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歌手現場。
萬籟俱寂......
所有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張瑟從椅子上走下,朝著觀眾鞠了一躬道謝一聲,現場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單曲循環!我一定要單曲循環!”
“這滄桑的嗓音,這憂郁的眼神!張老師!我可以!”
“我也可以!”
“雖然我是男的!但是我也可以!”
直播間的彈幕又開始刷了起來,而在幕后,一直盯著電視臺收視率以及各大直播平臺統計數據的總制作人更是開心地牙齒打顫。
“破了!破記錄了!王總!我們破紀錄了!”
“我知道我知道!張揚什么,都坐下!基本操作!”
被稱為王總的俺是歌手總制作人手勢往下狂按。
但是殊不知,他的雙腿已經變成了縫紉機,而且......他的嘴角是那么不受拘束地上揚著。
舞臺上,燈光再次亮起,本來早就準備好“臺詞”,只等張瑟唱完像我這樣的人的主持人也是直接將臺本扔掉了。
他的心情有些激動。
沒想到啊。
時隔這么多年。
自己終于不是按照原有的臺本再走了!自己終于可以發揮在學校學的臨場應變的能力了!
想當年!我也是帝都傳媒大學播音主持專業的一哥啊!
“斯巴拉西!實在是太美妙了!”
名為何必的主持人上臺。
“多熱烈的白羊,熱烈的好抽象。”
何必“偷偷”抹了一把眼淚。
“十分感謝張瑟的白羊,盡管沒有聽到像我這樣的人有些小小的遺憾,但是,這首曲子肯定會在今晚掀起軒然大波,請問張瑟,你是怎么創造這一首曲子的呢?”
“這個嘛......其實也不算是我創作的啦,我只不過是一個搬運工而已。”
“搬運工?說得好!歌曲從來都不是創作出來的,而是來自于生活,張瑟,不,請允許我稱呼您一聲張老師,張老師你是生活的搬運工,從生活中感悟歌曲,又將歌曲代入我們的生活,真的十分感謝!”
只能說不愧是播音主持專業的扛把子。
無論是音色還是情感,都是那么的強。
就算是腦補能力都極為的......出色......
“抱歉,我實在是有些激動了,不過張老師,這只不過是開場表演而已,您一開始就放出大招,真的沒關系嗎?還是說你對接下來的比賽充滿了信心呢?”
“呃......這個嘛,其實我也沒多大信心,我只打算來唱一首歌而已。”
“只是來‘唱一首歌而已’,多豁然的心態啊,是的,對于張老師而言,俺是歌手這個平臺并不是擂臺場,而是舞臺,我相信,張老師將會帶給我們不一樣的視聽盛宴!”
張瑟:“......”
醉意微醺的張瑟感覺,這個人的腦補能力和林若以及老牛有的一拼......
“張老師,馬上,您馬上就要和材旭捆進行PK了,我期待您表現,接下來還請允許我將舞臺交給您,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能夠說一說您接下來要演唱的歌曲嗎?”
“呃......好像是......消愁......”
“斯巴拉西,消愁,多么一個簡單而又有深度的歌名啊......”
主持人何必面向鏡頭。
“接下來,請讓我們欣賞,故事歌手張瑟所帶來的消愁,聽聽他那年紀輕輕但卻飽經生活磨難的故事......”
燈光再次暗淡,于此同時,屏幕前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剛剛那一首突如其來的白羊實在是太深入人心。
尤其是在屏幕前的林若、方曉雪以及千淺瑤。
看著屏幕的她們小臉微紅,甚至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
因為她們三個都是白羊座......
此時的千淺瑤感覺心里小鹿亂撞,她不知道張瑟是不是真的有所指,如果真的是的話,那自己是不是矜持一下,然后再接受他的心意呢。
相比之下,方曉雪就沒那么多小心思了,雖然她也有點小害羞,但是她還是直接發了一個微博。
微博內容很簡單,只有她自己的生日日期以及一張白羊座的照片......
至于林若,這個平時高冷、女王般的女孩已經是紅著臉扭過頭看向了車窗外:
張瑟也真是的,明明單獨對著自己唱就好了,偏偏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唱出來,這多讓人難為情嘛......
還多熱烈的白羊呢,真討厭......人家哪里熱烈了啦......
同一個時間,同一首歌,三個女孩不同的反應,張瑟都不知道。
畢竟,醉意微醺的他,只不過是剛好想到了唱這首歌而已......
燈光再次亮起。
張瑟已經坐回了板凳上。
此時的樂隊已經有了率先的經驗,直接彈起了消愁的前奏,先下手為強,生怕張瑟不唱消愁,直接來個“射手”“摩羯”之類的......
在座位上,張瑟其實還沒準備好,就聽到了前奏的聲音,而且還有點著急,這就像是怕自己會跑歪一樣。
真是的,明明大家都是推杯換盞之之交,你們這么就不相信我的為人的嗎?
不過,消愁怎么唱來著?
一時間,張瑟還真的有些忘了,坐在椅子上想著歌詞。
而樂隊的成員也有些慌了。
兄弟啊!你倒是唱啊!我們的前奏都重復了兩遍了啊......這可是直播啊......
同樣的,觀看的觀眾也是游戲懵逼,
這首歌的前奏,有這么長的嗎?
不過,好像還挺好聽的。
就在樂隊成員近乎絕望彈奏前奏第三遍的時候,張瑟終于是想起來了......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
......
一杯敬自由,一杯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后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清醒的人最荒唐.....”
伴奏漸漸消散,一聲口哨聲經由話筒緩緩傳開,飄蕩于整個舞臺,飄進了所有人的心里......
張瑟放下了話筒低下了頭。
當所有人好不容易從歌曲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時。
張瑟卻始終沒有下來。
他就那么拿著話筒低著頭坐著......一動不動。
仿佛......
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