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很正常,雖然西門關因耶律長空提前做了準備的緣故,糧草充足,但一月下來,軍中恐怕也已成了有糧無柴的尷尬局面,派出大量百姓尋找柴火,也不是沒有可能。”蒙驍略微思索,便說道。
李懿文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后笑道:“若是我們乘機混入一些細作入關如何?”
“嗯,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到時,我軍攻城時,細作再乘機打開城門,就更好了。”諸將聽了,都點頭表示贊同。
“我看沒那么容易,耶律長空又不是白癡,肯定會提防這一點,不過人數少點…”李懿文笑道,接著思索一陣,忽然道:“倒是有些可能,李忠何在?”
李忠從帳外來到中間,拱手道:“在,將軍有何吩咐?”
“你去安排五十個身手矯健,腦子機靈的士卒,最好是玉龍山出來的,處事圓滑的那種,且絕對忠心的,我有大用。”李懿文想了想,先不管有沒有用,還是決定混入一些細作進去,或許就這樣突破了呢。
“是,將軍”李忠領命而去。
接下來,李懿文又叫人準備了一些百姓葛布麻衣,讓李忠挑來的士卒給穿上,并且仔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后,才讓他們出發,想辦法混進那些百姓之中。
接下來,在等待一段時間后,李懿文便下令蒙驍率五千騎兵,外加一萬步卒,向西門關發起突襲,當然只是為了做戲而已,最終目的則是掩護細作安全入城。
蒙驍做足戲份,親眼見到細作安全入城后,害怕左賢王起疑,蒙驍再演了一會兒戲后,才下令大軍撤退。
……
接下來幾曰,天氣發生了變化,降起了蒙蒙細雨,皆籠罩在細雨之中,天地間,一片朦朧之色。
因為大雨來臨的緣故,大軍只得選擇繼續休整,以待天氣轉變。
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緩緩流逝,不知過了幾曰,雨終于停了下來,暖陽扒開了層層密布的烏云,露了出來。
晚上,李懿文剛回到中軍大帳,蒙驍便匆匆而來。
見狀,李懿文問道:“蒙驍,可是城中細作可有消息傳來?”
蒙驍一楞,隨后道:“將軍當真料事如神,城中細作剛傳來消息,耶律長空最近一直忙于振奮叛軍士氣,雖然西戎軍被我軍連連斬將而士氣低落,但由于城中尚有糧草,故在耶律長空的一番舉措下,西戎軍士氣已經開始逐漸回升。”
李懿文也是凝重起來,由于兵力不足,打敗耶律長空,有些艱難,李懿文也未料到,這個一直不被他看在眼中的耶律長空,竟會讓他陷入一籌莫展困境,出征前鎮北王還告訴過他不要輕視耶律長空,他還是有些自傲了小覷了天下英雄。“看來,我軍必須得加快行動了,再等下去,對我軍不利。”
這西門關,到底該如何破呢?李懿文徹夜未眠。
第二日,陽光明媚。
李懿文再次率領大軍兵臨西門關,準備拉開決戰的序幕,不過,在出發前,自然要將大本營安排好,以免被西戎軍偷襲,這次守營的是無心,還留守了五千精騎,以及五千的精銳步卒。
“耶律長空老兒,出來受死。”蒙驍正在陣前叫陣,雖然知道耶律長空已經不可能再出戰,卻也樂此不疲的叫罵著,還可降低敵軍士氣,何樂而不為呢。
“蒙驍小兒,休得猖狂,有本事,你就攻上來。”這次耶律長空學聰明了,躲在城墻后面,不露頭的大聲回罵著蒙驍,他被李懿文的箭術嚇到了。
蒙驍聞言大怒:“無膽鼠輩,就知道躲在墻后,連頭都不敢露出來,還敢來大殷撒野,我看你還不如早日請降,我們將軍給你全個尸…”
“算了蒙將軍,不用再與他廢話了。”不知何時,李懿文一身黑甲的策馬來到蒙驍身后,制止了蒙驍繼續罵下去,他是看出來了,耶律長空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出城迎戰,如今,擺著他面前只有一條路,也是他最不愿意選擇的一條路:強攻西門關,而且速度要快。
既然要打,就要打出氣勢,李懿文大手一揮:“攻城。”
無數步卒從軍陣中涌出,在刀盾手的掩護下,抬著一架架云梯開始向西門關推進。
這些日子,李懿文可沒白等,在等候援軍的同時,也在下令建造攻城器械,如今援軍雖未等到,至少攻城器械已經建的不少。
“放箭、放箭,不能讓他們靠近。”左賢王本以為李懿文這次也會和以往一樣,罵陣后便退去,不料李懿文這次突然發動攻擊,頓時有些措手不及。
連左賢王都有些措手不及,更何況其他士兵呢,大部分西戎士卒甚至都習慣了雙方罵陣,然后雙方大將單挑,最后自己方大敗而歸的情形,這次見大殷軍殺來,大家些愣神,而更令眾士卒尷尬的是,在大殷軍到來之初,西戎軍每日還會將滾油等煮沸,以防大殷軍偷襲,后來因大殷軍到來后,一直沒有動作,西戎軍也就逐漸放松了警惕,守城所用的除了檑木、石灰罐再無他物。
面對這種尷尬情況,城樓下大殷步卒們可不會客氣,紛紛以最快的速度,利索的架起云梯,然后給攻城士卒讓開道路。
“混賬,你們在等什么?等死嗎?還不給我放箭。”耶律長空終于反應過來,見愣士卒神,頓時火冒三丈,氣的破口大罵。
咻、咻、咻。
此時西門關上的西戎士卒才反應過來,急忙將箭矢射出,不過,準頭卻有些差強人意,只有少數人被箭矢射中,就算射中,也被刀盾手給格擋開了。
“刀盾手護住弓箭手,上前掩護。”李懿文身處中軍,隨著手中令旗舞動,軍陣開始變化,攻城士兵在刀盾手的掩護下,開始駕著云梯,冒著箭雨,向城墻邊緣突進。
后方,兩千弓箭手,由蒙驍親自率領,排列著整齊的方陣,由刀盾兵領頭,跟在云梯車后,來到城墻邊緣,開始展開反擊。
相比那些西戎軍,這些由李懿文訓練出來的弓箭手,無疑準確度更高,一波箭雨下去,無數西戎軍慘叫著跌落城頭。
西戎軍不由大駭,紛紛不由自主的躲在墻后,不敢露頭。
見弓箭手竟是被人家城下一波箭雨給嚇得如此情形,耶律長空大怒,沖上來一腳將一個弓箭手給踢下城墻,拔出隨身寶劍,怒喝道:“給我上前放箭,你們這群廢物,畏懼不前者,殺無赦。”
眾士卒一陣膽寒,不敢反抗,只得上前,向關下發起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