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愛的孩子哦,希望能多撐一會吧。”塞西萊婭眉頭一皺,然后笑了笑。
“尼珀特系統已經準備就緒,塞西萊婭女士。”一旁的機械師有些厭惡地向著一旁縮了縮,不過他不是在厭惡塞西萊婭,而是在恐懼她身邊的異端執行官。
“好……效率挺高的嘛,唔,我記得你是叫艾佐?還記得你初入銀屑火山的時候被液銀給燙傷了。”塞西萊婭用指尖點了點下巴,思考到。
“……塞西萊婭女士……能被塞西萊婭女士記住是一種榮幸。”艾佐低下頭,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矛盾的情緒讓他操控的雙手有些顫抖起來。
“那邊的小家伙,聽得到嗎?”塞西萊婭“咯咯”地捂嘴輕笑,她探頭探腦著透過玻璃窗看向下方的小男孩,揮了揮手。
“甚至可以看到姐姐你在揮手。”稚嫩的聲音十分正經,男孩咬字清晰,是最近圣提諾亞推行的諾亞話,不帶有地方的口音,顯得更加純正與好聽。
“好吧好吧你視力不錯,那有沒有感到什么不舒服,比如身體發熱發冷,亦或是小腦殼疼地厲害?你的心率在加速,脈搏也是,看樣子你并不像表面那么鎮靜。”
塞西萊婭摸出一根骯臟的紙煙,然后咬在嘴里。
她抽出里面的煙草,輕輕咀嚼著,在死靈之獄里面也是這樣,如果一個死靈之獄的囚徒沒有一點支撐的什么,最終會成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
在那里是沒有希望的,因為“它們”以絕望為食,“它們”存在的地方會讓人們陷入絕望的冰冷噩夢。
煙草中的尼古丁讓塞西萊婭勉強有了一些精神,她隨意地看了看醫療組的儀表,對著對講器說道。
“洛夫可可煙里的尼古丁是超標的,甚至達到了一種致幻劑的程度。吃多了會有極強的藥物依賴,而且……姐姐你應該已經上癮了吧?”男孩平靜而清脆的聲音摻夾著電磁的“滋滋”聲。
“哼,如果不是你叫我姐姐,我真的想把那4000根銀針在不打銀劑的情況下扎進你的身體。”
塞西萊婭哼哼著,她努力地翹起二郎腿,但是那鐵鏈撕裂般的傷口讓她最終還是放棄了。
“怎么看出來的,我們隔得可不近。”塞西萊婭撥弄著尼珀特系統,她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
“……你身上有著死靈烙印,反光。那是只有在死靈之獄深處才會有著的烙印,致幻劑可以讓你最后保持欲望和清醒,不過我只知道洛夫可可煙,就隨便猜了一個。”
男孩還是很平靜,但是這時候男孩已經被送入了“白曜”的騎士艙,那具甲胄如同魔鬼在掙脫鎖鏈一半,瘋狂地想擁男孩入懷。
“轟”鏈鎖從白曜的甲胄外殼上被去除,白曜仍然在巨大的推車上,可是一旁的機械師總感覺到了一絲入髓的陰冷。
就像是被惡魔盯上了一般的寒毛倒立。
四周的燃燈開始熄滅,遠光照明系統亮起,機械師們和站臺上的大人物們微微顫抖著,他們總感覺在白曜中看到了什么……
白曜在無聲嘶吼著,那恐怖的精神沖擊,就如同這具甲胄活過來了一般,就如同它是有生命的一樣。試驗場的機械師們都痛苦地蹲下身,死死抱著腦袋。
“這是什么?”讓·艾利克斯皺了皺眉。
“是共鳴咯……有意思,甲胄在篩選可以接受它共鳴的生物。”塞西莉亞喃喃道,她五只手指貼著玻璃,眼神開始有些狂熱。
塞西萊婭的聲音傳過對講機,讓·艾利克斯輕輕嗯了一聲,這位年輕的翼騎士首席仍然是中氣十足,沒有一絲膽怯的樣子。
反而是隆彥,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詭異。
“你是說……甲胄在篩選?不可能,甲胄的共鳴是只有接通石棺才能單體于騎士相連。怎么可能……”隆彥深深鎖著眉頭,他滿臉的震驚。
“怎么不可能,隆彥騎士!”塞西萊婭的聲音穿透了對講機,“隆彥騎士,你還記得圣約中曾講過什么嗎?”
“這是……窺伺神域嗎?”塞西萊婭激動的聲音剛剛響起。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塞西萊婭剛想跳起來反駁就被兩旁的執行官按倒在地上,一名執行官甚至已經將火銃頂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沒必要吧,隆彥先生?現在你敢殺我嗎?”塞西萊婭輕笑著,努力回頭對著下方站臺比了一個中指的手勢。
“塞西萊婭·弗涅,你的級別是死靈之獄的死魂級,你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完全在執行官的監控下。所有的違規行為都將被視為你試圖違抗仲裁庭。”
隆彥就像是沒有看到塞西萊婭侮辱性的手勢,他收回了剛才的驚訝,用著很溫和但是冰冷徹骨的語氣對著對講機說道。
“呼……小家伙,要來咯。”三分鐘后,塞西萊婭才再一次坐上操控位,她因極端的疼痛而咧著嘴,本來精致的臉龐顯得有些猙獰。
“4400根銀針,希望你能挺過去吧。最開始的疼痛會用銀基大幅度雪見,之后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塞西萊婭對著對講機,它這邊的聲音已經很模糊了。銀屑試驗場的隔離電機已經打開,機械師們也大多退了出去,現在這個男孩被起重機送入了白曜的騎士艙。
而可以感受到男孩的一些恐懼和焦急,在檢測身體的儀表盤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男孩的各項身體指標。
“給他打一劑鎮定劑,他現在血液流速超標了,會影響銀劑的輸入。他在緊張,脈搏一直在上升,輸入白曜儲藏箱的銀劑,可以給我們的小貓咪打進去了。”
尼德霍格沉穩的聲音傳來,少了一直以來的隨意,讓其他機械師總感覺好違和。
“怎么了?白曜的儀盤上怎么還沒有注入銀劑?”
機械師們擦了擦汗水,明明的注入了,可是為什么?!
除非……其中一名機械師忽然打了一個寒磣,他恐懼地看了試驗場上的白曜一眼,面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