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蕭怎么也沒想到,作為歸元宗內門后六峰共同大師兄的他,最后會成為不易峰的守峰人。
蘇雪楹隨那個神秘戴面具的男人離開,去了某個神秘的修行之地。
不易峰大師兄李漫被調往了宗門至高的藏書殿,成為了圖書管理員。
而不易峰峰主李不易,因在從五行靈域返回宗門時遭遇敵人襲擊而重傷,在回宗門四天后正式宣布閉關不出。
不易峰再次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座山峰,唯獨只有葉銘蕭和滿山妖獸靈植共處。
“我將閉關療傷,李漫去了藏書殿,雪楹去苦修。不易峰就交給你看著了,你可別把我這座峰給敗壞了。”李不易閉關前,特地叮囑葉銘蕭道。
就這樣,葉銘蕭雖然還不是不易峰弟子,卻在擁有出入不易峰權限后,直接得到了整座不易峰的暫時管轄權。
“這樣的交代,不是對我足夠放心,而是一場對我的考驗啊。”葉銘蕭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暫時看著不易峰,說難聽點,就是個看大門的保安門衛。說好聽點,卻可以包裝成暫代峰主一職。
雖然說,不易峰平時也沒人來,在李不易宣布閉關后,整座峰也相當于一個完全封閉的狀態。
之前出淬靈境時,葉銘蕭便是一直在不易峰上等蘇雪楹,如今得到李不易的正式交代,也算是成為了不易峰長期的正式住客。
“三個月時間,我會做到的。”回想起那個神秘中年男子傳音說的話,葉銘蕭就有一種緊迫感。
“歸元宗真的會過河拆橋,把不易峰裁撤么?”對于這一點,葉銘蕭有所懷疑,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或許偷聽狂魔是故意讓我看管不易峰的,想著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不易峰被裁撤掉,把這個爛攤子扔給我,逼迫我努力更進一步啊!”
歸元宗宗規中的確有一條,作為主峰至少得有三名達到真傳水準的弟子,否則將根據實際情況做出處理,如:撤去主峰頭銜。
自歸元宗成立以來,“時移趨世易,元始終逝矣”十大主峰延續至今,代代相承,從未出現過主峰被撤的情況。而如今,卻是剛好出現了門下弟子死傷眾多,只剩兩根獨苗的局面。
不得不說,不易峰的運氣實在是差了些。對此葉銘蕭也會忍不住腹誹,同時也為不易峰遭受的不幸感到心情沉重。
主峰弟子隕落的只剩兩個,其中一個還修為盡喪,這是歸元宗建立到現在遇到的最大的打擊。
“答案沒有探索到幾個,問題倒是越來越多了。”每每想問題到頭疼時,葉銘蕭就忍不住苦笑。
“那么問題來了,不易峰門下為什么會傾峰而出去試煉之地?這其中有什么蹊蹺?去試煉之地自然是為了謀取好處,這樣的決定其他峰主難道不會有意見?”不了解實情的葉銘蕭進一步思考道。
“如果不是當初,李不易執意向宗主提出不易峰全體前去五行靈域,也不會落得十二名真傳隕落十個的下場。”不世峰上,白斬忌一邊與馬連峰對坐下棋,一邊感慨道。
“宗主說把葉銘蕭放到不易峰做弟子,明顯是想讓李不易門下保持有三名真傳,免得壞了宗規被人拿出來說事。
結果李不易傻不拉幾的拒絕,你說他打的什么主意?難道真是不想浪費葉銘蕭天賦,想把徒弟讓給我們?”馬連峰皺眉道。
“李不易比我們想象的聰明,他那只是以退為進而已。葉銘蕭這小子,還是別指望到我們門下了。我們門下可沒有十幾歲的女弟子。”白斬忌輕笑一聲,手持白棋落下一子。
“聰明有什么用,這次不還是死了十名真傳?我不時峰,你不世峰跟著去了三個,也只活了一個回來。”馬連峰面露悲傷道:
“都是些好苗子,有望長生的孩子,可惜了。”
“修行界本就是殘酷的,生死常事,他們的犧牲,為宗門造就一位長生境七層,便是值得的!”白斬忌淡然道。
“之前宗主便說距離突破很近,如今有了天尊果,應是十拿九穩了。只是,為什么要放話出去,突破挑戰明河天尊呢?”
“宗主此舉,必然有深意,我們就不必多加猜測,顧好我們的事情便是。
如今葉銘蕭尚未成為不易峰弟子,若過一段時間,萬重山、韋大寶等人以宗規說事,不易峰說不得真要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開革出主峰的山峰了。不管李不易有沒有打算,我們還是要及早做好準備,不能讓李不易一出來,就發現自己的主峰沒了。”
“萬重山敢這么做不怕引起眾怒?”馬連峰奇怪道。
“不說萬重山一直與李不易有分歧,互相早就看不慣了,再者宗規就擺在那里,白紙黑字,萬重山借此發揮并沒半點違規之處”白斬忌笑了笑,道。
“他怕是想著李不易閉關療傷后,趁火打劫吧!誒,我贏了!”馬連峰落下最后一枚黑子,棋局上定出勝負。
“再來。”白斬忌搖搖頭,說道:“李不易閉關,僅剩兩名弟子也被送出不易峰,李不易在想什么,我也有些看不懂了。”
“李不易這老狐貍,虧我們和他關系還不錯,還藏著掖著,瞞著我們真不夠意思。”馬連峰撇了撇嘴,道。
“一盤好棋開始了!我們就等著看吧!”面前的棋盤被收拾一空,白斬忌率先落下一子在最中間。
“蘇蘇已經離開不易峰,一時半會回不來,想和她一起入試練塔的想法落空。那我就一個人去看看好了。”身在不易峰的葉銘蕭沒有忘記自己作為內門后六峰大師兄的身份,雖然這個名號更多只是象征,并無什么實權,最大的權柄便是管理后六峰的那些修行垃圾。
作為大師兄,是時候為后六峰,爭一爭名譽了。
把大橘和擬世煞筆留在了不易峰,葉銘蕭下山一路來到試煉六峰之一的修為峰。
“大師兄好!”葉銘蕭一出現到修為峰上,便被內門后六峰的弟子認了出來。
“大師兄,你是來闖修為塔的嗎?是不是要直接奪下靈動境的第一?”
“大師兄,你這么久沒出現,據說之前是入了淬靈境,如今突破了凝丹境嗎?”
“我就來看看而已,不一定會入塔。”葉銘蕭笑著回應道。
“呵,別不是出來丟人現眼的吧?后六峰還搞個大師兄名頭來,依我看就是個花架子,唬人的。”
自然,人群中也少不了一些刺耳的聲音,同樣都是內門,他們卻是仗著資歷深,看不起后六峰的師弟師妹們。
尤其是對于突然出現的一個所謂的后六峰共同大師兄,更是嗤之以鼻。
他們認為:后六峰大師兄,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后六峰而已,哪能比得上前三十峰的弟子呢?
“要是我當年在后六峰的時候,說不定也能搞個大師兄當當。”
“試練塔都開放五個多月了,這位后六峰大師兄終于不當縮頭烏龜了,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諸位師兄,你們當初,也應該是從后六峰慢慢升上去的吧?”對比刺耳的嘲笑,葉銘蕭處之淡然,反而溫和的笑著回應:
“何必離開后,對我們后六峰如此冷嘲熱諷呢?難道你們,就如此不待見后六峰?”
“呵呵,我怎么會不待見后六峰呢?好歹我當年也是出自后六峰。
只是因為你們的確很囂張!剛入門沒多久的新人們,在試煉塔闖不出什么成績也就罷了,偏生搬一個大師兄來,聲稱不弱前三十峰弟子!
執峰長老們,沒教過你們什么叫自知之明嗎?”人群中有人看著葉銘蕭,面露嘲笑。
“師兄,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如你們呢?”葉銘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和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