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跳下溶洞,沿著迷宮一樣的坑道和窄洞,逃向另外一個方向。
打不過就跑,這是亙古不變的上策。
黑衣人迅速閉目,細細感知著周邊的能量波動,很快發現了溶洞中上躥下跳的王詡。
黑衣人覺得王詡更加像一只兔子,迅捷、會蹦蹦跳跳,而且善于逃跑與隱蔽。
黑衣人笑了,揭下蒙面的黑巾,緩緩向著溶洞的一個出口走去,不急不慌。
王詡跳出洞口,四下看了看,覺得還算安全,于是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和泥漬,淡然地向著自己的棲息地走去。
王詡在青巖山修行了十年,自從進入形至境界,就多了很多駕馭顯能的快樂,也就不再滿足于棲居山洞。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試著改造一個新的木屋來住,各種搭建、改換結構,權當玩耍。
他離開那洞口尚未走到五步,忽覺右臂一沉,轉頭看時,右臂已經被那黑衣人抓在手中。
“雖然天賦異稟,但人和人,還是有時間上的差距。”黑衣人啞聲道。
王詡看到了黑衣人的臉,顯然不認識。十年修行,只看到過師父和一些山間鳥獸。但是,他可以記住這張臉。
王詡承認,黑衣人說的對;黑衣人也承認,自己說的對。
問題是,為何對的事情背后,總有不對勁的森森寒氣?
黑衣人如果是暗域派來的,他們不會怕寒氣,可王詡真切感受到,不是這樣的。
黑衣人掐住王詡的右臂,然后把左掌拍在王詡的額頭。
王詡施展了記憶中可能的技法,最終是獲得了一點點不扒掉衣物的尊重。
這是裸的慘敗,王詡臉色蠟黃,幾乎病態。
夕陽高照,落日有余暉。
殘衣,孤影,以及倔強的一個修士。
秋葉一片,撲在落寞人王詡的肩膀,他躺在一堆落葉上,腦中奔騰著一些過往的記憶。
但是這位落寞人,不忘對抗身邊那詭譎的黑衣人,努力掙扎著擺脫控制。
時間過去了兩天,事情發生了二十多個時辰。
王詡忽然悟出了一句話,“強者積于弱,為直者積于曲;有余者積于不足。”
這句話悟得后,王詡形體中的一部分特別的能量開始活躍起來。
“嘭”地一聲響,王詡身邊的黑衣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射出去。
王詡從地上一躍而起,眨眼消失無蹤。
黑衣人穩住身形,看著王詡離去的方向,眼神陰冷,但是臉上卻滿是邪惡的笑。
一只蒼鷹飛過山巔,山巔上直直站立一人,一動不動。
青巖真人,就是伯陽,已經在山巔上站了很久。雙目如矩,早就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伯陽沒有插手,因為他想知道一件事,那黑衣人想干什么。
待黑衣人離去后,伯陽才消失在山巔,出現在王詡身邊。
王詡看到是青巖真人,立刻很委屈地哭了。
伯陽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感覺了一下,然后不知從哪取出一粒圓圓的、豆粒般丸子。
“吃了這個。”伯陽道。
王詡想都不想,直接把那丸子扔到口中,吞咽下去。
“這個叫做‘念丸’,可以清楚你識海中的雜念。”伯陽接著說道。
“師父,您早出手不就行了。”王詡帶著怨氣。
“你可以記起一些東西了,我沒必要阻攔他。”伯陽道。
“那您給我吃這個念丸不就沒用了?”王詡不解。
“念丸是清除雜念的,你原來的記憶并非都是雜念。”伯陽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