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怔了怔,不屑道:“憑什么?”
對方道:“就憑我手中的蒼云劍。”
李秀動容道:“蒼云劍?”
隨后他接著道:“這位少俠,可是江湖人稱蒼云劍俠的楚蒼云?”
楚蒼云雙眼微閉,他冷哼一聲,并沒有理會對方,或許是覺得對方還不配他用正眼去看。
一人驚道:“他就是名震江湖的楚蒼云?”
第二人道:“楚大俠就是他?”
第三人道:“看他那把劍,果真名不虛傳啊。”
楚蒼云,逍遙派二弟子,常年游歷在外,一人一劍十四州,問盡天下不平事,但為人卻很是高傲和冷漠。
李秀挺著胸膛道:“都說你身經大大小小上百余場戰斗從沒一敗,今天碰到了,剛好比試一下。”
楚蒼云雙手交叉于胸前,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只聽他緩緩道:“我從不殺無名之輩。”
李秀道:“我就是三州閃光劍,李秀。”
楚蒼云冷哼一聲,睜開了眼睛,李秀三兄弟只覺得眼前一黑,黑中有白光閃過,等三人的視線再次恢復光明時,三人的脖子上,都出現了一道縫隙。
三人還沒感覺到什么,只覺得胸口一陣潮濕,用手一摸放在眼前一看,才發現竟是血。
李秀張嘴想說什么,可卻發現已經說不出聲音了,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可鮮血卻從他的指縫淋漓而出,沒有兩息人仰面而倒。
就在這時,凌陽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他連忙護身橋月,后退一步。
只聽一聲悶響,一只破鞋甩在了楚蒼云的臉上。
破鞋掉落,他的臉上被印上了一個鞋印,使他皮膚都被拍紅了,楚蒼云來不急惱怒,低頭一陣狂吐,因為鞋上有一種奇怪的味道,聞了讓人作嘔。
“怎么樣?在下的鞋子味道好嗎?”
凌陽和橋月尋聲望去,發現竟是一矮子,短粗的身材,頭上還立有一撮小辮子。
他一只腳踩在桌上,上面沒有鞋子,卻有一只蒼蠅在飛來飛去。
橋月只是看了一眼,就算她離對方有著很遠的距離,還是皺了皺眉,抬手下意識的輕觸呼吸,就跟他真的聞到了那味道一樣。
楚蒼云幾乎把三天前的飯菜都一并吐了出來,但那味道,還是讓他受不了。
他指著對方,咬牙道:“你……竟敢侮辱我!”
那矮子嘿嘿一笑:“侮辱你又怎么了,你以為你真是個人物不成?在下雖然不才,可平生最恨你這樣的,沒有什么本事,還想著英雄救美。”
楚蒼云道:“你找死!”
聲音落下,他的整個人已經飛向了矮子,手中持劍,劍中有光,隱隱閃現。
矮子不退不避,冷笑一聲,隨意臉色兇厲:“哼,不識抬舉。”
他手一翻,摸向后腰,只聽呲一聲,矮子從后腰摸出了一把小鍛刀。
手一甩,鍛刀迎空而飛,刀光一閃,就從楚蒼云的脖子下飛過。
鍛刀在空中盤旋三圈,又從新飛回,在矮子的手心旋轉兩圈,才被握入手中,他隨手一甩,一條鮮血映在了白色的盤子上,很是刺眼。
而楚蒼云的身體,也飛到了矮子的面前,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但他的頭顱,卻還在空中飛馳。
幾人的戰斗,橋月從來沒有緊張過,但直到剛才,矮子甩出的一刀下,她終于抓起了凌陽的衣衫,臉上有了擔憂之色。
就在剛才,眾人還在為楚蒼云的絕世劍法感到驚艷時,他的腦袋就這么和身體分了家,這讓他們是一臉的懵圈。
矮子喃喃自語道:“這個俠那個俠,我呸,屁都不是。”
就在矮子自語間,凌陽手臂輕移,放到了橋月的后腰上,拖著她離開,他只想帶著橋月盡快離開這里。
因為那矮子給了他一種危險的感覺,他有這樣的感覺,就說明對方不但能成為他的對手,還能給他帶來傷害。
這樣的人物對于橋月來說,是十分危險的,只有盡快離開這里,方才能確保她的安全。
就在凌陽和橋月二人剛轉身一步,一個聲音響起。
“站住。”
凌陽腳下的步伐瞬間僵住,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二人齊轉身,凌陽淡淡道:“怎么?你想干什么?”
矮子一躍跳下了桌子,邊走邊道:“不干什么。”
凌陽道:“那為什么不讓我們走。”
矮子這時已經來到凌陽和橋月面前,他穿上自己的破鞋,一手指著一人道:“你可以走呀,但她不能走。”
凌陽道:“為什么。”
矮子嘿笑道:“因為在下要把妹啊。”
說著他對橋月挑了兩個眼神,那模樣,別提有多高興了。
橋月側臉一邊,對方的挑逗瞧的她很是反感,沒想到天下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她真想給對方一腳,把他踹飛出去,免得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礙眼。
凌陽道:“我勸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矮子道:“不然呢?”
凌陽道:“不然你就會死。”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說的很有力。
矮子驚道:“死?”
隨即他仰天大笑,就好像聽到了什么極大的笑話一樣。
笑后他道:“在下縱橫江湖十幾載,還從來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凌陽道:“那你一定很有名了。”
矮子擺手笑道:“身上背著案子呢,可不敢太招搖。”
凌陽認真道:“那你就是怕了?”
矮子呸聲道:“我呸,還怕,我蕩兒郎從來就沒怕過。”
蕩兒郎三個字一出,整個敞篷里氣息巨變,食客們面面相覷,臉色充滿驚恐。
橋月突然轉身,驚然道:“你就是被官府通緝的鍛刀淫賊……蕩兒郎!”
矮子嘿嘿一笑道:“不錯,我就是百花君子,蕩兒郎。”
隨著他最后一個字結束,這里已經空無一人,剛才還滿座的驛站,瞬間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跑光了。
凌陽把橋月推到一邊,道:“那你真是不走運。”
蕩兒郎哈哈大笑起來,他悠然度了兩步,咧嘴笑道:“真是大言不慚,怎么,還想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