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小白和黃蜂走后,舒畫控風飛行,接連飛躍無數群山,來到天靈山巔峰。
舒畫開啟天眼,低頭看去,半山腰白茫茫一片,迷霧騰飛,山腳正有一群白影走動。
“喂,在下北冥舒畫,有勞山下諸位無極神前去通報,就說我舒畫見你們尊者孤血有大事商議,請他來天靈山一敘。”
山下白影同時抬頭,驚慌四看,卻不見舒畫身影,不由得相視疑惑。
“不用看了,我在山頂,你們是看不見的,速速去通報,若再拖延,信不信小爺我收了爾等?”
“快去……”幾位白影見狀,連忙跑開,向鬼影一族大殿跑去。
舒畫笑了笑,心道:“這些人終究還是被我嚇到了,也罷,對于鬼影一族,就要有威嚴才行。”
舒畫隱藏天眼,四周看了看,暗道:“也不知孤血是否去了大虛,倘若他去了大虛,來的都是其他人,之前的和平之約還能不能作數?”
舒畫等得百無聊賴,靠在一塊巨石上,懶洋洋般望著天色,嘆道:“天靈山上的景色別致,山上的天也是好看,若婉兒在此,該有多好……”
少年想了想,突然感到一陣心酸,說實話,他真的很想帶著婉兒去大虛,畢竟大虛是北冥中人夢寐以求之地。只是婉兒若與他前去,凡事他便要多分出一門心思,大虛之大讓他難以想象,大虛惡人極多,在他自己還未真正了解過大虛之前,他不敢帶著婉兒再去。
他想過,等自己去了大虛,真正對大虛有所了解之后,再回來帶婉兒一起前去,到時候再去大虛就不是辦事了,而是純粹的帶著婉兒游山玩水……
想象是多么的美好?
婉兒是他最親近的人,也算是他發自內心的唯一親人,婉兒在他心中的分量遠遠超過了宿主的父母。
“唉!”
舒畫嘆了口氣,仰天嘆道:“真希望此番去大虛,龍瑛能夠讓我省心一些,若她不安分,有時候或許我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貓小白該怎么樣還是得怎樣才行……”
突然,舒畫耳朵動了動,聽出來山巔多出來一個人影,那人影輕輕落在地面,卻還是被舒畫聽得清清楚楚。
“來都來了,小聲小氣做甚?”
舒畫轉身一看,來者竟然真是孤血,孤血一身樸素穿著,仍舊一身黑衣,此事并非是個影子,而是一具真身,與孤野一模一樣的真身。
“終究你還是來了,我以為你已去了大虛,近日如何?”舒畫開口便是噓寒問暖一番。
孤野被著雙手,一身黑衣飄飄,嘴角抹出一絲冷笑,道:“你離開才有幾日?我能怎樣你豈會不知曉?”
“嘿嘿……”
舒畫笑著靠近孤血,拉他坐下,緩緩道:“還記得我們一起去狂躁森林的日子嗎?那時候你也是這樣一身打扮,如今你是完好,但那孤家病兒卻起不來床了。”
“他下不了床與我何干?”孤血面無表情道。
“你為何總是一副冰冷模樣?這樣活著有何意義?”
孤血沉默不語,目光清澈,望著遠處山巔。
舒畫又道:“你附在人家體內,害得他起不了床,怎能說跟你無關?”
孤血還是不語。舒畫想了想,笑道:“有一件事跟你有關系,你可記得成音?”
孤血目光閃動,略有所憶。
舒畫道:“今日見到她了,他問我你是否安好!”
孤血呆了呆,突然道:“我現在是孤血,鬼影族尊者身份,與她有何關系?”
舒畫笑了笑,道:“你完全不必擔心她會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其實她已經知道了,舒易天告訴她的。”
孤血猛然側頭,看著舒畫道:“你確定不是你說的?”
“我很確定,確定以及肯定。”
舒畫微笑道:“其實那女孩不錯,不僅長得好看,最主要是她對你也有一份癡心。今日舒易天將你真是身份告知于她,她消失憂傷片刻,隨即立馬變臉,竟然問舒易天她還能否再入狂躁森林……”
孤血突然打斷道:“狂躁森林兇險無比,她去做甚?”
“她去做什么你還不知?”
舒畫反問:“她若沒有足夠的實力,又怎能鼓起勇氣再來見你?北冥中人非常勢力,倘若知道她要來鬼影一族找你,族人豈會饒得了她?她若沒有足夠實力,恐怕是走不到鬼影族的!”
孤血低頭,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舒畫想了想,又道:“這都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此番前來我就是順便告訴你,雖然你現在是尊者之身,但你們之間的事……也罷,時日不多了,我來和你談點正事!”
“何事?”孤血低著頭,語重心長般問道。
“三日之后我就要改革北冥,到時我希望你能來,最好是帶上幾個隨從,以免北冥人認為你又是獨自一人潛入北冥。”
“你要我去做甚?”孤血依舊低頭說道。
“你去了,不僅能夠見到成音,同樣她也能夠見到你,到時候我會當著你和我北冥全族人的面,告知他們我們之間的停戰盟約。”
舒畫頓了頓,又道:“這次你非來不可,我現在也是北冥尊者,倆尊者見面說出此事,才足以能夠安撫人心。”
孤血不說話,一直低著頭。
舒畫起身,道:“正事也說完了,來不來你自己考慮,到時候我會讓貓小白親自在天都城外接應你們入城。”
“此事容我想一想……”
舒畫打斷道:“莫要想得太久太遠,畢竟……成音是個女子,恐怕等不了多久。你若來,她若愿意隨你離開,我有事尊者,便只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說罷,舒畫踏風二行,離開天靈山。
孤血望著舒畫遠去,緩緩抬起頭來,心中思緒翻飛,突然感覺很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有些著急,有些擔憂,有些牽掛。有些想念,有些猶豫,有些恐慌……
舒畫踏風疾馳一陣,回頭看了看,發現自己離天靈山已遠,確定孤血再也看不見自己,突然收風,又在一座山巔定下。
少年盤膝而坐,取出來一塊金牌,金牌上刻著一位見面少女,那少女很是好看,舒畫伸手,五指從少女臉上輕輕劃過。
喃喃自語道:“云墓啊云墓,多好聽的名字,又是金人女王,你我已經許久未見了,小爺我甚是想念,你若聽到,何不出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