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后,夜空中的打斗散去,繁星各自歸位。婉兒覺得天色已晚,便告辭離去。
舒畫依照宿主模糊的記憶回家,還未接近家門,只見宿主父母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突見舒畫歸來,舒母連忙拉他進屋。
“餓了吧?娘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這就給你端來!”舒母笑著走進廚房。
舒畫看了看舒父,坐下道:“我想入學院,如何能進?”
“你沒有靈胎,八歲時就給你測試過了,進不去的!”舒父覺得慚愧,低聲搖頭道。
舒畫卻不以為然,道:“那不一定,八歲時沒有靈胎并不代表現在不會有。我想再試一試,該找誰引路?”
舒父同情般看他一眼,道:“畫兒啊,人人都說你腦袋不好使,你不會又想干傻事吧?”
“說我腦袋不好使,難道不是你的遺傳?”
舒父搖頭,緩緩道:“想進學院自然是找族長,能得到族長同意就行,你義父就是族長,只是……”
“只是不想見我?我知他想法,無非就是覺得見我后臉上無光。他越是如此,我越要向他證明我可以進入學院。”
舒父見他臉色起了變化,連忙道:“先吃飯,等吃飽了再說,聽話!”
舒畫看了看桌上菜品,百思不得其解……宿主為何只愛吃素?
到了半夜,舒畫翻來覆去無法入睡,決定次日便去找族長,若向義父說說好話,或許能成。
舒畫想著,突然覺得身體不適,體內痛癢之感忽然倍增,渾身汗珠滾滾,痛不欲生,嘴唇發黑,昏倒過去!
次日午時,火辣辣的陽光照進木屋,舒畫漸漸蘇醒,發現痛癢之感又消失了。
待他出門時,舒母取出三片“金葉子”交于他,說是拜訪族長時不能空著手去。
舒畫收下金葉子,舒父又提醒道:“要是族長不愿幫忙,你就去找曲長老一試,或許還有點希望。”
舒畫微微點頭,走出家門,來到集市,卻在一家畫坊前徘徊,一名中年女子在畫坊門前叫喊:“賣閨女嘍,新鮮的一手閨女,傾國傾城,可用來為妻為奴,也可用來織布耕地……”
那中年女子連續叫了幾聲,見舒畫在門前停滯,走來推開道:“呦,這不是那位出了名的瘟神嘛,走開走開,別影響老娘做生意。”
世上還有人愿意賣自己閨女的?舒畫心中疑惑不解。
這家畫坊很大,門外人流如潮,走過路過的男子無數,卻沒有一人因有人在賣閨女而心動。
舒畫呆了呆,突然道:“怎么賣?是人嗎?”
“我賣的閨女,不是人難道還能是妖怪?”
她見舒畫衣衫不整,衣質普素,不耐道:“就你這樣子還想要女人?我算便宜點給你,十枚龍幣一個,但不能挑選,有龍幣你就帶走,沒龍幣便滾。”
龍幣?
舒畫回憶起來,在北冥龍幣就等于大虛金幣,龍葉(金葉子)是以千為單位的貨幣,龍珠是以萬為單位的貨幣,北冥中的普通人家根本有不起龍珠。
“沒龍幣?沒有就滾,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舒畫憨厚一笑,取出來一枚金葉,道:“狗眼看人低,莫欺少年窮,夠了吧?”
中年女子看見金葉,頓時變臉,連忙點頭陪笑,拉他進屋,道:“公子請看,小店今天有二十八位閨女,可愛的,高雅的,活潑的,性感的,清純的……個個都傾國傾城,都是按照氣質來收費的,您隨便挑!”
舒畫才剛走進畫坊,便看見兩排身著不一的絕世少女同時秀腿,目光如電般向他看來,個個楚楚動人……
“公子快來選我。”
“公子選我。”
“選奴婢吧,奴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咧。”
舒畫看得傻眼,吞了吞口水……
緩了片刻,舒畫看向中年女子道:“這些美女莫非都是畫出來的?”
中年女子重重點頭,道:“那肯定啊,哪有自家親閨女舍得賣的,不過你別擔心,這些女子都是我請高人畫出來的,一手貨,你放心享用就是。女兒們,還不快快招待公子!”
眾少女聞言,紛紛嬉笑走近,圍在舒畫前后左右磨蹭,舒畫心中小鹿翻飛……
“能否定制?”
中年女子尋思著點頭。
“一枚龍葉夠嗎?”
“公子想要怎樣的?”
舒畫描述一番,抬手比劃出兩名女子模樣,道:“就這兩人,我給取名為菲菲何和冰冰,能否畫成?”
那中年女子看得目瞪口呆,幾乎全憑猜測,根據舒畫的比劃大概想象出來幾個美人胚子,道:“一枚金葉子也夠了,只是這一時半會兒畫出不來,公子何時需要?”
“反正今天用不到,你作好之后等我來取就是了。我還有些事,你盡快完成,過了明日,我隨時都會過來取的。”
中年女子重重點頭。舒畫揮手向一眾少女告別,轉身走出畫坊,朝族長府而去。
舒畫在集市徘徊,挑來挑去也不知送族長何物才算妥當,想了想,倒不如直接給金葉為好。
一個時辰后。
舒畫怒氣沖沖走出族長府,宣告失敗。
婉兒隨后走出,心懷愧疚,不敢多言,默默跟在舒畫身后。
舒畫來到天都學院門外,抬頭仰望片刻,心中思緒翻騰,無比復雜……
他見婉兒跟在自己身后,扭頭厲聲道:“不要再跟我,看見你我就想起你爹那張可恨的嘴臉,你若不在,我還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