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方案的區別在哪里？”
黑鐵一輝正在調整心態，之前一直沉默不言的有棲院凪突然開口問道。
在一旁聽了也有一會兒了，他也終于明白了黑鐵一輝來到這里的目的。
雷諾介紹的兩個方案看起來都是給黑鐵一輝量身定制的。
但不管是方案一還是方案二，在有棲院凪看來，不確定性都太大了。
方案一提升太快，很難讓人相信它的安全性，而方案二雷諾又語焉不詳。
提升力量這種事情最好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才穩固。
這種看似效果出色的速成方法，誰知道會不會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雷諾只是說明了兩個方案的優點，卻沒有提及方案的缺陷，還讓黑鐵一輝二選一，這本身就不合理。
也正是擔心黑鐵一輝腦子一熱就答應下來，所以有棲院凪才會特地向雷諾提出詢問。
“時間、潛力、偏重，以及……代價！”
聽到有棲院凪的話，雷諾意味深長的注視了他一眼，接著淡淡的說道。
被雷諾注視著，有棲院凪面不改色，但實際上卻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幾乎可以與俘虜畫等號。
如果雷諾對黑鐵一輝真的別有企圖，自己的舉動無異于破壞了對方的計劃。
好在雷諾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過多的反應。
而且他也得到了雷諾的答復，只是這個答復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
時間，不難理解，就是兩個方案提升實力所需的時間差異。
這個問題對此時的黑鐵一輝還是挺尖銳的。
畢竟他正處于即將參加破軍學園校內選拔賽的緊要關頭。
在這個時間點上，他迫切的需要更強的實力。
而方案二雷諾特地提醒過，需要長時間的不懈努力才有一絲成功的可能。
幾乎等于明示黑鐵一輝選擇方案一。
而潛力則是更加致命的問題，因為這關乎到黑鐵一輝未來能夠抵達的上限。
聽雷諾的解釋，方案二的潛力絕對要比方案一大得多。
而偏重，兩人都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但這個點包含的范圍實在太大。
最麻煩的情況毫無疑問就是兩個方案都有嚴重的傾向限定。
如果這個傾向限定和一輝目前的力量提議沖突的話，便意味著他必須從頭再來。
至于最后的代價反倒不那么起眼。
因為一路走來，兩人都知道，這里不是什么慈善機構。
這種幫人提升實力，幾乎等于改變命運的事情怎么可能免費。
真要免費他們才會更擔心，因為眾所周知，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到了這一步，有棲院凪沉默了下來，接下來的話就不適合由他來說了。
這畢竟是和黑鐵一輝息息相關的事情，最好還是由他這個當事人自己處理。
“……代價是什么呢？”
雷諾提出的四個差別讓黑鐵一輝激蕩的內心迅速冷卻下來。
沉默了一下之后，黑鐵一輝神色堅定的向雷諾問道。
雖然可能有種種限制，又或者種種缺陷。
但那些都是建立在他成功達成方案，實力大進之后的問題。
現在思考這些毫無意義，就算他想得再多，對他的實力也沒有半點好處。
這些問題還是等到他實力飛躍之后再慢慢考慮吧！
聽到黑鐵一輝的話，雷諾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
這情景，讓雷諾游戲中似曾相識的既視感，只是雷諾手中沒有一杯慘綠的粘稠液體。
“這一切！你的生命，你的靈魂，你的力量，以及——你的未來！”
心中古怪的想法掠過，現實中，雷諾伸出手指了指黑鐵一輝，語氣認真的說道：
“最后這一點很重要！”
實際上雷諾提出的兩個方案都算得上十分的良心。
方案一毫無疑問就是靈魂分贈和完美之血的組合強化。
后續甚至還有基因鎖技術等強化項目等著他。
這個方案偏向于身體強化，毫無疑問很契合黑鐵一輝的劍術路線。
而且和他原本的極限爆發路線也不沖突，甚至可以完美兼容。
而且這條路線的潛力也并不弱，不管是靈魂分贈的超能力強化，還是完美之血的異種基因融合，都可以說得上潛力無限。
哪怕是基因鎖技術，也可以隨著他科學技術的進步而不斷進步。
而第二方案，則是化身魔人，通過命運的力量使一輝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自身的極限，之后就完全看一輝個人的意志了。
只要黑鐵一輝成為了魔人，那困擾他的天賦問題就蕩然無存。
被命運鎖死的魔力量也可以通過修煉獲得增長。
沒有了天賦限制的黑鐵一輝，同樣前途不可限量。
但雷諾付出了這么多，自然不是不求回報。
雷諾之所以費那么多功夫，不就是為了收獲一個強大的幫手嘛。
所以不管是方案一還是方案二，雷諾的要求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黑鐵一輝這個人。
聽到雷諾的話，黑鐵一輝的眉頭一皺，生命、靈魂、意志、未來全部交給了雷諾，那還有什么是屬于他自己的，
為了獲得力量，便出賣了自己的全部，甚至就連自己所追求的力量本身也給賣了出去，值得嗎？
一旁的有棲院凪在聽到雷諾說出的條件之后，更是臉色沉重。
尤其是在看到黑鐵一輝似乎還有在認真思考，幾乎是立刻就想出言反駁。
但這次，他還沒有開口，一旁不動聲色的雷諾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只針對他一人的靈魂威壓。
這是黑鐵一輝的選擇時間，沒有第三個人插嘴的余地。
雷諾的靈魂在長久的“修煉”中早就已經變得異于常人，而且格外強大。
靈魂層面上的壓迫感比身體上要來得更加直接，在被雷諾的靈魂威壓壓迫的有棲院凪臉色幾乎是瞬間變得蒼白，身體更是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起來。
就在雷諾輕描淡寫的搞定了有棲院凪之時，黑鐵一輝也做出了選擇。
“兩個方案，可以一起選嗎！”
他選擇了接受，因為在思考中，他突然發現，似乎除了自己，他就沒有其他可以用來出賣的東西了。
因為除了自己，他什么也沒有！
金錢，他就是個窮鬼，寶物，理由同上，窮鬼不配擁有寶物。
親情，不久前破滅了，剩下的妹妹他不可能拿來交易，否則他和他討厭的人有什么區別。
愛情，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
此時想想，他擁有的，真的少的可憐！
用這么點東西，就可以換到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似乎反而是他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