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大橘被顏執皋眼神一盯,立馬警惕起來,毛發聳立。
葉銘蕭不動聲色的安撫著大橘,心里同樣警惕起來,表面仍鎮定的說道:“顏兄與在下素未謀面,何以出手為我們結賬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況,顏執皋身上沒有絲毫氣息泄露。
要么就是凡人,要么就是用了高深的靈術或是境界極高。
后兩種原因,都不可忽視。
所以,葉銘蕭和蘇雪楹面對這一情況,都開始警惕起來。
“只是想和三位交個朋友而已。”顏執皋露出笑容,連大橘這只貓也被包含在內。
“顏兄見笑了,我和師妹只是區區一介散修而已,怎么能配的上和顏兄交朋友呢?”
“因為我這個人,眼睛比較犀利,所以能看出三位絕非一般人……以及貓。”顏執皋淡定的笑道:
“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
“呵呵”葉銘蕭敷衍的笑道,左手下意識在桌下握住蘇雪楹的右手,手上輕輕施力,示意不用擔心,隨即將手松開。
被突然握住了手,蘇雪楹心里微微一顫,感受到葉銘蕭的示意后,緊張的情緒意外的緩和了下來。
“顏公子,點的菜有些多,這小桌子可能放不下。您看將位置換到三樓的雅間可以嗎?”
“別問我,問這位公子,他才是做主的人。”顏執皋示意小二問葉銘蕭。
“可以。”葉銘蕭默默道。
“勞煩請三位跟小的來。”
顏執皋迅速的起身跟在小二后面,隨后葉銘蕭默默將大橘遞給蘇雪楹:“幫我抱下。”
“乖。”葉銘蕭摸摸大橘的頭,然后讓蘇雪楹走前面,自己墊后。
如有意外,幫我保護她。
“顏兄,這里沒外人了,你的目的也可以坦誠相告了吧?”小二走后,葉銘蕭沉聲道。
葉銘蕭和蘇雪楹相鄰而坐,而顏執皋則坐在對面。
“還未請教二位姓名?”顏執皋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葉銘蕭。”
“蘇雪楹。”
“兩位的名字都很有意境啊!我喜歡!”顏執皋拍掌叫好,隨即感嘆道:
“不像我的名字,就取得很膚淺,顏執皋,顏值高,每次我一說,別人總以為是自夸!”
“顏兄的確,顏值很高。”葉銘蕭淡淡道。
蘇雪楹則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后意識到場合不對,連忙收斂,換回一副嚴肅冷漠的樣子,正襟危坐。
“葉兄過獎了!葉兄顏值也不差!”
“……哦。”葉銘蕭這回答的很冷淡。
顏執皋這話怎么感覺是在諷刺?
“實不相瞞,我此次來找葉兄和蘇姑娘,是真的想和二位交朋友!”顏執皋一臉真誠的說道:
“順道還想請你們幫個忙。”
“什么忙?”葉銘蕭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才是唯一的目的吧。
“不知道二位在岳州城有沒有聽過那幅畫的事?”顏執皋說道。
蘇雪楹看向葉銘蕭,葉銘蕭點點頭,說道:“有所耳聞。”
葉銘蕭話音剛落,便看到顏執皋將一幅畫放在桌面,鋪展開來。
《孤芳不自賞》!
“就是此畫了!”顏執皋說道。
“顏兄從何處得來這幅畫?據我所知,得到此畫的人,全都離奇失蹤了。”葉銘蕭看向顏執皋,平靜表情下是波瀾涌動的心緒。
“準確的說,那些得到畫的人,離奇失蹤后,又重新出現了。我想這個消息,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傳遍岳州城。”
“你也是失蹤后又出現的?失蹤的人都去哪了?”蘇雪楹立馬問道。
“我的確是其中一個,但我和那些人卻有著不同。”
“什么不同?”
“那,就是我,還知道我是我。”顏執皋一字一句道。
“你還知道你是你?”蘇雪楹驚奇道。
“所以,另外的人迷失了自己嗎?”葉銘蕭突然想到,在城主府時陸仁看畫時,險些心神失守。
“可以這么說。”
“那你為什么還能?”蘇雪楹問道。
“自然是有原因的,只是現在不方便透露,很抱歉。”顏執皋歉然道。
“所以,你找我們究竟是為了什么?”葉銘蕭問道。
“尋求幫忙!”
“我們境界不高。”葉銘蕭坦然道,在岳州城中,葉銘蕭和蘇雪楹都沒有隱匿自己的境界。
因為沒有必要,如果刻意隱匿反而會引人注目。
“至少,你們境界比我高!”
“你沒有靈力?”葉銘蕭仔細看顏執皋,突然發現了一個震驚的事實。
“不錯。”顏執皋沒有隱瞞。
“那你如何能逃的出來?”
“我的實力比較特殊,與境界無關。”顏執皋微笑道,隨即將手指點在畫上一個小小的人像上。
筆觸淺淡的人像,站立于滿堂賓客之后。
“這個就是我。”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葉銘蕭認真的發問。
目前看來,顏執皋不像幕后的黑手。
否則就不會在此多費唇舌。
咚咚…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
“客官,還請開門,給您們上菜!”
顏執皋靜靜將手按在桌上,雅間的隔音陣法打開部分,聲音傳了出去:
“半時辰后再上!”
“客官,都已經做好了……”
“那就重做!”
“……好嘞”
“現在我繼續說。”顏執皋將雅間的陣法繼續調為隔音。
“《孤芳不自賞》這幅畫是抄襲另一幅名畫,你們應該知道吧?”
葉銘蕭和蘇雪楹同時點點頭。
隨后,顏執皋又取出一幅圖鋪展在桌面,和《孤芳不自賞》并列。
“這就是《夜宴》,雖然是摹版,但和原畫一模一樣,落筆有煙云歸的印章。
你二位看看有什么不同?”
葉銘蕭和蘇雪楹連忙望去,只見整幅《夜宴》的布局和落筆都和《孤芳不自賞》一模一樣。
同樣滿座賓客以及圍觀者眾多,彈奏的琴師。
除了落筆之外的區別是,《夜宴》上的人物都是沒有臉的,身上衣著也頗有出入。
“如果給《夜宴》再取一個名字,那就是《孤芳自賞》。
琴師獨自一人彈奏,宴席上的賓客都是虛幻的,寓意天地之友,所以都是沒有臉顯化。
因為無人,是故自賞之。
《夜宴》,是一個人的夜,一個人的宴。
而抄襲的畫作,照搬照抄,給其畫上人臉,將自賞變成不自賞,呵呵,完全顛倒了原畫的意境!
可笑!可恥!”
顏執皋怒氣沖沖,拳頭重重敲在桌面。
“你就是在城主府揭露此畫抄襲的那個人?”
顏執皋沉默了一小會,隨即點點頭。
“沒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