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吁:益州罷戰停火,走上談判桌。”
“益州戰亂爆發。”
“益州經濟將受到毀滅性打擊。”
“諸多益州民眾逃離。”
“益州軍方頭子利益熏心,不顧大局。”
國內重量級的新聞媒體,連日來持續對益州表示關注,長篇累牘的報道。
網絡、地方上,爭相聲討益州亂局,希望朝廷能夠鎮壓下去。
不過,這完全是‘嘴炮’,指望朝廷,他們要是能壓下去,早就出手了。
亂局持續一個月,爭端覆及整個益州。
益州徹底的陷入戰火中。
各企業,資本紛紛外逃,對益州經濟造成難以想象的損失。
而就在這時,西北的涼州,悍然出兵益州北部秦威郡,連日內對多地發起攻擊,地方部隊倉促應戰下,被打得連連后退。
一周時間,秦威郡丟了。
涼州部隊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以秦威郡為基點,向四周大肆擴張。
雍州與荊州。
見涼州大塊吃肉,不甘落后。
雍州部隊出兵百令郡。
荊州部隊出兵臨江軍。
三州部隊要一起瓜分益州的樣子。
“混蛋!”
益州首府。
徐明儀大發雷霆。
益州早就被他視為囊中之物,平定的反對派,就能掌控的。
可現在三州的趁火打劫,一下就把益州推到死亡的邊緣。
“董禪城什么意思?他確定要與我為敵?”徐明儀咬牙切齒的問道。
董禪城就是涼州牧。
“主公,董禪城他就是一頭餓狼,明面是答應我們,不會干預益州,但實際上他就不是干預,而是要分裂益州。”
徐明儀的幕僚,苦笑道。
這個事情,其實早就有預感,但徐明儀與董禪城達成協議后,這個事情就沒人敢拿出來說。
而且,只要是平定反對派的速度夠快,就算董禪城撕毀協議,徐明儀也有辦法應對。
但誰能料到,戰事持續沒有平定的意思,反而是越燃越烈。
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想辦法彌補了。
而雍州與涼州,也是如此。
“主公,西都州,在十分鐘前,襲擊趙安郡。”
“什么?”
徐明儀霍然站了起來,一副吃人的神色,怒聲道:“他西都郡,也想摻和一腳?”
“那南州是不是也要站在我益州頭上拉屎撒尿了?”
“主公,南州是與西都州,一同動手的。”來人硬著頭皮道。
徐明儀神色一滯,隨即暴怒,道:“一群勾日的王八蛋,龍十三,趙西寧,我草你MMP。”
“當年的紀明候,主政益州,壓得他們全部抬不起走,卑躬屈膝的就跟孫子。”
“現在是不是以為我益州好欺負,隨意拿捏的了?”
“MMP,一群勾日的。”
幕僚道:“主公還請盡早做決斷,如若不然,我們真的有可能成為益州的罪人。”
“趙尚為呢?”
“在前線指揮部隊。”
“立即傳令,讓他趕回來,一刻也不能耽誤。”
趙尚為。
益州大學前歷史系院長,現益州軍事學院院長,兼徐明儀部隊軍事總參、幕僚團首席。
允文允武,文武雙全,是天漢十大軍事家之一。
被徐明儀予以重任,以為心腹。
“主公,開弓沒有回頭箭,停戰和談,共同抵抗外部入侵,沒有希望。”
徐明儀決定發下成見,與反對派和談,趙尚為卻搖頭嘆息。
“為何?”徐明儀問道。
“如今的態勢,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就算是主公你有天大的誠意,反對派也不會坐下來談。”
“益州的局勢,早就不是益州的事情,發展到如今,是天漢各地方勢力,想要看到的。”
趙尚為分析道:“他們暗中支持我們,目的是為了什么?”
“就是拿我們當出頭鳥,向朝廷釋放一個信號。”
“地方脫離朝廷掌控,從益州開始了。”
“所以,益州必須亂,而且要亂的徹底。”
聞言,徐明儀沉默下來。
益州的局勢,不乏有人在背后推動。
其推動的勢力力量,之恐怖。
怕是連洛陽方面,都有野心家摻和了進來。
“真的沒辦法了?”徐明儀不死心道。
趙尚為搖頭,道:“沒有辦法,現在停下來,不是我們愿意就可能的。”
徐明儀頹然的癱倒在椅子上,閉目長長嘆了一口氣。
……
洛陽,大內。
“陛下,內閣諸位大人求見,有消息請奏。”一個內侍,快步進來,說道。
年輕的天子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道:“快快請進來。”
稍傾。
內閣首輔程赟,次輔李贊等內閣大臣進殿。
“參見陛下。”
“免禮。”
見內閣大臣一同前來,天子心頭咯噔一聲,預感到有大事發生。
“陛下,益州徹底亂了。”
“繼涼州,雍州,荊州之后,南州與西都州,也對益州動兵了。”程赟語氣有些傷感的說道。
五州在未得朝廷的命令,就私自調動部隊,這意味著朝廷徹底的失去了對地方的掌控。
天子也是明白這一點,他神色怔怔,半天沒有回話。
“朕……朕……。”
天子頹然的坐下,呢喃道:“朕如何對的起列祖列宗?”
“如何對得起先皇?”
“陛下!”
程赟輕喚了一聲,天子才緩緩回神過來,急忙道:“程師,此事該如何?”
見天子絲毫沒有主意的樣子,程赟與其他內閣大臣對視了一眼,內心一嘆。
“陛下,當前,應下旨嚴厲申斥五州私自調動部隊的行為……。”次輔李贊道。
“這有用嗎?”天子遲疑道。
李贊再次無奈搖頭,道:“陛下,不管是否有用,朝廷與陛下,都要拿出一個嚴厲的態度出來。”
“那好,下旨,立即下旨,你們內閣擬旨。”天子快速說道。
“是!”
內閣大臣離開勤政殿,站在外頭,看著遠處夕陽。
“首輔,這天漢還有救嗎?”李贊輕聲道,神色復雜無比。
程赟抿了抿嘴,那有些黑白的胡須,微微的飄蕩了幾分。
“有!”程赟道。
“我們也是這般希望。”
幾位內閣大臣的身影,在大內的青磚路上,拉得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