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報名。”葉銘蕭拉著韓奕走到報名處前,向執事弟子說道。
“你沒聽到我之前說的嗎?”執事弟子不悅道,“現在已過報名時間,明日再來。”
執事弟子繼續表現出自己的權威:“來人,把這兩個插隊的人拖到最后面去。”
“別別別啊!”韓奕急了,“師兄你別怪罪,我這兄弟犯渾了,你別把我們放后面去啊!”
接著韓奕低聲向葉銘蕭說道:“快,向師兄道歉。”
執事弟子不為所動,一旁的兩名歸元宗弟子也不會聽韓奕的,直接上來一人一個,抓住葉銘蕭和韓奕的手,就勢往后面走去。
韓奕哭喪著臉:“這下可被你害慘了。”
葉銘蕭淡定從容,空出的左手上儲物戒指微微一亮,一枚玉簡出現在手上。
“前輩,我有這個。”葉銘蕭拿起玉簡向執事弟子甩去,既然之前執事弟子不喜歡被稱為師兄,那就稱為前輩好了。反正,估摸著執事弟子的境界至少在御器境,叫前輩不跌份。
“慢著!”執事弟子接過玉簡,向兩名普通弟子招呼道,葉銘蕭和韓奕立馬被放開。
“你是天獄的葉銘蕭?”執事弟子靈識探出查看玉簡內容后,認真打量葉銘蕭后說道。
這是靈識玉簡,以修行者的靈識鐫刻其中,需要同樣以修行者的靈識才能查看。葉銘蕭這一枚玉簡由向非親自鐫刻,并烙印下了天獄守獄長的印記。
“是的,前輩。”葉銘蕭點點頭。
“以后就是同門了,我叫范中光,你可以稱我為范師兄。”執事弟子范中光將玉簡交還給葉銘蕭,點點頭說道,很滿意葉銘蕭的表現。
此言一出,葉銘蕭毫無驚訝,一切在他意料之中。而一旁的韓奕卻震驚了,合著這葉銘蕭是個關系戶啊?一旁原本幸災樂禍的待報名少年們趕緊收斂了表情,生怕被葉銘蕭看出他們剛才的真實想法。
有舉薦書的,來頭都不小!得罪不得!
早知道我們也去套近乎,就不用排在這里苦兮兮等下去了!
葉銘蕭點頭道:“是,范師兄。”
范中光說道:“天獄守獄人葉銘蕭,十七歲,靈動境初階。嗯,資質還算不錯。”
“謝范師兄夸獎。”對于范中光的夸贊,葉銘蕭并沒有得意,神情平靜。
韓奕小聲嘀咕道:“不是說修行才入門么。”
葉銘蕭會心一笑,向范中光拱手道:“范師兄可否通融一下,讓我們報名參與入門考核。”
范中光微微驚訝,問道:“你可知道,憑天獄的舉薦書,你可以不用參與考核,直接成為內門弟子。但如果參與考核,就必須得按照考核結果來決定,你若是沒有通過,連雜役弟子的身份都得不到。”
葉銘蕭自尊心作用下,自信的笑道:“萬一,我能成為真傳弟子也不一定。”
“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滿。”一聲嘲諷的話語傳來,正是負責旁邊一處報名點的執事弟子,聽到葉銘蕭的話后走了過來。
這名執事弟子叫了一聲范師兄后,便走到葉銘蕭跟前,眼神銳利的說道:“歸元宗的真傳,不是那么好成為的!”
葉銘蕭毫不在意,平靜的說道:“自當盡力而為。”
范中光笑了,說道:“你小子口氣挺大,但我很喜歡。我負責報名這幾次來,你還是第一個愿意放棄內門弟子身份,選擇參加入門考核的。”
“修行一途,負重向前,沒有捷徑可走。”葉銘蕭道,言下之意是表明自己不愿意走舉薦書這一條捷徑。
范中光贊揚的看著葉銘蕭,說道:“好,我便為你報名。”
“還有他,不知師兄可否通融一二。”葉銘蕭指著旁邊的韓奕,補充道。
雖然此時已過了報名時間,但擁有舉薦書的葉銘蕭卻不受限,只要上山就能直接成為內門弟子。如果選擇報名的話,便能夠提前上山參與考核,歸元宗會特例安排參與考核。
這是歸元宗宗規明確規定的,擁有舉薦書者不受報名時間所限,可以免于排隊且當特事特辦,安排弟子開方便之門。
畢竟,擁有舉薦書的,都和歸元宗有緊密聯系,一般不是出自相交的世家大族,就是宗門長老的子侄。
范中光在報名玉簡寫上葉銘蕭和韓奕的名字以及考核號碼,并在葉銘蕭名字后標注上內門舉薦四字。
“這是你們的考核標志,戴在手上。”范中光將兩個對應的手鐲分別遞給葉銘蕭和韓奕。
葉銘蕭利落的戴在手上,韓奕則把玩了下,發現通體溫潤,竟有玉石般的觸感,不禁贊嘆了下。
范中光向不喜葉銘蕭的那名執事弟子說道:“李喆師弟,你和我一起帶他們上山參加考核吧。”
李喆深深的看了葉銘蕭一眼,才說道:“是,范師兄。”
范中光吩咐其他弟子照看報名處后,便和李喆帶著葉銘蕭、韓奕二人往小霧山上走去,惹得還在排隊的少年們一陣羨慕。
四人走離排隊少年們的視線范圍后,范中光停了下來。
“葉師弟,我帶你們御劍上山。”范中光說道,隨即右手一揮,一柄長劍出現身前,片刻后長劍變大十倍,劍身足以站下四個修行者。
葉銘蕭和韓奕沒有奇怪,直接跟著站了上去。
靈劍升空而起,直往山頂飛去,照顧葉銘蕭和韓奕的境界低,于是速度開的比較慢。葉銘蕭曾經乘坐過張三和向非的本命法寶飛行,所以毫不露怯。韓奕出身修行世家,所以也有豐富的飛行經驗。
靈劍上,韓奕拍馬屁夸贊道:“沒想到,范師兄你是御器境啊!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厲害!”
范中光沒有理會韓奕的討好,李喆卻冷笑一聲,道:“沒見識,范師兄可是化靈境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凌虛境的靈王。你修行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達到范師兄的高度。”
“哇!”韓奕沒有在意李喆話里的嘲諷,更加驚嘆道:“范師兄,你境界這么高,一定是真傳弟子吧!”
聞言范中光面露窘狀,好在站立于最前方的劍尖處,背對眾人,故而沒有人發現。
李喆面露異樣,隨即臉色嚴肅道:“哼,范師兄雖然已不是真傳,但勝似真傳。”
“勝似?”葉銘蕭心里揣摩著李喆話里的意思。
已不是?看來范師兄的故事不簡單。
韓奕心直口快,直接嘴賤的問了出來:“已不是,難道范師兄你以前是真傳嗎?那為啥現在不是了啊?”
葉銘蕭無語,心里有些后悔把韓奕帶上報名了。說道:“韓奕一時胡說,還望范師兄不要介意。”
“范師兄的事情,豈是你這個還沒入門的小輩能打聽的?”李喆面露不悅,直接呵斥道。一方面是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范師兄的,一方面是驚怒于韓奕竟接了話茬將范師兄的傷疤揭了出來。
空中的吹來的涼風拂面,范中光回憶起往事,眼神一黯望向遠方,最終還是說了話:“我曾把完整的鏡子打碎。”
“夜晚的枕頭都是……”隨即,韓奕接著說道。
韓奕話還沒說完,便感到一股寒意襲來,目光移動,正好撞上了范中光冷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