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橋月欲再次去追凌陽,她剛動凌陽叫道:“等一下。”
橋月停下腳步問:“干嘛!”
凌陽無奈道:“你怎么這么不講理呢,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么蠻橫,那里還像個淑女,你就不感覺羞慚嗎?”
凌陽一說,橋月更氣了,她東瞅西望,空手已經無法發泄內心的火氣了,她需要找個東西。
橋月叫道:“你給我等著。”
一邊的扁擔里剛好放著一個挑藥木條,橋月一手抓起木條,二話沒說就沖了過去。
凌陽定眼一看,這還得了,立馬掉頭往前廳跑。
橋月手持木條追了過去,她罵道:“你個混蛋,你別跑。”
站住?傻子才會站住呢。
凌陽頭也不回的沖進前廳,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跑,至于橋月在后面說的什么,他可沒時間在去聽了。
要是被橋月逮到,他非得挨一頓不行,他可不想挨打。
橋月追到前廳,眼看要追不上凌陽,她就把手中的木條對著凌陽狠狠仍了過去,木條在空中飛了幾米,落到地上,并沒有砸到凌陽。
橋月氣的是直跺腳,她連忙拿起自己的劍,就又追了出去。
凌陽一路慌慌張張來到外面,橋月就在后面追,她一邊追還一邊叫著讓凌陽別跑的話。
她在喊在叫,凌陽也不會理她,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逃跑。
他快速解開馬繩,跳上了馬,頭也不回的一路狂奔而逃。
橋月望著凌陽的背影,氣的是銀牙直咬,她也連忙去拉馬,然后對著凌陽狂追而去。
二人一追一逃,此情此景只能用風馳電掣來形容。
凌陽在前面狂奔,馬有影,蹄無蹤揚塵飛土路坡中,而風中,卻全是他開懷的笑聲。
他抬頭放聲,臉迎著風,感覺很暢懷,又很輕松。
這是一種愉悅感。
他的笑聲傳到橋月耳朵里,卻讓橋月雙眼綻放出絢爛的光彩,她望著凌陽的背影,心中的不悅全部被風吹散。
不知是風的撫摸,還是陽光下的背影,使得橋月也為之展開了容顏。
橋月的歡快,讓她的容貌變得很優美,也很醉人。
那是笑容,很開心的笑容。
被橋月緊追,凌陽并不擔心反而很開心,導致眉角都有了他的笑意,他回頭遙望橋月,而橋月則給了他一個醉人的暢容。
望著橋月的笑,凌陽眼里有了醉意,嘴也張的更揚。
楚天千里人作伴,路途瑤瑤情無期,兩人就在這電馳帶起的風下,呼呼而行。
一人放縱的奔騰,另一人盡情的飛躍。
太陽漸漸落下,把天空渲染的一片火紅,凌陽抬頭眺望天崮山,此時縱然是黑夜,也無法阻擋他回家的腳步。
因為風景再美人在佳,也比不上回家的那份心情,因為它才是歸宿。
夜幕降臨,凌陽終于趕到了明湖小鎮,他先是望著夜色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然后才踏上青石板的長街,他感覺到了那股親切,這種感覺很舒服,很安逸。
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攤位,還有,熟悉的一對紅燈籠,那里是客棧。
而橋月則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后。
路過一處,凌陽頓了頓腳步,望向一個地方,那里是張家。
見他不走了,橋月問:“怎么不走了,難道到你家了?”
凌陽眼中閃過傷感,他道:“沒有,咱們接著走吧。”
只因天色已晚,凌陽沒有過去打擾,繼續前行。
兩人來到山腳下,凌陽指著一個地方對橋月道:“看,哪里就是我的家。”
橋月順著他手指的地方望去,那里黑古隆通的,就算是借著月光也很是模糊,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凌陽的家竟然住在山里。
橋月疑惑道:“你家住山上?”
凌陽點點頭:“是啊。”
橋月問:“為什么要住山上啊,多不方便。”
凌陽聳聳肩道:“這個就要問我爺爺了,我也不知道,不過山上還真的不錯,又清靜風景又美。”
天崮山上的風景,的確很美,只是天黑無法欣賞罷了。
說著凌陽就開始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他的住處。
兩間小屋和一個籬笆院。
橋月望了一眼周圍贊道:“你住的地方還真的挺別致啊。”
她深深的被這里的風景給吸引了,這里是一個小懸崖,遠處群山環抱,天上風卷殘云,掛著一輪月亮,夜色很美。
凌陽一邊走一邊道:“白天這里的風景更好的。”
他推開了門,門板一如既往的發出了一陣難聽的支呀聲。
可這個聲音卻讓他感覺很安逸。
他到家了。
凌陽來到桌前,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微弱的火光頓時把黑暗的房間照亮了起來。
橋月望了一眼屋內的設施,都很老舊,她沒想到凌陽住的地方竟然這么寒酸。
凌陽對橋月道:“那邊有張床,以前是我爺爺睡的,只是他現在已經不在了。另一邊有一張搖床,是以前我睡的地方,不知道你想睡哪邊。”
口中說著話,凌陽手里也沒閑著,他來到屋內僅有的一個舊木柜前,在里面抱出了一床被子。
房屋是他臨走前就收拾好的,為的就是以后還會回來,來看看爺爺。
橋月見狀連忙過去幫忙,她伸手去拿凌陽的被子:“交給我吧。”
凌陽道:“不行,你可是客人,來到我家我自然要照顧你。”
凌陽的話,聽的橋月心里暖暖的,她望著凌陽,兩眼卻如燈,眸清卻似水。
橋月淺淺笑道:“這些都是女人干的事,不交給我交給誰?”
說著橋月不給凌陽反駁的機會,把他手中的被子抱在了懷里。
橋月知道凌陽已經很照顧她了,而她又幫不了凌陽什么,對于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又怎能閑著。
橋月轉身把被子放在床上,開始鋪床疊被。
凌陽望著她的身影,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鋪床疊被這種簡單的事情,難道還要分人嗎。
他又從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走向了自己的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