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洛林的身影飛速從林中閃出,停在了小黃山腳下。
眼前已經沒有小黃山了,整個山體已經盡數崩塌,泥石滾得到處都是。
成了一片亂石堆。
洛林把納西放了下來,兩個人一起望著眼前的景象發愣。
“先祖!先祖!”
納西突然像感應到了什么,瘋了似的跑到了亂石堆中間,扒拉起地上的石塊。
洛林心中一動,跟了過去,站在他身邊,沒有吭聲,看他到底要挖什么。
體內的紅丹沒有任何的異常,那股讓它蜂鳴般急震的生命氣息只是出現了一瞬間便即消失,紅丹也就恢復了正常。
不應該啊,難道那所謂的秘寶自己長翅膀飛了嗎?
還有,小黃山為何塌得如此的詭異?
明明自己早上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呀。
洛林擔憂的望了眼天空,不知道那股一閃而逝的生命氣息會不會真把三百里外的青銅酋長們吸引過來,那就麻煩大了。
明明自己不是真想挖山的,可這山它偏偏就自己塌了。
青銅酋長要是找了過來,非要逼他們洛氏說出秘寶的下落怎么辦,他們根本反抗不了青銅獸人,而且人家肯定會帶著一大波高手過來的。
洛林產生了焦慮的情緒。
“洛林,快,幫忙撬開這塊石頭。”納西突然急切的叫道,他抻著一塊大石,想把它掀開,可是力氣不夠,急得上火。
洛林便上前,雙手抱住大石猛然用力,將它掀開到了一旁,露出下面被壓實的一層泥土。
唰——
巨石下的泥土里猛然沖出一道白金色的光芒,飛至半空,繞著納西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而后停留在了他的身前。
那是一根修長的趾節,動物學家洛林看了好幾眼才辨認出來,這是一根狐貍的腳趾節,但比普通的狐貍趾節要修長得多,精致得多,給人一種藝術品的精美,像是上天刻意的雕琢過,渾若天成。
這根趾節沒有絲毫的血肉之色,通體好似都是白金鑄成,散發著柔和的白金光芒,但在這白金光芒之中卻又氤氳著點點翠綠色的光點,就好像生命之草的那種鮮活而生機的綠意。
難道這就是那件秘寶,一根白金打造的狐貍腳趾頭?
接二連三出現的生命之草就是被這根趾節催生出來的?那道宏大的一閃而逝的生命氣息也是這根趾節搞出來的動靜?
可是體內的紅丹為什么沒有絲毫的反應,這都見著正主了啊。
納西激動得滿臉通紅,伸出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白金趾節。
白金趾節嗡嗡的震動了起來,好像在回應他。
“先祖啊,您的子孫終于找到您了,可是您的法身為何只剩下一點趾節了,您到底是經歷了什么啊?”納西眼中溢出了淚花,雙腿一屈跪倒在了亂石堆上。
他沖著懸浮在半空的白金趾節隆重的叩了一個頭,然后站了起來。
“這頭叩得不標準啊,拜先祖不得連叩三個頭么。”洛林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隨即又想到狐族人拜祖先說不定就是叩一個頭吧。
納西看向了洛林,神色肅穆的道:“洛林兄弟,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根趾節是我先祖遺留之物,我歷盡艱辛來到此地,就是為了取回它。還望洛林兄弟能夠成人之美,那克薩斯家族將會永遠銘記你的友誼。”
洛林聳了聳肩,默默的退開了兩步,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雖然這根趾節百分之百是件珍貴的寶物,但既然是人家的祖傳之物,那洛林就不能將它昧下,這不符合他的做人原則。
而且那克薩斯家族……雖然不知道這個家族是什么來頭,但能培養出納西這種知識淵博的人才,這個家族想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沒有必要為了一件不知道有何作用的寶物,而去開罪這樣的家族,那是找死的行為。
而且納西收了它,等青銅酋長找過來的時候,直接推到那克薩斯家族身上就好。
“多謝。”納西鄭重的向洛林欠了欠身,隨后抬眼看著白金趾節。
“先祖,跟我回家吧,家族需要您的幫助和指引。”納西伸出手,將白金趾節握在手中,向里收回。
可是一用力才發現拉不動。
白金趾節就跟定在了半空一樣,無論納西怎么拉,它都紋絲不動。
“先祖,我做錯了什么嗎?為何你不肯跟我離開?”納西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先祖不肯動必然是有什么原因的。
“先祖,能給個提示嗎?”
“先祖,請你指點迷途的子孫。”
白金趾節突然調了個方向,趾尖指向了洛林,再次發出了嗡嗡的震動。
與此同時,沉寂了半天的紅丹也在洛林體內嗡然振動,仿佛在回應白金趾節。
洛林傻眼,這是什么情況?
納西趕緊道:“我明白了,先祖是要我不要忘了洛林兄弟的幫助,放心吧先祖,我以生命女神的名義在此立誓,我納西·那克薩斯從此將洛林視作骨肉兄弟,那克薩斯家族將成為他永遠的朋友,無論他遇到任何困難,那克薩斯家族必傾全力相助。”
白金趾節再次調頭,對著納西點了三點,像是在說,記住你的誓言。
納西大喜,連連點頭應是,再次伸出手來,準備將白金趾節收回。
然而讓他和洛林同時傻眼的事情發生了。
白金趾節嗖的化作一道流光,如乳燕歸巢,投向洛林,直接沒入了他的腹部。
“我靠啊!”
納西大叫一聲的沖過來,在洛林的胸腹之間不停的摸著,“哪去了,哪去了,我先祖的趾節呢?”
洛林呆滯的吞了口唾液,然后飛快的內視了一下。
那根趾節果然進到了他丹田空間之中,正圍繞著紅丹緩慢的旋轉,就好像地球圍繞著太陽轉動。白金色的柔和光芒和其中氤氳的生命綠光給暗沉的丹田空間帶來了幾許盎然的生機。
來不及細想其中的緣由,洛林又馬上退出了內視狀態,他還得想辦法應付紅眼的納西,他覺得納西可能又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