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嘉忙完高麗的事務后,公元958年已經過去,時間來到了959年,整個新年。
伴隨著高麗舞女的妖嬈舞姿,李嘉度過了顯德六年,來到了顯德七年,距離北宋的建立,只有一年的時間。
“啊嗚——”打著哈欠,被窩暖洋洋的,分外何乎他的心意。
“老爺!”兩個被高麗王賞賜的侍女,早已經學得漢話,連忙跪坐起來,嬌小玲瓏的身軀緊繃著,生怕引起他的不滿。
“無事,服侍我穿衣吧!”燒炕尚未發明,北方的冬天格外的寒冷,或許是在南方呆久了吧,李嘉感受這西伯利亞寒流,身體竟然有些難以消受。
無奈,就在開京度過了新年,夜晚太冷,要兩個侍女暖床不過分吧!理由極其充沛。
“該走咯!”在兩個少女的服侍下,李嘉穿上了衣服,從塌上起來,看著窗外天寒地凍,萬物寂靜的模樣,心中突然地就火熱起來。
海南此時依舊溫暖如春,萬頃良田的目標,恐怕已經完成,對于海南各州的滲透,追隨著糧鋪的腳步,不斷地發展著。
飛龍都,飛虎都,白沙都,以及海龍海盜團,他手中掌握的力量,正在一步步地壯大中。
今年,規模至少要擴大一倍以上。
“頭,你說郎君帶在這快一個月了,啥時候回老家去!”
李嘉在開京城中擁有一座不小的院落,自然,三艘船上的水手從船上下來輪流進行護衛。
“不清楚,雖然這開京城說的都是鳥語,但姑娘確實水靈!”兩個水手守著大門,嘀嘀咕咕地說了起來。
“閉嘴,訓練時就是歪頭裂腿的?好好站著!”周奎正好去拜見郎君,見到如此牢騷的場面,忍不住呵斥一聲。
“是,都頭!”兩人立馬合攏腿,筆直站立,高聲答道。
“這算什么事!”皺著眉頭,快步走入,周奎對于這閑出鳥來的日子也是煩躁得不行,掏了掏耳朵,嘀咕著。
“郎君——”剛入,周奎就見郎君立在窗前,似乎在欣賞著什么,看見他的到來,立馬喊了一聲。
“哎,郎君喚我何事?”周奎小跑著,微微彎著腰,恭敬地問道。
“準備一下,過幾日咱們就得走了,日子太舒服了,骨頭都散了!”李嘉伸了個懶腰,淡淡地說道。
“哎!”周奎臉上涌現出喜悅之情,連忙答應下來,告了個罪,迫不及待地轉身而去,他需要把這個喜訊告訴兄弟們。
隨后,李嘉又拜別了儒學大家雙冀,滿載著從遼東及高麗收購的商品,沿著半島而下,來到了耽羅島,也就是后世的濟州島。
元史云:“其牧地,東越耽羅,北逾火里禿麻,西至甘肅,南暨云南等地,凡一十四處,自上都、大都以至玉你伯牙、折連怯呆兒,周回萬里,無非牧地。”
耽羅國,在中國史書上,最早是以州胡國的名字出現的,耽羅島屬太平洋亞熱帶氣候,每年一月的平均氣溫在零度以上,其東部是大片適于放牧的草地。
溫暖濕潤的氣候,豐美的水草,使其成為亞洲最好的牧場之一。自古耽羅就是出產良馬之地,所謂“處處驊騮”,在元朝時被蒙古人看中,占據了近百年,養育了大量蒙古馬,等到明滅元之后,島上殘留著三四萬匹駿馬。
李嘉等三艘巨輪的到來,讓平靜祥和的耽羅島,瞬間陷入了惶恐之中。
耽羅的國王,被稱作星主,臣服于高麗,口不過萬,身材短小,髡頭(剃發),如鮮卑族,喜歡養牛與豬,其衣服有上無下。
李嘉見此,頗有些驚訝,女的沒有羞恥,也無甚的。
耽羅沒有城池,只有一座座圓墻草頂的房屋,異族風味很獨特。
“派人去問詢一下,是否可以讓我們停泊一下,我們是來做生意的!”李嘉看著岸邊那一群持弓挺矛的野人,忍不住地說道。
“郎君,船中沒有幾個懂這個地方鳥語的,招募來的高麗人也不例外。”
高麗別的不多,窮人倒是不少,尤其是沿海的漁民,看天吃飯,著實貧困,耗費不了幾匹布帛,就招募了兩百人,船廠每個月都會有船試水,水手自然供不應求!
就在大家束手無策之時,從島中走出一個身穿短衫的老人,胡子花白,拄著拐杖,一顫一顫地說道:
“諸位來自于高麗?(高麗語)”
高麗語自然懂得,給了一個否定答復,之后,他情緒更激動了:
“諸位來自于中國否?”帶著陜西味道的話語,令李嘉為之一愣。
連忙停船,在諸人的護衛下,李嘉來到了島上,好奇地問道:
“老丈是漢人?”
“不想多年后,竟然又見到鄉人,老朽死而無憾了!”老頭子臉上的皺紋擠作一團,發出內心深處的喜悅之情。
“此時中原為何?天下統一否?哪個皇帝御統天下?”
“中原之國,名周,皇帝郭榮,太祖郭威,尚未統一天下!”李嘉嘆口氣,說道。
“不想,竟然是青雀兒得了天下!”老頭子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郭威別號青雀兒,只因脖子上刺了只青雀。
隨即,他向李嘉訴說了自己的來歷。
他本名陳申,乃幽州人士,受后晉石敬瑭所派,為了顧及顏面,以及滔滔輿論,改由海路去往契丹,給契丹爸爸送上貢賦。
結果,在歸途中,被高麗的海盜所搶奪,輾轉來到了耽羅島,一呆就是二十來年,滿頭的黑發,早已經成為了白絲。
“郎君所來耽羅,所圖為甚?”陳申摸了摸胡須,問道。
“此地土地肥沃,地勢平坦,居于海外,李嘉別無所求,只想求得土地,飼養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