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人偶帶來的反震之力,當做對手給你的力道,從而盡可能化解掉...”林乞腦海中浮現許法安講述的情景,暗暗思索道。
之前許法安在與人偶搏斗過程中,基本上都沒有停頓。
整個動作顯得行云流水,便將所有的符文打亮。
而反觀自己,打亮一個之后,便費勁停下來。
想要再次打亮一個符文,還需要調節黑桶之上的靈氣分布。
從而才能再次發動攻擊。
“許武師的連貫動作,自己還無法掌握,還是不要好高騖遠!
先嘗試用各個身體武器,攻擊人偶,熟悉一下反震之力。
同時鑒別這些反震之力的不同,再逐個分析,改善自己的卸力動作。”林乞沉吟了一下,便又駕駛著黑桶,與人偶“嬉鬧”起來。
手部、肘部、頭部、腿部、腳部等,各個身體部位與人偶碰撞在一起。
在水面上訓練和地面上有所不同,銳金之氣的消耗速度遠比地面上要消耗得快。
自己要保證符文被打亮的同時,還要分心控制黑桶上的靈氣。
而在反震之力傳來的時候,自己身形后退的過程中,對其進行制動。
這其中占據一大部分的靈氣損耗。
更別提要進行卸力,其中也是要耗費靈氣。
岸邊的潘東淳時不時為兩名學員落水,而捧腹大笑,做出各種各樣的承諾。
他盯著楊雪月,眼底不時閃過一絲炙熱。
而無輪林乞落水多少次,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似乎與他無關。
一個時辰后。
在一次次的落水之中,林乞對于反震之力越來熟悉,卸力動作也沒有那么僵硬,看起來還頗具美感。
但若說到美感,則不得不提楊雪月。
在剛開始訓練時,楊雪月還是仔細體悟反震之力。
后來,她如同許法安一般,對著紫巖人偶拳打腳踢,宛若一個不知疲倦的碰碰車。
在加上本身較為標致的身影,在青山綠水間,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沒有落水一次。
讓林乞之前揣測的想法,化為一個個泡影。
其次,林乞每次打亮全部符文后,七十七玄的靈氣差不多都會消耗一空。
而楊雪月打亮兩遍符文,才會盤坐在黑桶之下休息。
兩者之間的差距還是較為明顯。
但陽光下的林乞,優勢就發揮出來了,
兩刻鐘便能徹底恢復。
反觀楊雪月,一邊吃靈元丹,一邊握著靈石恢復,也用了半個時辰左右。
此時,岸邊的潘東淳拍了拍又膨脹幾分的肚子,對著青古河面高喊道:“雪月,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楊雪月微閉著眼眸,柳眉微微抽動,恢復消耗的靈氣。
她絲毫沒有回應,只是心里有些擔憂。
楊家在青古鎮中算是最富有的家族,奈何本身的武者實力不強,比不上潘家和孫府。
潘家的一次次求親,聘禮從一成、二成,最后到三成潘家資產。
她的父親自然不可能答應。
但面對如此誘惑,其他的楊家旁系卻是蠢蠢欲動。
這也算是一個隱患。
所以,她從幾年之前,便感受到這種壓力,逐漸從楊家的管理事物中走出來,沉迷于武者的修煉。
只要能夠成為滄浪山外門弟子,一切隱患便會迎刃而解。
潘東淳望著楊雪月的方向,抽了抽鼻子,暗罵一聲晦氣,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而留下一堆垃圾,包括骨頭、酒壇、果核等雜物。
在幽藍的河面邊,顯得格外扎眼。
林乞瞄了一眼潘東淳離去的方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楊雪月也沒有看起來那么強勢。
這潘東淳在青古鎮武場中,行事這般肆無忌憚。
對楊雪月的想法昭然若揭,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面對如此情形,楊雪月并沒有過激行為,心里還是有顧慮,和許法安一樣。
這一切的關鍵,無疑是潘家有一個族人,在武官府任職。
若是普通武官,那就罷了。
好死不死是一個統領,和馬迪一樣。
馬迪只憑借一個統領的身份,就敢與孫府掰掰腕子。
他沒有任何顧忌,將孫同景擊成重傷,還要讓孫天成給他一個交代。
可想而知,姓潘的那名統領的權勢有多大。
“不過,好像和我無關啊...”林乞嘀咕了一句,平聲道。
這潘東淳坐在岸邊吃喝玩樂,而且將其他兩名學員當做猴子耍。
想來,他來青古武場,只是為了楊雪月,而不是為了修煉格斗術。
潘東淳如此荒唐行事,許法安也只能生了一肚子怒火,坐在岸邊閉目養神。
許法安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連帶著自己都有點不爽。
林乞想了想,抬頭看著耀眼的太陽,瞇著眼道:“青古鎮武者的居所消息,有那名姓潘統領的關系在,怪不得武官府可以輕易從潘家哪里拿到...”
吳谷的尸體飄到潘家后院,武官府也只是盤問潘家,沒有進行搜查。
結果,武官府卻把孫府翻個底朝天。
即使有吳谷經常出入孫府的前提下,林乞不得不對潘家的影響力,刷新了一下認知。
金府和自己想要扳倒孫府,其中楊府和潘家的態度,也有一層關系在里面。
“不知道,這家伙參不參加選拔大會...”林乞沉思中,說了一句。
孫府孫同景,楊家楊雪月,武官府石破,位列選拔大會最有希望奪取前三甲的存在。
青古鎮四大勢力,除了潘家以外,都有爭奪名額的人選。
這潘家不知是何想法。
而這潘統領對于魔崽子的態度,自己也要打探一下。
說不定潘家在其中,也有參與。
少傾,等林乞靈氣恢復滿之后,除了楊雪月以外,其他兩名學員將岸邊的垃圾收拾好,向許法安打了一聲招呼,也匆匆離去。
潘東淳可以無視許法安,但他們兩人卻是一點都不敢,
許法安回應了兩人一句,皺了皺眉頭,也沒多說什么。
他教也教了,至于學員想不想學,是學員的事情。
在水面上的林乞,掃了一眼兩人,又開始與紫巖人偶訓練。
之前傳來的反震之力,導致自己掉入青古河中。
而這些反震之力,自己又是一輪新的嘗試,采用不同的動作。
一一將其慢慢攻克,改善自己的卸力姿勢。
這時,許法安方才將之前的破事放下,走到了青古河邊。
他看著林乞和楊雪月一左一右,不斷嘗試新的卸力動作,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其他的學員,他不是特別在意。
只要林乞能夠在選拔大會上出彩,那就足夠了。
兩邊的情況略有不同。
楊雪月在這片水面武場上,修煉了一段時日,招招舉重若輕,卸力動作姿態優雅,只不過是雙腿邊緣被河水侵濕。
而林乞則不同,針對一種反震之力,不斷采取不一樣的動作。
管它優不優雅,自不自在,怪不怪異,只要能夠改善一點,就是一種新的收獲。
但這個過程卻是悲催的。
撲通撲通不斷落水間,林乞全身已然濕透。
不斷從其陰冷的河水底部,一躍而起。
卸力動作的掌握程度,遠比不上林乞對游泳竅門的掌握程度高。
蛙泳、自由泳、蝶泳,林乞試了一個遍,只為找到漂浮在不遠處的黑桶。
和楊雪月的情況,截然相反。
少傾,林乞坐在黑桶上,曬著暖暖的陽光,一直盯著楊雪月那邊看,分析自己的錯誤究竟出在哪里。
一時,他有點出神。
此時,兩人隔著六十米的距離,和潘東淳的二百多米的注視可不一樣。
前者是為了格斗術精進,后者則是一個二五仔。
一瞬間,楊雪月回身的過程中,看到林乞“深情”的目光,一股怒氣涌上心頭,瞬時停下了訓練。
她面色一冷,嬌喝道:“林乞,你竟敢以下犯上,還想不想要眼睛了?”
在楊雪月眼中,林乞就是那個小藥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