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淺薄了?下點功夫吧,以后每天晚上你分神修行時,我會幫你補充一些知識。“體內元識突然耳內傳音。
伯陽入圣后,沒有他的許可,元識并不能探察到他的思想;但剛才眾天狐的一番提問,促使伯陽習慣性地向元識開放了自身的信息捕收系統,元識自然感覺到了周邊的這些事情。
共體初期,伯陽曾因元識導致自己失去親人而憎怨不已;但隨著共體時間的不斷加長,伯陽逐漸習慣了體內元識的存在,而且在幾次危難之時都依賴于元識化險為夷,伯陽已經對元識沒有任何排斥。
“元祖,我現在隱隱感覺到一些事情確實是存定的,此次這六天狐發難,我卻并未感覺到特別危險。“伯陽對元識說道。
“不錯,用你們人類說法講,這六位天狐確實與你是有一定緣份的,后面你就知道了。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是因為能量運行依賴于信息指揮,信息的增減變化,會影響事物存在的狀態,嚴重者會改變結果,到真人境界時就可直接感受到這個道理。“元識適時講解了一些知識。
“伯陽仙主,小鳳、九山他們是不是可以叫過來了?“伯陽正與元識交流,黃三定突然在旁邊問了一句。
經歷這次本非劫難的劫難,伯陽對黃三定也就重新進行了接納。
“好吧,你去叫他們過來吧。“伯陽把任務交給了黃三定。
“好的,馬上去。“黃三定覺出伯陽又重新接納了自己,興高采烈地跑去叫姜小鳳等前來。
“伯陽,……“聽希剛想說點什么,看到黃三定飛快地跑走了,也就沒再往下說。
伯陽見聽希欲言又止,馬上就明白了她要說什么,用眼神與聽希交流了一下,聽希微微一笑表示明白。
既然嫌隙冰釋,六天狐也就熱情起來,帶著伯陽和聽希參觀了它們的修行之地。
參觀過程中,伯陽通過與六天狐的交談,搞清楚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暴脾氣的白狐胡天將為了抓人,把金毛天狐胡天令的修行洞穴給拆了,所以倒塌;
第二件事情是,六天狐中只有白狐胡天將悟出了羲皇真人氣息的利用方法,與顯能結合能夠生成非常恐怖的能量漩渦,伯陽、聽希、黃三定在八卦臺就是遭遇此種能量漩渦,結果連至人聽希都未能掙脫;
第三件事情是,六天狐全部掌握了控制暗能的方法——他們從暗體生命處得到的唯一收益。
事情至此,眼見人類、狐貍、黃鼠狼即將步入一種友好、和諧的好氛圍,但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
胡天令突然全身抽搐,倒在地上,兩眼翻白!
“哥哥,你又來了!……”藍狐胡天福悲戚地叫了一聲,滿臉哀色望著倒地的金狐。
藍狐的悲戚,只能說明一件事,胡天令不是第一次了。
沒錯,從聽到一家老小消失的那一刻,是第一次抽搐。
哥哥這個稱呼,這是第二次,金狐抽搐的第一次,也是這個稱呼的第一次。
抽搐有一種魔力,就是有狐會叫哥哥,而且胡天令早已知道,六兄弟中有一只雌狐。
千年、甚至萬年的修行,六兄弟中竟然有四位不知它們中間有一只雌狐!
聽希早已看出所以,但是沒有理由說出來,她自然選擇不說。
藍狐的悲戚,既然不是第一次,也就說明其它四只天狐傻了一點、呆了一點。
黑狐胡天祿走過來,將一只木棍橫著架入胡天令嘴里,動作嫻熟。
然后,它拉起藍狐,站到一旁等待。
窯外的天空,突然一片昏暗,烏云密布。
陰沉沉的天空,大地蒼茫而晦暗。突然,一道明亮異常的閃電劃破天空,然后“轟隆”一聲巨響,炸雷在窯洞前震響,眾狐、伯陽、聽希均被驚到一身冷汗!
“天象異常!他們來了!“黑狐胡天祿叫道,聲音凄厲!
眾狐全體戒備,護在抽搐的胡天令身邊。
伯陽和聽希看到這一切,沒有聚心于窯洞外的電閃雷鳴,而是深情地互望一眼,心領神會。
……
圣人簡我,精通世間一事或多事謂之圣,圣人無名;
至人忘我,知萬物運轉原理,把握宇宙萬物的規律變化,遨游于無窮無盡的境域。
伯陽和聽希,感覺委屈很久了。那就來吧!
圣人之光,沿著周邊有形的一切,像水一般沿勢奔走;
至人之彩,沿著天地之道,席卷入萬形萬物,就連蒼穹之舞、雷神之吼,俱都攏入五彩繽紛。
電閃雷鳴。至人聽希和圣人伯陽,如仙人般升起,在陰暗的空中展形神舞。
電來,袖藏;雷鳴,耳納。
……
云散,日出。
尚未落地的雨滴,急忙化作點點白霧,隱匿消失不見。
六只狐蹲坐在地,呆呆望著渾身發散著圣潔光芒的聽希。
伯陽站立在聽希身旁,沒有散發圣潔光芒,但是一種神圣的威嚴,從形體中透露出來。
“仙主!”
“仙主……”
“仙……主……!”
眾狐跪倒一片,包括了已不再抽搐的金狐,胡天令。它仍然在糊涂,但是周邊這震撼的一切,沒有給它繼續糊涂的機會。
姜小鳳、王九山、四足汪,剛剛趕到窯洞附近,看到了震撼的一幕,早已呆若木雞。
從此,姜小鳳心死、王九山拜師、四足汪歸道。
聽希,上古至人,從未更換形體,為情所困,至人境界下落紅塵千年,仍然找到了愛人伯陽;
伯陽,元識偶遇,共體清修,為親執著,圣人境界斬盡呆蠢,有幸與愛人聽希重逢;
覺醒時,無可求證,只能偏執持續;然而,醒者并非能絕情于紅塵之緣,一切早已存定。
……
……
“伯陽醒者!”
“聽希醒者!”
眾狐俯拜,虔誠至極。
伯陽仰望蒼穹,聽希俯瞰大地。
醒者初醒。
……
……
晚歸的兩只林鳥,振翅滑過天空;
覓食的多只螞蟻,趕路回巢歇息;
疲累的蝙蝠,掩面倒掛于洞頂;
貓頭鷹張開了夜眼,開始守衛漆黑。
……
……
“哎,醒者,終歸是要醒來呀!”窯洞口的四足汪呼出一口氣。
“一切都是存定的,一切都是存定的,一切都是存定的!”黃三定捍衛了自己的名字。
“伯陽,你真的醒了!”聽希驚喜道,她棄掉千年修為,捍衛了自己的愛情。
姜小鳳,狠狠拽著衣角,無法再增怨恨,用沉默捍衛了少女的春心。
四足汪,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滴出幾滴涎水,捍衛了自己的犬容。
“你們……不帶這樣震驚汪的……”四足汪木然、呆滯,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