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舊物舊夢
曾啟從企鵝公司出來，軟件園走出來。
路上一直想，要是有個數碼相機多好，拍張照片以后發朋友圈……
哎呦，那個企鵝該請領導簽個名字的。
草你馬……朋友圈也是騰訊的
很多年后，曾啟回憶起去騰訊那一次，就會說：當時恨騰訊，現在更恨了。
走在華強北的街道上，猶如女人走在香榭麗舍大道上，是男人沒有不沖動的道理。
正所謂男人永遠長不大，只是玩具越來越貴罷了。
曾啟走入華強北電子城，手機柜臺，裝機柜臺等等他都不在意，他專門前往的是四樓，也就是二手筆記本的地方。這里面真是大開眼界，有最新的p3的筆記本，樓外專柜要2w起步價格的，也有甚至于單色顯示屏的的386筆記本。最多的還是486-586這個級別的二手。
又厚又大的便宜，日本鍵盤的便宜，偽彩的便宜。
曾啟看重的偏巧是當時市面上最貴，評價最高的IBM筆記本，他看中一臺560E 奔騰166MMX的機型，32M 1.7g硬盤，老板要價3600，絕不再降低，送一個仿真的IBM包和所謂原裝鼠標。
曾啟研究了半天，最后要了低配的thinkpad 560只要2600，配置是奔騰120mmx 16m 1.2 缺點是沒有usb，老板說如果肯再加250元，就可以拿到32M的版本，曾啟忍痛答應了，老板就從后面取了一臺，曾啟正準備付款。
老板突然問要不要外掛的原裝軟驅，曾啟說要軟驅干什么。
老板賊笑著，沒有軟驅怎么拷貝數據啊，沒有軟驅怎么重裝系統啊！原裝外掛軟驅250。
曾啟只好答應。
老板又問：“你的筆記本要不要上網呢？你是要網卡原裝3com的，Pc卡網卡10M的150，100m的200……網卡還需要專門的連接線
你還可以考慮買一個pc卡光驅……需要內膽包嗎？”
于是曾啟一共花了3300元，終于把這臺三年前出產的筆記本抱回去，據老板說，還好過了保修期，否則起碼再貴500。
曾啟罵他是奸商，但沒用，還是按照老板的提示，謹小慎微的坐著中巴回到了南山區。
心里想：“IBM筆記本那時候真牛啊，可惜后來被人收購了……”
當曾啟回到銀虹漫畫的時候，天已經漸黑。
曹宇航一邊畫畫一邊問：“你沒吃飯的話交個外賣吧。”
曾啟笑著說：“何必呢，外賣還要外賣的費用你。”
曹宇航說：“深圳這邊不用，打個電話，幾元都送。”
猛抬頭，看見曾啟手里拿著QQ企鵝的公仔
“這個qq公仔好漂亮啊，是哪里買的？”
好幾個漫畫師圍過來說也說很好看，說想要買一個放在桌面上。
曹宇航端詳了曾啟背著的全新的筆記本包，忍不住叫道：“我的天哪，你不會買了筆記本吧。”
曾啟把筆記本開機，象征著尊貴的黑底色的藍色IBM字樣的LOGO，一閃而過，稍后是咔哧咔哧的讀盤聲音，就進入了win98系統。
曾啟想：“據老板說這一代ibm 560筆記本沒風扇，非常安靜，可沒有說機械硬盤有聲音，要是有SSD固態硬盤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反正這個年代大家對筆記本已經很崇拜了。
出門工作的人，擁有一臺自己的電腦都是非常奢侈的想法，更何況這種高檔的筆記本電腦呢？
大家圍著筆記本問東問西，主要是問價格。
安恒也過來對曹宇航說：“看不出你朋友很有錢啊！”
曾啟笑著說：“我也是打工的，這臺電腦寫文檔方便一些。”
安恒點點頭走了。
是夜，在小堅和曹宇航宿舍里，曾啟愛不釋手的一次次把玩這上個時代的電腦，他暗暗下決心，要把自己的想法，統統記錄下來，要把自己的設計，玩法都寫好，那這些去找工作，找投資。
第二天早上，小堅和曹宇航上班畫畫去了，曾啟起來一想，重要的事情差點忘了，要想元旦前回家，現在要趕緊去買火車票。
曾啟匆匆背上筆記本包（怕留在宿舍不安全），走出來，低聲問曹宇航：“附近的火車售票點在哪里。”
曹宇航悄聲告訴了曾啟方位，工作室老大安恒看到曾啟走了過來。
安恒對曾啟說：“這位同學，現在有空嗎？找你聊聊？”
曾啟愣了下，跟著安恒走到漫畫閱覽（儲藏）室里。據紅姐說這是銀虹漫畫最大的寶藏，各種原版的，正版的漫畫，足足價值幾十萬元。
安恒說：“昨天看到你買了臺筆記本……”
曾啟說：“二手的，讓你笑話了。”
安恒說：“二手的也不容易啊，我問了曹宇航，他說你們畢業前做網頁推廣賺了不少錢，如果不出意外的，本來小曹都能賺10來萬元。所以我有個想法，如果把漫畫放到網上有沒有可能賺到錢？”
曾啟問：“你為什么會想到把漫畫放到網上給讀者看呢？”
安恒說：“我們現在出一本書，主要成本有三部分，自己的人工成本，印刷裝訂成本，還有從書刊批發商到零售商的利潤。我們拿到的很少很少。
我想，如果放到網上，就僅僅需要人工成本了，印刷和銷售的支出都省下了。現在這兩塊要占大頭，如果真正能把漫畫直接給讀者看，價格可以降低，這樣就沒有中間商吃差價了。”
曾啟想起昨天去騰訊的經歷，就果斷的回答：“不行！至少有三個問題還沒有解決。
1漫畫一張圖片如果清楚，圖容量太大，放到網上，現在的網絡帶寬根本看不了。
2一旦把漫畫放到網上，任何網站都可以復制當做自己的頁面，這盜版速度比紙張還快。
3支付方式的問題，假設你的漫畫6元一本，你的讀者在網上看3元或者2元1本，用戶想看的時候怎么付費，通過郵政轉賬嗎？”
…………
安恒聽曾啟細細分析了后，嘆口氣：“看來我們畫漫畫的只能繼續出苦力，然后想法賣到香港去多賺一點錢。”
曾啟心里一動，看著這個閱覽室，想起前天在閱覽室讀各種漫畫書的收獲，突然有一個思路，對安恒說：“你的房子在深圳還是香港？”
安恒說：“這有什么問題嗎？”
曾啟說：“我聽你說，如果業務經費不夠，房子都要賣掉。”
安恒說：“我是這樣想的，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如果真有這么一天我愿意。”
曾啟說：“我認為畫原創漫畫然后推向香港市場不是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