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躲,大家只會掉進身后濤浪翻滾的懸崖了。’
本準備再看看形勢的陸斌見形勢大大不妙,一咬牙,迫不得已的出頭大喊道,“后面就是懸崖,大家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我們七個人憑什么怕他一個,大家拼了。”
在緊要關頭,陸斌卻是生出了自己都沒有預料中的勇氣,至少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有血氣,并沒有選擇跟其他人一樣繼續低頭沉默下去。
只是,道理大家都明白,誰又愿意第一個當出頭人呢,眾人互相對視了幾眼,還是沒有人肯冒險出手。
畢竟眼前猙獰可怖的道服男子實在太嚇人了,眾人都生怕自己被對方一拳打死,而且他們都不服,場中這么多人,憑什么一定是他們第一個去‘送死’。
見到這一幕,陸斌開始腦筋急轉,準備自己上前搏一把。
當然,陸斌并不是想當圣母去舍己為人,而是在心中有著自己的仔細考慮過,這才第一個敵人,游戲空間總不能不給人活路吧,有了他的帶頭,總應該有人不會再袖手旁觀吧,反正,就算遇到了打不過又沒人出手的最壞情況,他也完全可以丟下眾人向NPC的后方逃去,這反而比繼續跟其他人待在懸崖邊緣存活幾率更高。
“還是我來吧,又不是長蟲,我不信他一個裝啞巴的瓜娃子還能楞死我。”
不過,就在陸斌準備出手的下一秒,卻是有一個人比陸斌先一步行動了,那就是皮膚黝黑,一直在苦心勸導對方回頭是岸的工人大叔,事實證明,他才是眾人中最有膽量或者說莽勁,也估計是最能打的一個。
“一群怕死佬。”
口中毫不客氣的嘟囔著,決定開干的大叔直接擼起袖子,二話不說就快步來到了道服男子的身前,同時壯膽般的自言自語道,“我能行,打架不就是拼一股子膀子勁?”
呼!
對著道服男子,大叔用他那老繭粗糙的烏黑大手,悍然朝男子的大嘴巴子奮力扇出了蒲扇大的一巴掌。
別看他先前各種好話勸言,關鍵時刻則是一點不慫。
不得不說,賺辛苦錢的大叔就是壯實有力,說話帶著濃重鄉音的他,堪稱人狠話也多,一出手就是要人命。
啪!
大叔的巴掌很有勁,也很臟,頓時在空中掀起了一陣夾雜著土腥氣味的惡風,速度迅疾。
面對大叔迅速來襲的一巴掌,道服男子根本不及躲閃,就被大叔的巴掌重重打的脖子一歪,臉頰上留下了一個通紅烏黑的清晰掌印,腦袋一昏,腳步一頓,不由搖晃著身軀向后倒去,居然就這么失去了大半戰斗意識。
“原來是一個銀槍蠟頭啊,大家不用擔心,白帶,是指尚未具有空手道知識的門外漢,有純潔之意,他對空手道技術根本是一竅不通,也就是看上去嚇人。”
眼見道服男子外強中干,表情可怖卻其實一點不眨地,西裝男立馬賣弄自己的知識,似乎是想通過口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有機可乘!
不提西裝男的馬后炮,黃毛見對手比他想象中的要弱,可以欺負,連忙來到了大叔身邊,一聲仗義大吼,“我來助你!”
再看黃毛,已經在大叔身旁接連揮動拳頭,賣力的向道服男子的頭顱砸去。
叫黃毛沖鋒陷陣不會,但是狐假虎威,搶人頭倒是做的爐火純青,在別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他已然第一個對渾渾噩噩的道服男子拳打腳踢,對失去抵抗能力的男子進行慘無人道的毆打。
見狀,陸斌也是不再低調,連忙上前‘幫忙’,表現的相對果斷,畢竟這可是得到游戲幣的好機會。
至于說這種搶怪行為卑鄙無恥神馬的,連現實世界中,很多人都開始理所當然的一再高呼強調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至理名言’,在這個凜然是另外一處弱肉強食的無限流世界,想要活得好,就不能再老實巴交。
砰砰!
雙拳難敵四手,三人入場,幾雙老拳同時砸下,道服男子剛剛恢復了意志,卻已然沒有了反抗之力,只能疲于應付,抱頭防守。
這時,起初只想口遁而不打算親自下場動手的西裝男終于是如夢初醒,貌似只有打敗道服男子的人才可以獲得游戲幣啊,瞬間,他面色一變,不再自持文化人的身份,快步沖了上去,生怕晚了。
眼前,在不知真相的圍觀群眾看來就是足足四個大男人在殘忍虐待一個可憐啞巴。
蓬蓬!
眾人亂拳落下,打的男子鼻青臉腫,慘叫連連,那場景簡直慘絕人寰,見者落淚,只是在這種情況下,男子依然沒有開口求饒之類,更像是本能的慘叫反應,也不知是否是屬于最低級的新手試煉場景,讓游戲樂園都懶得賦予低級NPC智慧能力。
最后就見某位狠人的右腳踢出,一腳正好命中了男子的下身要害,讓男子驟然發出一聲無比凄厲的蛋碎慘叫,似乎是生命值歸零了。
隨即,男子的身影化作一道白光在原地消散無跡,卻是如游戲設定一般的神奇。
讓眾人驚愕后恍然,這里當真是一處游戲世界。
“靠,是誰搶了我的游戲幣。”
男子伴隨白光消失的騷操作,讓眾人不及反應,黃毛青年更是一腳踢空,之后卻是不顧其他,飛速看了一眼自己的人物面板,立馬臉色難看,一點素質沒有的高聲怒罵了起來。
‘這都什么人啊,心里真是一點逼數沒有,要叫也應該是第一個出手且實力完勝的大叔喊冤才對。’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對黃毛的表現,陸斌不由感到十分鄙夷。
像他雖從來不認為自己就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但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他們本就是占便宜來著,有什么資格叫囂,可看黃毛,居然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大張旗鼓的仿佛吃了大虧的模樣,難道就沒有尋常人該有的一點羞恥心嗎?
“不是我!”
看黃毛深仇大恨的看向了他們三人,西裝男立馬連連搖頭的解釋避嫌,他本來就沒搶到游戲幣,自然是不能讓黃毛因此平白記恨上他。
見狀,黃毛又把兇狠目光看向了陸斌。
似乎他敢說一個‘是’字,就能夠立馬生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