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虛與葉銘蕭的比試,最后以王太虛慘敗告終。
在場人都看得明白,在王太虛走進陣法查看后,就已經心知肚明,輸得沒有半點冤枉。
因為葉銘蕭勘破了亂風拂柳陣的缺陷處,直接破壞了被虛掩的主要幾條陣法枝干,讓亂風拂柳陣停止了運轉。
“葉兄弟陣道修為,恐怕是四品了吧?如此年紀,不僅已是凝丹境高階,又是四品陣師,此等成就遠非小徒可比,您何苦讓其難堪呢”王宴林繼續說道,徒弟慘敗,做師尊自然顏面也不好看,心里壓抑著一團火。
葉銘蕭心中冷笑,可不是我故意要顯露的,明明是你沒管好徒弟,現在卻來把責任甩到我身上,果真是老不知恥。
“王大師教訓的是,不過你家小徒,還不值得我特地要他難堪。”葉銘蕭不卑不亢地說道,眼神望向王宴林,似乎是說,要讓難堪也得是讓你難堪才夠格。
“不知葉兄弟師從何人,老夫修習陣道多年,也許認識也說不定。”王宴林冷冷說道。
葉銘蕭把目光轉向于桐,說道:“于姐姐,不知你有沒有治療記憶的丹藥?我想向你買上幾顆,城主介紹了我是散修,那陣道我自然是自學成才了。”
“哈哈哈,葉小弟不足二十,單獨陣道就超過人家二十多歲的成就,更何況境界也是遠超,令姐姐佩服得緊,送你幾顆丹藥又何妨?”于桐樂得見到王宴林和葉銘蕭敵對,尤其是諷刺王宴林更是開心,拿出一個丹藥瓶直接丟給王宴林。
“王兄,葉小弟的好意,你可不要拒絕啊!”于桐捂嘴笑道。
“呵呵!”王宴林甩手將丹藥瓶擋回,說道:“垃圾丹藥,豈能入我之口?”
“城主,我和小徒還有事,這便告退!”王宴林面色陰沉,拱手向師遜請辭。
“王大師無需在意,葉小友少年意氣,輕狂些也是正常的,我送您出去,正好有事找您請教。”見到眾人起矛盾是師遜想見到的,但師遜也不想見到局勢到更劍拔弩張的地步,于是出聲寬慰道。
“哼!”王宴林冷哼,拂袖離去。
“葉小友,你這番表現可是把那王老頭氣得不輕,了不起!”邊成稱贊道。
“不敢當不敢當。”葉銘蕭笑道,心里卻在琢磨著自己故意與王宴林針鋒相對的利弊。
對葉銘蕭與王太虛比試,和比試后的言語交鋒,師遜顯然是在坐山觀虎斗,只是出現僵局時才說話,不太符合一個城主的處事之道。
一個倍受愛戴的城主,不該如此才對。
只能證明,師遜是有原因的。
“葉小弟,我住處近來有宵小出沒,姐姐睡覺都不太安穩。不如你幫我去布置一個防護陣法如何?報酬,很豐厚哦!”于桐柔聲,表情嫵媚道。
“我陣道水平一般,還是請王大師出手比較合適,更能保證姐姐安全!”葉銘蕭趕緊拒絕道。
“那個老頭子好色又無恥,請他幫忙,姐姐怕是要把自己都搭進去,說不定晚上的宵小就是他假扮的。弟弟你舍得送我入虎口嗎?”于桐眨眨眼,一臉柔弱的表情,身體好像就要傾倒向葉銘蕭。
葉銘蕭迅速躲在邊成身后,說道:“不舍得,所以,我請邊兄護你安全,日夜在你身邊守護,邊兄你看如何?”
邊成點點頭,激動道:“我正有此意。”
“突然想到我還有一爐腐人血肉的殺人之丹,即將煉制出成功,可以震懾宵小,就不麻煩葉小弟好意了。”于桐收起嫵媚的表情,說道:
“若葉小弟對我……的丹藥感興趣,歡迎來我的丹爐做客。”
說罷,于桐淡然離去。
望著于桐離開的背影,邊成一時看得癡了。
“邊兄,莫非你喜歡這于姐姐?”葉銘蕭問道。
邊成愣了下,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不怕你笑話,我喜歡她很久了。”
“可……”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年紀大是么?但你看她現在依舊風韻十足,足以想象她年輕時是有多迷人了吧?我二十年前就喜歡了,可惜……當年我配不上。”邊成緩緩說道,有些意興闌珊。
“二十年前?邊兄多大?”葉銘蕭問道,雖然邊成看上去像凡人三十多歲的模樣,但修行者修行一般能延緩容顏衰馳,看臉不能確定真實年齡。
“二十多歲而已,那時于桐才三十五歲,正是最為美艷之時!”邊成不禁遐想當年往事。
“邊成你再說一句,我把你嘴巴撕爛!”于桐聲音遠遠飄了過來,邊成立馬住嘴,什么都不再說了。
“希望邊兄和于姐姐早日成就一樁好姻緣。”葉銘蕭笑道。
通過之前師遜的介紹,葉銘蕭大概能腦補一些內容出來了。
羅大河是玉河城人,所以師遜特地提出,故而邊成和于桐都非玉河城人。
既然多年前就被驚艷到,就此淪陷,葉銘蕭不難腦補出,邊成是特地跟隨于桐來到的玉河城。
癡情男兒啊!
“借你吉言!我也希望。”邊成開心說道。
等到和返回的師遜打了個招呼,葉銘蕭借口大橘尚在客棧,需要回去照看,便也告辭離去。
葉銘蕭走出城主府,走街串巷,沿著城中一條寬大的水渠,往客棧方向走去。
水渠自城外引進,乃百里玉河的一大支流,但水勢平緩,少有波濤起伏之時。
葉銘蕭沿著水渠一直走著,路過無人的區域時,霍然停住腳步,雙手搭在水渠上的護欄,俯視下方。
“羅兄,出來吧。”葉銘蕭輕聲道。
水面平緩,沒有反應。
“再不現身,我就回客棧了。”葉銘蕭說道,轉過身就走。
就在這時,水流漸漸起了波浪,似雪花般沖刷在葉銘蕭所在的這一側石壁,波濤如怒。
波濤洶涌,一道人影從水下沖出,落在水渠之上的道路,擋住葉銘蕭,正是之前離去的羅大河。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羅大河從水下離開,衣衫卻是極為干燥,望著葉銘蕭沉聲問道。
“羅兄你都跟我一路了,我當然知道。”葉銘蕭微笑道。
“你,你是故意引我到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