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但,累積到濟州島的糧草已經超過了百萬石,所以,糧草足夠了最大的困難,就在于信息。
信息,又包括地形,城池,以及契丹人的糧草,裝備,位置等等。
兩萬御營,一萬騎兵,一萬步兵,即使再兵貴神速,從洛陽到高麗,也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行。
異國作戰,對于信息越發的在意,幾乎決定一半的成敗。
因此,吳青的壓力是極大的。
“當然!”李安國笑著應下:“為國為民,這是應該做的。”
皇帝點點頭,一切就這樣安排吧!
吳青回去后,立馬就派出精兵強將數百人,去往高麗,與本地的射聲司勢力結合,一起探索消息。
很快,一艘船只,從洛陽,沿著黃河直入渤海,然后又來到了江華島。
“高麗朝廷就待在這里嗎?”
環顧前面荒涼的江華島,射聲司第二院主事,年僅三十五的高峻,施施然地來到這個小島,不由得輕笑道:“拋棄數千里地山河,來到了一片小島巡狩。”
“高麗朝廷,果然非同一般。”
射聲司八大院,其中第二院,負責諸國情報收買,監察列國軍國大事。
“主事!”
前來迎接他的,乃是射聲司在高麗,如今遷徙到江華島的分舵主官。
而他真實的身份,乃是高麗的商賈,逃到了江華島附近的小島。
“高麗朝廷如何?”
高峻直接問道:“按照這種程度,他們應該開始議和了吧?”
“是的!”男人低頭,不由得驚詫道:“雖然高麗人寄希望于我國,但仍舊派遣人手去契丹談判,甚至許下背棄我國的內容。”
“這事早就能想到的!”
高峻登島,不由得冷笑道:“開京城都陷落了,咱們大唐算得了什么?”
“不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是時候讓高麗人,知曉大唐的脾氣了。”
隨即,高峻去往了江華島,以大唐使臣的身份,直接面見了高麗王。
面對百官,以及高麗王,高峻不卑不亢拱手行禮,然后昂首挺胸,抬起頭,說道:“我國大唐皇帝陛下,派遣外臣,問罪貴國!”
“何出此言?”
“荒唐——”
“大唐是發瘋了不成?”
百官們羞惱了,滿懷的希望,不曾想卻等來了呵斥,真是讓他們大失所望,又格外的氣惱。
王昭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來自濟州島的三千鐵騎。明日可至!”
此言一出,百官們狠狠的吸了口冷氣,話語就此停止。
王昭依舊不發一言,只是臉色郵青轉紅,顯然人被羞辱威逼到了。
“貴使何出此言?”
這時,雙冀站出來,擲地有聲:“高麗雖小,但也容不得如此羞辱。”
“羞辱?”高峻笑了笑,不由得盯著道:“貴國私底下派遣人手去往契丹談判,怎么?想要背棄大唐,私下茍合?”
茍合,實在難聽的緊。
群臣面色漲紅。
不過確實如此,他們失去底氣。
而高坐的王昭則大吃一驚,前兩日才派遣的使臣,怎么今日大唐就知道了?
他環顧那些大臣,覺察他們都有可能出賣。
“子虛烏有的事情!”雙冀連忙說道:“這等流言,隨處可見,不了輕信。”
“是嗎?”
高峻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還望貴國發布全國抗敵令,號召全國百姓一同抗擊契丹人,舉國同戰。”
“要知道,數十年前,契丹人大失民心,不到一年就被趕出了中原,國主身死而成肉干,我想在高麗也能成功。”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感覺慌了。
把自己陷入與契丹徹底的對立之中,這對于高麗并不是什么好事。
“大王,我國的兩萬大軍,已經在海上,過不了數日就到高麗,驅逐契丹人指日可待。”
在經過一番威逼利誘之后,王昭不得不屈服,發布全國詔令,要求全面對抗契丹。
而高峻,則私底下,又向高麗王,要了一份要求——給予立軍功的高麗人,兩班貴族的身份。
王昭迫于恢復國都,不得不答應下來。
隨即,雙冀又說道:“江華島地窄民疲,糧草所剩不多,而契丹人擄掠各地,國破民亡,不知多少人離散。”
“殿下可讓各地捐獻錢糧,依次納官,或者納入兩班貴族,如此必定踴躍,恢復指日可待。”
王昭嘆了口氣,說道:“國運艱難,若非如此,那些賤民豈能成為貴族?”
“罷了罷了,只要納糧千石,就與他個兩班吧!”
到了這般山窮水盡的地步,王昭不得不賣官粥爵,甚至連兩班貴族的身份也要賣去。
高麗著實凄慘。
而高峻,也拿著這份兩班貴族身份的條件,來到了高麗。
而登陸不久,他就獲知了耶律休哥的消息。
這位契丹的大將,在開京放了一場大火之后,就縱馬橫行,直接又來到關內道,大肆擄掠。
無論是豪族貴族還是百姓,慘遭迫害,流離失所者,不可道計。
而更南方的河南,江南等八道,則被迫屈服于契丹人,交錢納貢,讓契丹人后勤得以保障。
南方的地形也同樣的崎嶇,就憑借著耶律休哥的萬人,就算攻破了,也無法占領。
所以,耶律休哥竟然收集漁夫,船只,準備攻打江華島。
也正是因為耶律休哥的措施,讓高麗朝廷恐慌,不得已派遣使臣求和。
“虛張聲勢——”
高峻一眼就看出了耶律休哥的打算,不由道:“就算人運過去,戰馬又如何來運?”
“有騎兵水面上進攻嗎?”
“耶律休哥如此的急切,怕是,其定然有破綻,走,咱們去看看。”
耶律休哥的大營,就安扎在文山,這里距離開京不過數十里,卻能夠威脅關內道,背靠前水,可謂是安穩如山。
但是他的心中,卻格外的急迫。耶律休哥的大營,就安扎在文山,這里距離開京不過數十里,卻能夠威脅關內道,背靠前水,可謂是安穩如山。
但是他的心中,卻格外的
這些時日以來,他不斷的搶掠百姓,收集一切的金銀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