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王尚一聲大喝阻止他們的爭吵:“帶你們來這里是執行任務的,不是要你們來吵架的。”
死侍打個寒噤,趕緊閉上嘴巴。
莉婭也低下頭去,很恭順地回答:“遵從您的意志,吾王。”
“化神符都貼在身上了嗎?”
三人齊聲說道:“貼上了。”
“好,隨我下去。”王尚說完這句話,環繞在身周的氣墻蕩起一團團波紋,他帶著三道虛幻身影向著地面飛去。
一段時間后,四人落在地面,周圍走過的人和車輛好像完全看不見他們,依然按部就班地運行著,沒有人察覺倫敦的街道上出現四個身穿奇裝異服的家伙。
死侍經過一個帶禮帽穿呢子大衣,手上挎著手提包的貴夫人時,調皮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對方的臉,然而就像處于兩個不同的時空,完全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他的手就那么穿過女人的臉,由后面穿出。
“真的是靈魂出竅啊?”
“你當王上騙你不成?”李奧瑞克很不爽他的小題大做。
王上頭也不回地朝著一棟別墅走去,一面說道:“遇到緊急情況可以摘下胸口的化神符,本體會瞬間出現在靈魂所在位置。”
“這東西太好用了。”死侍興高采烈地道,魔君比起圣王可是慷慨多了,那個家伙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規矩約束守護者,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這也不能要,那也不能要,簡直煩死了。
“就有一點,不能吃也不能喝,連支煙都不能吸。”
沒人理他,王尚、莉婭、李奧瑞克三人已經沒入前方別墅的墻體內。
一個溏心煎蛋,幾片油炸精品培根,兩根烤腸,還有幾個松茸,點綴著鵝肝醬,再加上白面包,一杯尊尼獲加威士忌,一杯用來飯后漱口的蘇打水。
這就是英國首相……不,還沒有就任英國首相的海軍大臣溫斯頓丘吉爾的早餐。
兩年前,張伯倫面對德國的步步緊逼,持續以綏靖政策對待,在捷克蘇臺德地區的問題上表現保守,不斷地坐視希特勒的勢力越來越大,成為整個歐洲大陸的惡性腫瘤,迅速感染周邊地區,把戰爭的陰霾擴散到整片大陸。
丘吉爾試圖聯合保守派里的中立議員和反對派議員就綏靖政策發表反對宣言,以督促張伯倫改變對德國的態度,盡早確立統一戰線,抵抗德國的擴張行為。
然而這一提案響應者聊聊,同年墨索里尼在出面邀請英法德三國到慕尼黑召開會議,確定了德國對蘇臺德地區的控制權,捷克情勢岌岌可危。
在歐洲各界都以最大努力討好希特勒的時候,只有丘吉爾選擇強硬立場,這為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尤其是保守黨內部對他的反對聲浪越來越大,甚至一度啟動彈劾程序,險些罷免了他在議會里的席位。
第二年,也就是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張伯倫召見丘吉爾,并任命他為海軍大臣,加入戰時內閣。
因為保守黨內部一直存在分歧,包括首相張伯倫,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在內,還對希特勒心存奢望,國家在面對戰爭時表現的相當弱勢,前線部隊被德軍的閃電戰打得節節敗退,反對黨開始把矛頭指向張伯倫,并在下議院提出不信任動議,要罷免時任首相張伯倫。
1940年5月8日,張伯倫向國王提出辭呈,在各方壓力下建議由丘吉爾組閣,但是保守派里的綏靖派并沒有就此放棄,他們在等一個機會,一旦丘吉爾在執政過程中犯下錯誤,他們便有理由將他趕下臺,扶哈利法克斯上位。
丘吉爾很清楚自己面對著怎樣的壓力,來自德國的戰爭壓力,來自張伯倫、哈利法克斯的反對壓力,來自國王陛下的不信任壓力……
盤子里的東西他只吃了一半就從床上下來,把酒杯里的威士忌喝光,拿出一支雪茄叼在酒氣馥馥的嘴里。
陽光透過打開一點的窗簾照在丘吉爾的臉上,前面煙霧繚繞,煙氣升騰,餐盤還放在床頭沒有撤下,房間里彌漫著一股酒氣。
在靠近床位的地方有一只橘貓,翹著尾巴舔了舔毛茸茸的腳掌,喵嗚喵嗚地叫著。
丘吉爾帶上眼鏡,拿過放在旁邊的報紙掃了一眼頭條信息,那里有一張張伯倫的照片,有一張他的照片,覺得還是自己帥一點,比那個瘦猴子耐看多了,雖然比較起來張伯倫的臉更顯從容。
丘吉爾不知道,他在端詳別人的臉時,別人也在端詳他的臉。
別人,就站在他的床邊,而且是四個人,而且還在開著與他有關的玩笑。
“這個房間臭死了。”死侍抱著臉很遺憾地說道。
烤培根的味道,胡椒粉的味道,威士忌的味道,雪茄的味道,人體的味道,在空中混雜在一起,釋放出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
王尚非常罕見地在旁邊調侃道:“當初你痛失所愛的時候在酒吧撒尿跟丘吉爾相比,哪一個更干凈一點?”
“哈,哈哈,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這個,不提這個。”
死侍一下子慫了,也不說丘吉爾臭了,也不嫌房間氣味刺鼻了。
王尚在回王庭前鬼使神差看過至暗時刻這部電影,對于丘吉爾這個老小孩兒的印象蠻不錯的,現在聽到死侍說風涼話,當然會感到一點不爽。
李奧瑞克往前面湊了湊,打量一番丘吉爾頭頂稀疏的毛發,再看看胸前飄揚的銀絲,他滿足了,很滿足。
莉婭突然嗯了一聲,轉過身去看著房門。
咚咚咚。
外面響起一陣敲門聲。
“請進。”丘吉爾抽了一口雪茄,透過眼鏡框面皮的縫隙打量房門。
吱呀,房門開了,外面走進一個衣著清涼的女孩兒。
“哇哦,她真是太HOT了,我開始羨慕這個老家伙了。”死侍言語中滿是嫉妒。
女人的臉線條柔和,五官精致,眼睛鼻子和嘴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搭配,她的眉毛又細又長,很有特色,一直延伸到鼻骨末端,給整體氣質添了幾分陰柔和銳利,顧盼間有鋒芒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