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清秀的面龐變得極度扭曲,凄厲的聲音不住地從其口中發出,巨槐枝葉飄搖作響,化作一根根藤條,糾結在一起不斷蔓延。
“救命啊!”閻大程頓覺不妙,大驚之下轉身想要逃跑,卻發現自己的雙腳竟然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深陷在一汪泥沼之中。
閻大程拼了老命地掙扎著,想要逃跑,卻發現越是掙扎就深陷得越快,不一會泥沼便沒入自己的小腿。
閻大程心中大急,一腦門子的冷汗,口中狂喊著救命,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藤蔓朝著自己身上席卷而來,頃刻間便將其捆得結結實實。
藤蔓越收越緊,深深地嵌入閻大程的皮肉之中,勒得他渾身的骨骼噼啪作響,口中不停地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閻大程暴突著雙眼,看到自己胳膊之上的青筋,此時正如同一條條青色的蚯蚓一般抽搐著,快要破皮而出一般。
再向那勒緊自己身體的藤蔓看去,霎時間藤條居然變成一條手臂粗細的怪異的黑蟒,閻大程頓時頭皮發麻,面如死灰,想要呼救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響。
黑蟒纏繞在閻大程的身上,閻大程能感覺到自己每次呼氣之后,胸口處便會被勒緊一分,越勒越緊,一陣陣的窒息之感襲來。
就在這時,黑蟒蛇目怒睜,血盆大口猛然張開,沖著閻大程的門面咬來,閻大程清楚地看著那寸許的獠牙,更能想到被其刺入的切膚之痛,心中驚懼不已,要死了嗎?
“啊!”閻大程凄慘地大叫著,下一刻只見那即將吞噬自己的黑蛇,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蟒身瞬間燃起一團青色的火焰。
黑蟒翻騰著身體,一下便將閻大程甩至半空,“砰”的一聲悶響,閻大程痙攣的身體狠狠地摔在地面上的一塊石頭上,左肩著地,疼痛無比。
“啊!”閻大程猛然轉醒,透過昏黃的路燈,發現自己正左肩著地側躺在馬路之上,腦袋昏昏沉沉的。
“哎呀,對不起呀,實在是對不起呀,是我不小心,你不要緊吧?”一女子手足無措一臉驚慌地站在閻大程面前不停地道歉。
“嗯?”閻大程疼的呲牙咧嘴,一頭冷汗,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發現自己卻不認識她,心中也是一陣莫名其妙,不禁甩了甩迷蒙的腦袋,強忍著身上的酸疼,艱難地支起身子蹲坐在馬路之上。
過了好一會,閻大程一撇身旁的一輛綠皮色的出租車,才堪堪回過神來,心中想到。“我剛才不是打車回家了嗎?現在怎么坐在這里了?”
閻大程抬頭看了身邊正不知所措的女子一眼,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啊?那什么,到你說的地方了,你卻倚著車門睡著了,我喊你好幾聲,卻喊不醒你,一開車門,你就從車里摔了下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真是,不是故意的啊。”那女子口中有些混亂,一臉焦急的的模樣。
閻大程此時才回想了起來,自己從法醫室出來便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報了一下地址就坐后排打起了瞌睡,只是不曾想司機卻是一個女子。
一般來說女司機相對較少,跑夜車的女司機則更少,閻大程不禁揉揉惺忪的睡眼,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昏黃的路燈之下看不真切女子的容貌,閻大程只是朦朧地看到女子短發,身材還算勻稱,個頭不算高挑,上身粉色外套,下身深色的長褲,聽其說話的聲音,能判斷出倒是挺年輕的一個姑娘。
閻大程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身子疲軟不堪,怎么都使不上力氣,只能這樣坐著。
那女子也是局促不安,顯然是內心十分掙扎,伸手想要去攙扶閻大程,卻又不敢碰他,僵硬地伸出兩只手來,卻愣愣地停在半空,有些尷尬。
“還不快來扶我一把!”閻大程看女子那僵硬的動作和那避嫌的姿態,心中頓時明白了,不禁苦笑不已,這姑娘不會是把自己當成碰瓷的了吧?
閻大程皺著眉頭頭不禁腹誹著:“姑娘你什么眼神?我這么一個大好青年,個子又高人又長得這么帥,那么面善一看便知是一個有修養有道德有組織有紀律的正面人物,怎么可能是碰瓷的。”
“哦...”女子猶豫著,費力地攙起閻大程,口中說道:“你,你沒事吧?”
閻大程沒好氣地說道:“沒事,放心吧,不會訛詐你的。”
“哦...謝謝你呀!”女子這才松了一口氣,竟然開口道謝。
“什么狀況!”,閻大程,頓時一腦袋黑線,感情,這女子還真把自己當碰瓷的了!還對自己說謝謝,什么人啊這是!
閻大程氣不打一處來,拍了拍一身的泥土氣哼哼地轉身就走,留下那女子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過了好一會,閻大程突然聽見那女子朝自己呼喊了一聲,“先生你等等,等一下...”.
閻大程不禁愣在了原地,轉過身向女子看去,發現女子正朝著自己跑了過來。
“嗯,怎地?”閻大程一臉莫名其妙。
“先...先生,您還沒付給我車錢...”那女子追上閻大程,有些局促地說道。
“呃...老天!”自己居然忘記付車錢,閻大程頓時老臉一紅,不禁呆立當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女子。
“要...要不就算了,我害你摔了一跤...”那女子眼見閻大程立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以為他要對自己不利,趕緊后撤了半步,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又有些后悔追上來。
“呃...咳咳...”閻大程干咳了一聲,稍稍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氣氛,緩聲說道:“多少錢?”
“啊?二...二十就行。”女子顯然沒想到閻大程會付錢,多少有些意外。
閻大從褲兜里掏出兩張十元面值的紙幣,遞給了女子,轉身便走。
“謝謝你啊...”女子的聲音再次傳來,閻大程頓時又是一腦門子的黑線,只感到腳下一矮,差點摔倒在地。
十分無奈地想,今天真是遇到一個極品的妹子,這么膽小還膽大地開夜車,真是一朵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