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平,因多了兩萬蠻兵俘虜的緣故,李懿文軍中糧食吃緊,遠水解不了近渴,軍中糧食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李懿文被逼無奈下,只得向各縣征集了一批糧草。
而后,為了緩解壓力,李懿文臨時改變主意,決定提前發兵南川,平復叛亂。
此刻的李懿文,已親率一萬大軍抵達南川境內。
南川雖然地處偏遠,但在此地,卻是土地肥沃、水源充沛、氣候宜人、礦產豐富、林木茂盛、動植物種類繁多,且適合發展農、林、牧、礦產和各種手工業得天獨厚的條件。
史籍都有記載說,南川是“宜五谷蠶桑”,出“銅、鐵、鉛、錫……”,尤多珍奇寶貨和黃金、光珠、琥珀、翡翠、水晶、瑪瑙……并有孔雀、犀、象等珍禽異獸。
南川一帶一直掌控在蠻族人手中,因此,南川可以說也是蠻族人民耐以生存的唯一一個好地方了。
由此可見,南川對于蠻族人的重要性,在蠻族人眼里,南川無異議是他們的圣地,絕不容許讓大殷人染指,這,亦是各蠻族的最后防線。南川就成了名義上是大殷的土地,卻不被大殷掌管的地方,大殷立國以來一直不太平,朝廷也沒有精力去管理這里。
李懿文要想平定最后叛亂,此地自然也是最后戰場。
進入南川境內,四周山嶺愈加陡峭,道路更加崎嶇。
不過,與北方大部分山不同,南方的山皆是一片綠色,草木茂盛,如今雖時節已近秋季,但南方氣溫不如北方那般惡劣,草木所受影響并不大,除了少部分草木外,大部分依舊一片綠色,風景宜人。
四周山嶺之上,并非光禿禿一片,除了草木外,還有很多地方被人開墾出來耕種,形成一塊塊的梯田,用于種植莊稼,南方多雨,莊稼生長的非常好。
很明顯,南川山嶺上的土壤,也很肥沃。
這就是北方與南方的區別,北方平原少山,即使有山,大部分也是光禿禿的石山,或是被風沙覆蓋;而南方不同,南方山區丘陵隨處可見,不過,因南方多雨,山丘之上,土壤亦是非常肥沃,完全可以種植農作物。
但由于是在山上,地勢并不平坦,于是由下至上便形成了一塊塊的梯田。
梯田,一種成梯形狀的田地,從山腳到山頂,一塊連一塊,猶如樓梯。
對于山路,李懿文倒是熟悉,不多時,大軍便已來到南川縣城外。
而南川縣城,則建立在南山一旁,而另一旁又是川江,依山傍水,南川縣可謂是易守難攻。
當李懿文大軍到達南川城下時,早已得到消息的南川城四門緊閉。
城墻上,無數打扮明顯并非大殷人的蠻族士卒望著步伐整齊,殺氣沖天的李懿文大軍徐徐而來,紛紛面露警惕、悲憤以及莫名的恐懼。
很明顯,摩多率十萬大軍攻打常平城不成功,反被李懿文大敗,摩多被殺的消息,已經通過那些僥幸逃走的蠻族兵傳到了南川,使得整個南川縣,人心惶惶。
即使是看到李懿文只率一萬人前來攻城,眾人亦沒有絲毫輕視,人人皆是如臨大敵。
大軍來到城下百米外停下,李懿文騎在馬上,靜靜的打量了一番這個最為偏遠的縣城,心中倒是頗為新奇。
南川縣不愧是大殷最偏遠的縣城之一,地理位置雖然不錯,可惜城池太小,防備太差,其四面城墻完全是由泥土筑造,四面城墻高度最多不超過一丈半,就這樣的防御,和一個山寨差不多,只要有足夠的器械與兵力,李懿文完全有自信一天內從正面將其攻下。
不過,此次李懿文不準備強攻,而是以勸降為主,帶來這一萬大軍,無非是用來威懾蠻族而已。
略微打量了這南川城后,李懿文這才轉過頭,沉聲叫道:“呂齊!”
“呂齊在,將軍有何吩咐。”一個中年男子應聲而出,拱手回道。
呂齊,常平城郡守麾下屬官之一,亦是當地一個豪強家族,后被李懿文魅力折服,隨張老一同歸順了李懿文。
李懿文從張老處得知,呂齊從小生活在南山郡,對蠻族的禮儀語言皆很精通,于是此次便將其一塊帶來了。
李懿文轉頭注視著呂齊,道:“可敢隨我一同上前!”
對于李懿文將自己叫來的目的,呂齊早有了解,聞言后自信一笑:“有何不敢,將軍尚且不懼,呂齊豈能畏懼!”
“好,走吧。”李懿文滿意的點了點頭,阻止了李忠跟隨,策馬便走。
此次前來,李懿文只為說降,于是便將郭睿與無心留在了常平城,身邊只帶了李忠。
“諾!”
言罷,呂齊也策馬上前,上前微微落后李懿文一個馬頭,二騎緩緩來到南川城下的壕溝前,李懿文算準距離,剛好停在對方射程以外。
“呂齊,讓他們首領出來!”
“諾!”
呂齊聞言,點點頭,隨即轉過頭,對著城上正用一副疑惑神色望著他們的蠻族士兵,用蠻族的語言叫道:“城樓上的人聽著,大殷大將軍李懿文在此,快讓你們首領出來!”
摩多被殺,其麾下十三大首領去其十,故而留在南川城的首領正是蠻王摩多麾下的三個心腹將領,后來得知摩多死訊后,三人自然成了哀牢城首領。
此刻,南川城樓上,正站著三個面容粗狂的男子,三人的目光皆是被城下的李懿文軍所吸引。
順著三人目光,穿過女墻孔,城墻下方,一萬軍容齊整、殺氣騰騰、裝備精良的李懿文大軍昂然而立。
見此,三人再看看己方參差不齊的守兵,三人似乎突然間明白了,為何大王十萬大軍依舊敗給了人家兩萬余大軍。
聽到呂齊的話,南川城樓上,三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圖,如此大張旗鼓而來,不是要攻城嗎?
城樓上,三人微愣后,最終還是由其中一個身高八尺的中年男子上前,朝著城下高聲答道:“本首領在此,不知大將軍有何見教!”
三人關系很好,而此人在三人中,年齡最大,威望最高,因此二人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