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不知道這背后的故事吧?”孫偉強問道。
“背后的故事?有什么故事啊。”金許珍好奇地看著孫偉強,“你指的是什么?”
孫偉強尷尬地一笑,“你不知道,給雷老板做事,意味著什么嗎?”
金許珍一愣,搖了搖頭。
孫偉強帶著金許珍走到雷清海工作室的資料處理室。
里面放著幾臺電腦,而且沒有人在使用。
孫偉強把隨身的u盤插進電腦里,找到一個視頻,并且把耳機戴到金許珍的耳朵上。
畫面中,因為是非常規拍攝,鏡頭沒有對焦得當,一晃一晃的看著很模糊。
但是從那畫面中完全可以看出雷清海的輪廓,還能聽見他的說話聲。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那幾個蠢貨。”雷清海的聲音很高,“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每天拼了命地給我工作。”
“他們怎么可能會想到這一點啊。”一個戴眼鏡,紅著臉的男人說,“他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是啊......”雷清海咯咯地笑著,“我讓他們學我的東西,培養了他們這么多年,該為我賣命了吧?”
“不過雷先生你還真是夠大方,給他們那么好的條件,說實話有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那么多錢。”那眼鏡男向雷清海豎了大拇指,諂媚地笑道。
“等以后他們為我賺得更多,他們也會感謝我的,哈哈哈......”
視頻到這就結束了,看得金許珍心中有一團不解的問題。
“這是......什么意思?”金許珍摘下耳機,呆呆地看著孫偉強。
孫偉強坐在金許珍身邊,細致地說,“雷清海,從我們上學的那段時間就一直盯著我們,包括其他著名建筑大學里的精英,他都接觸過。那時候他就引導我們去學習他設計的風格,等到了時機成熟,再約見我們,給我們提這個工作。”
“你是說,這些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那當然了。”孫偉強回道,“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會無端找上你?還不是因為你是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中,最聽話的那一個。”
“那他這么做是......”
“你一個單子,現在能拿多少錢?”
“萬吧......有時候可能會更多。”
“天真......”孫偉強撇了撇嘴,“你知不知道他拿著你的稿件,能拿多少錢?”
“大概......也是好幾百萬?”金許珍試探地說,“他跟我說,幾乎是把所有利潤都給了我。”
“他一單能拿幾千萬,甚至上億。”孫偉強說出了可怕的數字,“你以為他千辛萬苦培養你,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了讓你為他賣命,還說他的好。他可以拿著大錢,每天無憂無慮,只要享樂就好了。”
“為什么他可以拿這么多.....”
“他的名氣在這個行業算是頂尖的了,別人求他設計,多是皇家園林的設計,當然值這個價。”
“那他只需要一兩個人為他工作,就完全可以滿足生活需求啊。”
“所以這就是他可怕的地方。”孫偉強說,“他不僅能賺到錢,還能隨時隨地拿你做替罪羊。”
“拿我做替罪羊?”
這一句“蹲大牢”讓金許珍感受到的是五雷轟頂。
“據我所知,他以我們的名義開了幾家地下賭場,還涉及了不少違法行業。”孫偉強說,“所以我們是打著最辛苦的工,干最危險的活。”
金許珍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傻傻地看著孫偉強。
“而且他這么做,還有他最大的野心......他渴望通過買通我們,來壟斷這個行業。”孫偉強露出笑容,“每過四年他都會到各個大學里尋找建筑精英,把他們學習雷清海的設計風格,再把他們歸入囊中......到最后能有多少建筑師,能做出比他更大的成就?”
“那我們不就是,一直任他玩弄?”
孫偉強伸出手指擺了擺,“恐怕我們的時間也不太夠了......”
“時間不太夠?”
“很快他就會接納新人,與我們終止交易,到最后我們也沒辦法找到更好的工作......畢竟這么多年用來積攢人脈的時間,都幫他積攢了人脈,我們只能拿著他給我們發的錢,度完余生。”
“我們很快,就會被淘汰......”金許珍想到這里,癱坐在椅子上,思緒萬千。
“不過說實話,那么多錢,也夠我們活大半輩子了,如果單是靠我們自己,恐怕一輩子都賺不到那么多錢的。”孫偉強似乎是想讓金許珍放棄抵抗,默認這個事實。
“那就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怎么說?揭發他?”孫偉強嗤笑一聲,“你要是能斗得過他,他早就會把你處理掉了......就是因為我們沒有這個能力,他才會放心把這些交給我們。我們既然踏了這條賊船,就只能認栽。”
金許珍的牙齒在打顫,喃喃地自說自話。
“我告訴你,也是想給你做個心理準備,怕你到時候和雷清海當面對峙,你會被他給玩死。”孫偉強說道,“未來他會掌握著這個圈子,我們這些本來可以殺出重圍的建筑師,只會默默地看著他發光。”
孫偉強見金許珍狀態不對,她緊握的拳頭已經要釋放出很大的力量。
“我可是提醒過你,不要作無謂的抵抗......”孫偉強提醒道,“你是有家庭的,對吧?”
金許珍聽到這,攥緊的拳頭突然松了力氣。
“你要考慮到你的孩子,假如說你想跟他斗,你是要放棄你的一生......”孫偉強走到金許珍身后,“不過你當初既然都已經打算為他工作,我想你應該就是為了你的家庭才這么做吧。”
孫偉強拍了拍金許珍的肩膀,“所以說,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別想太多。等到離開的時候,也千萬別有怨言,這是對你,對你的家庭來說,都是最重要的。”
金許珍的腦袋發昏,那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這些年來又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