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際邊一道靚麗的云彩橫在半空中。
林乞走在青古武場內,去往大門的路上。
天然靈石庫中,林乞又從里面釣到一條墨水魚,耗費三滴生命力。
經過這段時間的覺醒境生命力的耗損,綠晶體里面的生命力液體肉眼可見地下降了一點點。
但帶來的卻是好多的靈石收入,林乞都有點記不清了。
就在林乞盤算接下來是去武官府打聽一下孫石輔和潘秋葉的消息,還是去精煉鋪的沙和樓再蹲守一下的時候,張歲府迎面走了過來。
他看著林乞低著頭,似乎心事重重,高聲道:“林小兄弟,昨天在青古河里遇到你,今日你我又在武場內相遇,不得不說,你我還是蠻有緣分的!”
林乞抬起頭看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張歲府,回了一句:“張總管,緣分這種事情,可不要亂說,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
張歲府見林乞態度有些冷淡,不在意道:“今日你釣到墨水魚沒?”
自從昨天遇到林乞之后,張歲府便沒有再去釣魚,他知道這也是無用功。
于是今日,張歲府在青古鎮中有能力收購墨水魚的店鋪,都逛了一圈。
張歲府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他的妹妹是武官鎮主的小妾,也在青古鎮的影響力也不高。
而張歲府這般在青古鎮中轉悠,數十家店鋪下來,極少有人告訴他售賣墨水魚的人的來歷信息。
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些大致的描述,有很多消息對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最后讓張歲府的謀算落了一個空。
林乞苦笑地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張總管,你就不要惦記著我了,釣魚竿都扔了,什么墨水魚,我壓根都沒見過。
我還有些要緊的事情,就不打擾了!”
張歲府見林乞要走,情急之下,拽了一下林乞的衣袖,賠笑道:“林小兄弟,我的妹妹是武官鎮主的小妾,若是能夠告訴我關于釣墨水魚的秘訣。
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武官鎮主,說不定能在武官府謀個差事!”
正處于靈石危機中的張歲府為了墨水魚,可算是豁了出去,就連武官鎮主這種事情都搬了出來。
本來林乞有些生氣,但聽到張歲府的妹妹是武官鎮主的小妾,心中不免對這個視財如命的總管,高看了幾分。
當然,林乞是根本不會相信張歲府能夠讓武官鎮主幫自己某個差事。
就連張歲府本人都只是一個小小的總管。
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來張歲府的能耐。
但林乞所在意的是,能否見到武官鎮主一面。
或許對以后針對孫府的行動,有一點作用。
于是,林乞回頭笑了笑,對著張歲府說道:“原來張總管和武官鎮主有這層關系,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啊!”
林乞客氣了一下之后,臉色冷了下來,低聲道:“但若是張總管這般胡攪蠻纏,為難我這個從來沒有見過墨水魚的學員。
而且想要以武官鎮主的身份來壓我,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說罷,林乞便轉身離去。
“林小兄弟...林小兄弟!”張歲府站在原地呼喊了林乞兩聲,面色有些不定。
他搖了搖頭,心中實在是有些無奈:“難道是我魔怔了?墨水魚這種靈物,覺醒境武者不可能捉到這么多...”
還是坐在武場負責處,安心做他的總管,安安分分幾個月,將那些欠的靈石先還掉再說。
這一刻,張歲府終于放下了自己執著的念頭,不再去關注墨水魚的事情。
林乞回頭望了一眼,見張歲府沒有追過來,心中松了一口氣。
對于張歲府這種人,憑借一些墨水魚的細小線索,就把矛頭指向自己,并且還要多次糾纏。
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熱情,最好冷談一點,斷了張歲府心中的念頭。
不然總會有一個人惦記著自己,林乞也感覺不自在。
以前在與許法安閑聊的時候,對于張歲府這個人的風評,林乞也有一定的了解。
這人在青古武場喜歡進行一些小偷小摸,惹得許法安很是厭惡。
但張歲府也不缺靈石。
而現在,張歲府為何對墨水魚這么感興趣?
莫非是遇到一些事情?
對于張歲府這個人,林乞不想做過多的評價,但他的妹妹卻是武官鎮主的小妾。
這點引起林乞心中的重視,沉思了一會之后,便又朝前走去。
青古武場大門處。
一旁的護衛看到林乞走了出來,恭聲應道:“林大人!”
林乞點了點頭,在兩個模樣猙獰的九金豹中間走過,向著一旁的馬棚走去。
青古武場外圍是一片空曠的地方,周圍種著花花綠綠的植物,并沒有店鋪存在。
路面上,行人零零散散,就連馬棚中嘶鳴的馬匹都沒有剩下幾個。
這個時間點,大多數的人也許都回家吃飯了?
林乞默默想到,又朝前走了一百多米。
就在林乞快要進入馬棚的時候,路邊的一名身形佝僂的老嫗,白發蒼蒼,臉龐上滿是褶皺,仿佛是被絲線用繡花針縫在一起。
她手里拿著一根破舊的拐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腳步蹣跚,向著林乞走來。
“大人!”老嫗見跟不上林乞的腳步,微弱的聲音從她嘴里傳出來。
林乞聽到聲音,撇過頭看了一眼老嫗,停下了腳步。
老嫗緩慢走到林乞面前,滿是渾濁的眼神盯著林乞,從衣袖口中拿出一個破碗,手臂顫顫巍巍的伸到林乞面前,乞求道:“大人萬事大吉,吉星高照,求大人發發善心,給老婆子來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一枚銅錢就....”
話還沒說完,老嫗低下頭深深咳嗽了一聲,仿佛整個身子下一個呼吸間,就要倒在地上。
林乞急忙上前,扶住老嫗快要摔倒的身形。
他神色有些不忍,從懷中拿出三枚銀幣放在破碗之后,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
老嫗執拗地擺脫林乞的攙扶,看到四枚銀幣落在破碗里,臉上的皺紋縮在一起,帶著一絲笑意,感謝道:“老婆子好久沒有見過這么多銀幣了....”
林乞聽老嫗聲音有些哽咽,看著她兩只宛若干柴的手指在銀幣上不斷撫摸,轉身朝著馬棚而去。
就在林乞回身的一剎那,本來身形佝僂的老嫗一下子直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兇光,手中的拐杖尖端浮現一絲藍色靈氣,朝著林乞的背后輕輕一點。
林乞剛察覺到靈氣的波動,瞳孔猛地一縮,卻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眼前一黑,徹底昏迷了過去。
至于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個想法,林乞自己都有點哭笑不得。
他還在為老嫗以后的生活怎么過而感到擔憂。
下一秒這個老嫗就圖窮匕見,直接將自己暗算了...
青古武場的護衛離馬棚還有一百多米遠,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里的情況。
至于附近的行人本來就兩三個,誰會沒事盯著這邊看。
于是,林乞身體快要倒下的時候,被老嫗一根拐杖撐了起來,之前宛若風中殘燭的身體,卻蘊含著極大力量。
不到三個呼吸間,一輪普通的馬車從馬棚旁駛過之后,老嫗和林乞原來的位置已空無一人。
“咴咴...咴咴....”
馬棚中的一匹黑厲馬宛若被驚嚇一般,不斷發出低沉的吼叫。
同時健碩的四肢在原地猛踏,身形不斷向后扯,使得綁著韁繩的木柱都在搖搖晃晃,卻始終擺脫不得。
而其他的馬匹則絲毫沒有動靜。
在這段時間內,林乞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還在藍星上,再做什么?
好像在電影院,看電影...
聽到一聲“我命由人不由天”的低吼聲,林乞猛地驚醒了過來,腦袋一疼,臉上滿是冷汗。
“這是...哪里?”林乞捂著有些疼痛的腦袋,聞著一股濃濃的發霉味道,條件放射般地說了一句。
只見地面上滿是干枯的雜草堆,鋪在這片長度在六米左右的圓形地窟中。
林乞眼睛逐漸瞪大,對面竟然還有一個人,還是自己很熟悉的女子!
“楊雪月!”林乞臉色猛變,驚呼道。
楊雪月即使處于這種境地,仍舊是一片平靜,只不過柳眉微蹙,冷聲對林乞說了一句:“你叫那么大聲,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