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楹識海。
知畫殘魂進入后,直奔識海中央。
“把你的軀殼交給我,我留你靈魂不滅!”知畫在蘇雪楹識海“興風作浪”,爆發氣勢進行壓制。
兩道靈魂驟然碰撞在一起!
識海激蕩,所以蘇雪楹才開始頭疼。
下一刻,蘇雪楹的意識縮回識海,中央處的靈魂毫不客氣的回應道:“休想!”
“由不得你反抗!”知畫厲聲道,殘魂里滲出一絲黑霧,一經出現,蘇雪楹大感不適。
壓抑感油然而生,蘇雪楹靈魂節節敗退,退至識海的一角。
“我,將是你這具身體新的主人。我,畫道大師知畫,將卷土重來!”知畫殘魂哈哈哈大笑,直接落在識海中央,準備直接接手蘇雪楹身體的控制權。
“放肆!”一道吼聲,蘇雪楹識海深處,一個小小的李字印記光華大顯,一道意識虛體浮現在識海上空,然后氣勢爆發開來。
“啊”知畫殘魂慘叫一聲,蔓延的黑色霧氣全部化為虛無,殘魂也被震蕩得變淡,出現一道道細小的裂痕。
“師尊,先別殺她!”蘇雪楹靈魂趕緊說道。
“怪徒兒,你確定?”意識虛體看向蘇雪楹。
“是的,反正她的靈魂已經出現裂痕,維系不了多久。
把她困住就好了,留著還有用。”
“既然是我乖徒兒說的,那我就聽你的!”意識虛體說道,然后輕輕揮了揮手,一道細小的金絲線出現,直接纏繞住了知畫的殘魂。
“乖徒兒呀,歷練的怎么樣了呀?
想不想師尊我呀?
要不要快點回來呀?”
做完一切后,意識虛體一臉期待的望向蘇雪楹靈魂。
“師尊!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等我完成了,再在人間好好玩玩就回來!”
“行,你玩的開心就好!但是三個月內,必須要回來哈,師尊我帶你個好玩的地方,咱不易峰全去喲!”
“什么地方?師尊你沒有騙我吧?”蘇雪楹狐疑道。
“師尊我有騙過你嗎?”
“……有。”蘇雪楹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蘇雪楹師尊、歸元宗不易峰峰主、長生境大佬、李不易:“……”
“師尊你放心,我一定會提前回來的!你就忙你的去吧,別呆我識海了!”蘇雪楹催促李不易離開。
“唉乖徒兒,你這話可真令師尊我傷心啊”
意識虛體緩緩消散,縮回了識海里那個小小的印記。
這是李不易特地留下的手段,長生境級的靈識印記,只會在遇到危險時觸發。
長生境級的意識分身,長生境下的危險幾乎都可以解決。
也正是猜到這樣,葉銘蕭在畫中世界才將蘇雪楹視為最后的底牌。
長生境強者的保護手段,是遠超靈境九品范疇的。
出畫中世界后的葉銘蕭是因為關心則亂,一時失了分寸,直到顏執皋出聲安慰,靜心后想起此事,才不再擔心。
御器境的靈魂,就算是完整的,也不需怕,何苦還是個殘的?
“你們,怎么了?”蘇雪楹意識回歸肉體,只見葉銘蕭和顏執皋都坐在了地上,大橘則在桌上瑟瑟發抖。
“剛才那個,是你師尊?”葉銘蕭看到蘇雪楹醒來,這才放心的起了身。
“嗯嗯。”蘇雪楹點頭。
“長生境的靈識實在強大,剛才我們在你周圍,直接被震到……”葉銘蕭訕訕道。
震得直接身體直接傾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剛才觸發了師尊留下的靈識印記。”蘇雪楹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怎么會有事呢!”葉銘蕭坐在板凳上,擺擺手道。
咦,這板凳怎么有點硬?
“無事,只是沒想到,蘇姑娘師尊竟是長生境前輩,失敬失敬!”顏執皋則說道。
眼前這兩人一貓,沒一個來頭小啊!
“對了,那知畫的靈魂已經消散了吧?不會對你有影響吧?”葉銘蕭關心問道。
“知畫?”第二次從葉銘蕭口中聽聞這個名字的顏執皋,微皺下眉頭。
“在這里。”蘇雪楹雙手齊動,交織出幾個手勢,隨后將手一揮。
一道被金線綁住的虛幻靈魂顯現。
“顏師兄,你殺師仇人的靈魂在此,交給你親手處理了。”蘇雪楹說道。
顏執皋爽快的發了保守秘密的誓言,蘇雪楹特此報之以桃李。
顏執皋看到知畫靈魂,正要一掌打散,隨后看向葉銘蕭,問道:“葉兄,你方才說她叫知畫?”
“對啊?顏兄你不知道?”葉銘蕭奇怪道。
“我上次與她交手,并未透露姓名。”
“所以……顏師兄其實不知道,她還曾是煙大師的弟子?”蘇雪楹道。
“原來就是她!”知道真相的顏執皋勃然大怒!
“老煙死時,那幅《夜宴》原作丟失,我一直在追查兇手,直到《孤芳不自賞》出現,我便懷疑畫師是兇手。
為了給老煙正名,所以我才先蒙面去城主府揭露此事。
未果后,我便找機會刺殺畫師,未經防備下被吸入了畫中世界,經過一番周折才逃出。”顏執皋徐徐說道,看向知畫殘魂的目光始終冰冷。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畫道大師煙云歸,是死在了他心心念念想要找回來的弟子手上!”
“不,不,不可能……”聽到煙云歸三個字,知畫虛幻的殘魂,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清明,意識緩緩清醒過來。
“他明明說的是,我不配做他弟子,讓我滾!
我給他看我的畫作,給他看我的成長!
可他卻說,我和別人的作品過于相似,沒有自己的靈魂!
呵呵!
那我就要畫出一個有靈魂有血肉的世界來!”
知畫殘魂自言自語道:“我可以把別人的畫,畫得更好,更有氣韻!
為什么他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煙云歸對我說,他人生最大的后悔就是將知畫驅逐出門。
他說,一直視知畫為親女兒一般,不應該坐視她犯下大錯,應該留在身邊,幫她改正。
所以他對我說,希望我能幫他找回他的知畫,他的好徒兒。
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只要她愿意放棄抄襲,仍舊愿意將平生所學,全部教授,傳你衣缽……”顏執皋冷冷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知畫殘魂抬起頭來,面露瘋狂:
“他明明很討厭我!
我拿著煞筆去找他!甚至愿意將這樣的畫道至寶雙手奉上,只求他重收我入門墻!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
呵斥我,說這筆乃不詳之物,應該丟棄。
大罵我可恥!有損畫道尊嚴!讓我滾蛋!
說我不配做他徒弟!
我真的很傷心,
也很生氣
所以,我才沒忍住動手……”
一旁的擬世煞筆連忙飛到葉銘蕭肩膀處,討好式的敲著肩膀進行按摩:“小的我也是被迫行事,不是我自愿的啊……”
“哼。”葉銘蕭冷哼一聲。
“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啊!”知畫殘魂掙扎著大叫道:
“師傅,我錯了!我錯了!
我不是故意的!
您原諒我吧!”
知畫殘魂掙扎著動來動去,身上的裂痕越裂越開。
“他怒的是你死不悔改!”顏執皋冷冷看著知畫的殘魂,右掌抬起,又緩緩放了下去:
“他對你仍抱有期待,可你一再讓他失望。
你可知《夜宴》他為誰而作?
是他牽掛的弟子。
他說,他的知畫,除了喜歡畫,還喜歡琴。
甚至喜歡琴多于畫……
所以畫了一幅《夜宴》。
雖然彈得很難聽,但他挺喜歡的……
但他說,就算沒有人欣賞你的琴聲。
但你依舊不會自賞孤芳,
還有他在畫外默默的傾聽……”
“師傅!”知畫殘魂悲傷至極,朝天大吼一聲,身上的一道道裂痕紛紛擴大,下一刻整個殘魂直接炸裂開來,化為虛無。
“抄襲不以為恥的,沒有好下場。”
顏執皋默默看著知畫靈魂消散,隨后看向葉銘蕭,緩緩道:
“老煙說,其實,知畫原本是叫曉琴的。
拜他為師后,才自己改了名,叫知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