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不可能出的，但是又得把這個事給拖著。
況且現在這一切都只是自己主觀上的想法，萬一人家兩家公司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意思，自己豈不是白白讓公司背上損失？
“方總，你我雙方的商譽都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更何況這區區一點違約金？咱們把意向書簽了，過完年，我們在派專業的商務團隊來談這個事情，怎么樣？”
馮志高又想了一個主意。
“不不不，馮總，商譽是商譽，誠意是誠意，現在做小生意轉個門面，都還得下個訂金呢，我們還是互相約定的好。”
方琬琰毫不上當。
“這...”
馮志高與喬山對視一眼。
“這個事情咱們在這里談的話，還是太草率了，要不我回去先開個會，部署溝通一下之后，咱們兩家公司在約個時間？”
馮志高說道。
方琬琰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行，不過Cc集團劉浩然跟我們約了下個星期二，如果你們米家真的想要的話，就盡快做決定吧。”
方琬琰胡掰了一個莫須有的約。
連雙休日在一起，也只有五天不到的時間，可離狂鯊手機上市，卻還有二十多天，怎么把這二十多天拖下去，真是讓馮志高兩人傷透腦筋的一件事情。
“好的，下周一前，我們會在聯系你的，方總，那我們先過去了，回見。”
馮志高和喬山離了龍芯科技，步行了十多分鐘，乘了電梯，才抵達黑米手機總經理室。
“馮總，你說這個方琬琰是不是懷疑了什么，要不然為什么會突然提違約金這個事？”
喬山問道。
“不管懷不懷疑，這個事都得拖到咱們狂鯊手機上市，一步先，步步先，上市完，他們在整什么幺蛾子，我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馮志高喝了一口水，這個方琬琰也忒小氣了，說了半天，連口水都沒喝上，還得自己回來喝。
“可是，這個違約金也太高了，我覺得最多五百萬，意思一下就行了。”
五百萬，對于市場推廣部來說，還是能夠拿的出的，最多算在渠道推廣費用里邊，一年手機推廣費用也有上億的資金可以列支。
不過費用太高的話，也得米家高層拍板，幾百萬，還是在黑米手機內部可以消化掉的。
“你先別忙著違約金不違約金的，找幾個人盯一下Cc集團那邊的動作，如果真的有與龍芯科技合作的動作，就算是要給違約金，也給我拖到狂鯊手機上市！”
龍芯科技一個游戲公司。
Cc集團一個手機公司。
兩家公司一起合作用腳想都知道肯定是做游戲手機。
可不能讓他們造了聲勢，把自己公司的游戲手機給拖死。
現在已經有二十萬部狂鯊手機整裝待發，準備上市，還有八十萬部的訂單，正在代工廠里進行連軸生產。
龐大的資金壓力，讓馮志高咬著牙，不論付出什么代價，一切都要為狂鯊手機上市鋪路。
要不然這一年的投入和心血估計會遭遇滑鐵盧。
“但是，馮總，這個違約金可是十億啊，我們米家一部手機，除去各種制造成本、渠道成本與人力成本，毛利潤才兩百多，就算狂鯊手機定位在游戲手機，利潤高達八百塊。”
“這十個億，要賣多少手機？普通手機賣一百萬部才兩個億的利潤，就算是黑鯊手機，也得賣一百多萬部才能堪堪賺回這個違約金，馮總，你覺得總部會同意么？”
喬山一急，違約金還不重要？自己與馮志高的工資獎金可是和分公司的業績掛鉤的。
如果這個錢白送出去，萬一市場反應平淡。別說討不了好，怕是職位都得丟。
“你怎么就那么笨呢，一個違約金訂那么高你就不會往下喊么，我讓你回來就是去核實Cc手機的動向，如果他們不合作，咱們根本不用去接觸龍芯科技了，如果他們接觸，那么我們去簽個意向書怎么了？只要不高于一個億。我這邊會想辦法的。”
馮志高一揮手，做了決定。
如果真能用1個億換20天，雖然肉痛，但是比起兩家公司聯合對狂鯊手機帶來的沖擊，就馮志高覺得是值得的，就當花一天五百萬做廣告了，人總是要想開點。
幾天時間過的很快，沒想到Cc手機居然真的有起死回生的跡象。
作為母公司的Cc集團已經停牌，官方的消息，Cc集團以百分之十的股權質押，募集一筆不低于五十億的資金融通。
黑米公司得到的內部消息是，這筆資金將注入Cc手機公司，用于償還部分債務以及投入研發，更新部分技術專利。
這讓馮志高徹底坐不住了。只要Cc集團有一丁點往湘城來的跡象，他都會馬上沖到龍芯大廈去把協議給簽了。
龍芯科技的鋁氫燃料電池之所以突然爆火，除了自身強勁逆天的性能外，還與青騰互娛和Cc集團聯手直播平臺推了一把有關。
這也更加堅定了Cc集團與龍芯科技合作的決心。
鋁氫燃料電池，這明顯就是針對手機開發的一電池。
把一個完完整整，新生過的Cc手機公司，擺在龍芯科技面前，就不相信它不動心，如果真不做實業，根本不可能去開發這么一款電池來試探市場的反應。
方琬琰那會知道。
一個電池都能讓劉浩然想這么多。
而一個Cc集團的到訪，又讓黑米手機想那么多。
能成為一個大公司的領導者，無不是對自己充滿信心的精英人士，比起別人的建議，他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并堅定不移。
劉浩然是這樣，馮志高也是這樣。
但這真不是方琬琰的主意，電池也僅僅是剛好抽到了而已。
這一個美麗的誤會產生的連鎖反應，只能說是成人的世界太復雜，如果純粹一些，可能會皆大歡喜。
“確定了么？”
馮志高面沉如水，臉色很不好看。
“確定了，Cc集團劉浩然，Cc手機總經理張欣，還有國內商務談判最厲害的公司諾必行派出來的團隊，買了明天飛湘城的機票。”
老鼠尿尿，各有各道。喬山打聽Cc集團的行蹤來，也沒少下功夫。
“走！叫上法務部的小莊。咱們過去”
馮志高拿起桌上的手機，很不情愿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