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火猿摔倒在地,濺起漫天黑土,頓時碎石飛揚,如同煙火四射。
地面也被火猿龐大的身軀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印,火猿緩緩爬起,搖搖頭,有點眩暈之感,好不容易才站穩腳跟。
嗖……
與此同時,劍胎之光閃動,在即將到達舒畫后背之時迅速傾斜而下,化作一柄肉劍,融入少年后背之中。
一切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般,空氣中瞬間安靜無比。眾人驚訝的目光落在舒畫身上,只見少年緩緩爬起,連忙向屠夫幾人跑了過去,道:“你們怎么樣,也沒有被傷到?”
魔尊搖頭,支離人點頭,似乎還未完全從慌亂中徹底的反應過來。
屠夫喃喃道:“沒死就算好的了,只是身體有些虛,元氣被吸走不少,多休息休息便好。”
老乞丐急切道:“我的打狗棍怎么辦?啊……那可是丐幫歷代幫主的神棍啊!”
“對,還有我們的鐵錘鐵劍又該如何是好?”鐵匠急切道:“畫兒,要不將你后背脊梁刨開,讓我們取出來吧?”
老乞丐點頭,造爺也是點頭。
肥婆飛奔而來,挺著兩百五十斤重的身體猛的向三人撞去,將三人同時撞到在地。
“豈有此理,三個老不死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膽敢打畫兒的主意,你們想死嗎?”肥婆雙手叉腰怒吼。
眾人身后,一個接一個的身影來到,沒過多久,六十八位老者都已到齊,就連瘋子也瘋瘋癲癲的出現在人群之中。
“嗚嗚嗚……”
哭女的身影在空中飄蕩,白衣飄飄,及腰的長發隨風搖擺,她的面色如雪,哭聲凄慘而又詭異。
突然,她停止哭聲,像是鬼魅一般吼道:“誰敢傷害畫兒,我便取走他的老命!”
哭女咬牙切齒,飄在空中,面目猙獰的俯視眾人,又長又厲的獠牙突顯出來,仿佛她的牙齒和指甲便是一口口尖銳的利劍,樣子兇惡萬分。
眾人點頭,目光齊聚在鐵匠和造爺以及老乞丐身上。
舒畫的處境很是尷尬,老和尚走來,柔聲道:“畫兒,不必多想。你應該累了吧,快到遠處休息休息!”
鐵匠頓時憨厚一笑,連忙道:“錯了,是我說錯了話,我們怎么會傷害畫兒呢,疼他還來不及的。”
瞎子看向一棵大樹,冷冷的問:“老乞丐,那你呢?”
舒畫連忙將他扶過來,道:“瞎爺爺,丐爺爺在這里。”
瞎子點頭,側頭看向老乞丐。
老乞丐連忙表達自己的想法,聲稱與鐵匠一個態度。
瞎子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名妓,厲聲道:“老造師,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個了!”
名妓不悅道:“瞎老頭,人家不是老造師。昨日才說人家是你的小心肝,現在又這樣說人家!實在是討厭……”
瞎子頓時老臉通紅,羞澀難擋,轉身悄然離去,不便多說。
人群中,造師嘿嘿一笑,連忙向眾人解釋,表明只是隨口說錯了話。
火猿拍著自己腦袋,這才覺得清醒許多,走來靠近人群,大聲道:“瘋子,說話。”
瘋子從名妓腰旁伸出一顆腦袋,嗅著笑道:“恩……香……”
他正說著,名妓將他人頭輕輕摟了過來。
舒畫心驚:“瘋爺爺的肉身呢?難不成他也跟分離爺爺一樣了?”
“阿彌陀佛!”
老和尚沉聲道:“瘋子,大家都在等你一句話,你們倆正經一些為好!”
名妓笑道:“和尚哥哥,我們哪不正經了?你倒是細說啊。”
老和尚低頭,沉默不語。巫婆見狀,走出來道:“和尚是個正經人,莫要與他胡言。”
“就是個假正經!”
名妓抿嘴一笑,道:“是和尚又怎么了,縱然你是個和尚,早晚一天妾身也會讓你還俗的!”
“真是夠了!”鐵婆低嘆道。
名妓不以為然,冷哼一聲:“哼,有的人怕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說來還不是個假正經,閑來沒事總把自己弄成鐵人鐵面,才讓男人見而遠之,心中自然是孤寂到了極致!”
“你……”
鐵婆欲要反駁,卻被瘋子打斷:“別吵,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他們,無礙……無礙……嘿嘿……”
瘋子說完,向名妓眨眼,倆人便轉身遠去,消失在黑暗里。
眾人目瞪口呆……
舒畫饒頭,忍不住道:“我怎么總覺得瘋爺爺好像并不是瘋子?”
瘸子怒道:“不許胡說。畫兒,你且先回去,改日再過來。切記,你在雷音城所見所學,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舒畫點頭稱是。
屠夫嚴肅道:“畫兒,我教你的殺豬刀法記得多加修煉,等你下次來,我可是要考驗的。”
舒畫再次點頭,分別向各位長輩行告別之禮,轉身遠去。
少年彎彎繞繞,好不容易才走出雷音城,卻見雷音城的城墻上方出現一只手臂,那手臂正在向他揮手告別。
舒畫微笑,躬身道:“分離爺爺,畫兒這就要離開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再來,你們定要相互照顧才是。”
那手臂的掌心中莫然出現一道口型的黑色口子,悠悠道:“你去吧,我是想來告訴你,記得將你屠爺爺和魔爺爺的招式合并來用更佳。”
舒畫稱是,并銘記在心。
那獨臂轉身一跳,躍下城墻,以手指撐地,五指跳動起來向黑暗中狂奔而去。
少年轉身,快步走出黑暗之城,很快便來到山坡上,卻見壤城的兩位守城將士正驚訝萬分的望著自己,似乎完全沒有料到自己還能活著走出雷英城。
“我回來了!”
舒畫來到壤城門外,向城門上的兩位守城人揮手,道:“有勞兩位給我打開城門。”
守城的倆人回頭看了看尚未蘇醒的婉兒,不由得心中一跳,四目對望,很是慌張,連忙將婉兒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