對著干就行。”何溫華開玩笑說道。
“莫里亞蒂和福爾摩斯可是有同樣出色的推理能力,你能保證這東西會走到你想要的道路上嗎?”何涼回應道。
“開玩笑的吧?”
“也許呢。”
三人走在路上,偶爾說一些心里話。
饒玉涼時不時地走到兩人之中,拉起手來,像是許久的玩伴。
路燈伴著霧蒙蒙的天氣,把橘色的燈光蒙上一股灰暗的色彩。
輕微刮起的風撫在臉上,不會讓這原本干燥的冬天變得讓人透不過氣,反而會有一分躁動之中的甜絲氣味,搭在鼻尖,撫平了每一個路人的不安分的心。
這樣走在路上踏著一層輕薄的霜,這便是冬天里最值得回味的印記。
三人聊得正歡的時刻,何涼和何溫華注意到前邊鬧著大動靜。
街邊有一家燒烤店,像是冬天,會有很多人想要光臨午夜場的食客。
他們大多是帶著不醉不休的念頭,又或者是真的被美食所吸引,無論是帶著怎樣的目的,都愿意聚在一堆,享受這午夜時光。
可是從遠處看去,會注意到幾個人站在對立面,叫囂著要拿起手邊的家伙砸向對方。
只是這股囂張的氣焰一直都像是作作秀,看上去一點要燃起來的勢頭都沒有。
當何涼三人湊得近了,何溫華和何涼才注意到,是有兩波人要打起架來。
饒玉涼拉著何溫華和何涼的胳膊,想要遠離這不平靜的場景。
何涼也不大喜歡這樣的氛圍,便隨著饒玉涼想要調轉方向。
只是作為刑警的何溫華,他是不愿意看到即將爆發的戰爭的。
何溫華向饒玉涼打了手勢,點了點頭之后混在人群里。
何溫華時刻關注著“戰局”的動向,兩手搭在胳膊上——他并不打算立刻阻止這場鬧劇。
畢竟自己是和母子二人在一起散步,這樣高調地行事,會給他們的寧靜帶來不友好的回憶。
而何溫華堅持想要觀察這個局面,也是做了一個刑警該做的事。
何涼側著頭同饒玉涼說,“老爸他不會有事的。”
何涼注意到饒玉涼一直把手放在胸口,他便想要用話語讓饒玉涼放下心來。
饒玉涼著急地一手攥著拳頭,一手捏著何涼的衣角,她很想讓何涼去看看何溫華的情況,可她又很擔心何涼會被卷進去。
何涼便一手放在饒玉涼的左肩,一手扶著饒玉涼的右胳膊,試圖用自己的身軀讓饒玉涼平靜一會兒。
“喂!我說你,找死是吧?”一個穿著黑色夾克,拿著酒瓶的短發男人,向著對面的人發起攻勢。
“我看你才是找打吧?”對面一個穿著紫色衛衣的男人,染著一頭黃色的頭發,也同樣拿著酒瓶紙著對面的人。
后面跟著的人也都各顯神通,什么臟話和威脅的話都用盡了。
而圍觀的人,大多數都是站在中立方,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磕著瓜子喝著啤酒看起戲來。
還有人拿著晚上的酒錢來下注,把眼前的場景當做一幕好戲。
“喂,投點嗎?”一個個子矮小,操著濃重口音的男人拿著一個鴨舌帽,向著面前的何溫華。
何溫華本想擺擺手,可看到周圍的人都投了錢,還有那冷冷的目光盯著,也便從口袋里掏出50元錢塞了進去,“我押小黃毛。”何溫華說。
等一聲拍桌子的響聲之后,戰局也要惡化下去。
叫好聲連連不斷。
何溫華向前邁了一步,隨時準備出面。
他將手放在褲子口袋,想要摸出證件來,可是見到眼前的人已經要打起來。
桌子椅子被踹開之后,夾克男和衛衣男都越逼越近,雙方僵持不下。
“你老老實實喝你的酒,吃你的菜,沒事惹我們做什么!”衛衣男怒吼道。
“出來喝酒,一起玩玩怎么了?玩不起還是怎么了?”夾克男也高聲回應道。
“有你這么玩的?說好喝一杯,你這喝半杯灑半杯是幾個意思?”
“怎么,是差你這點酒錢了?”
“我差你xxxx!(很難聽的臟話)”
衛衣男拿起酒瓶就要打過去,何溫華這時跨了一個大步上去,一手抓著衛衣男的手腕,衛衣男也使不上勁來。
“你是tmd誰?”衛衣男發了瘋似地叫喊著。
“我是tmd警察。”何溫華回道。
“警察?警察!”旁邊的人重復到這個“可怕”的信息,這個鬧劇似乎有了別樣的轉機。
何溫華為了證實自己的身份,便想從上衣的內袋里掏出證件來。
可是旁邊圍觀的人以為何溫華想要掏出配槍,便高喊著,“警察要拿槍了!”
“他在拿槍,要拿槍了!”又有好事者在人群中起哄。
于是眾人都四散而逃,還有的人扯著嗓子嚎叫著。
何溫華努力想要解釋自己的做法,可是沒有人理會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