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幕后之手
誰在悄悄和成大網絡接觸？誰要把已經成型的項目拿過去改造？
誰有這個權力，誰有這個能力？
首先，肯定是程序員。《天空之城》是自己開發的3D游戲引擎，意味著游戲中的各種規范，工具都是不通用的。也只有用過的人才能掌握，應用。有效的對一個項目換皮至少需要如下兩個條件。
1全套項目文件。（指的是存在公司開發服務器的全部工程文件，含服務器，客戶端程序，所有的工具表格等）
2核心開發人員。即參與這個項目的程序員，溝通的美術以及配合的策劃。
曾啟把公司的人員評估了一下，要組建一個完整復刻項目的團隊，至少一個熟練的客戶端程序，一個服務器程序都不可少，再加兩個熟悉流程和規范的美術人員，一個從中協調配合的策劃，共計五人，不能再少了。
只是，現在公司有四名服務器，六名客戶端，六個策劃和二十名美術，符合條件的人組合起來太多了……而且，剛開始曾啟在想，如果成大網絡要挖個團隊，為什么不找自己，他們明明知道自己是項目核心啊？
稍微細想一下就明白，自己是股東，出資了，也有技術入股，如果天空之城項目成功，自己的受益很大，收益極大，那么挖自己，還不如挖那些沒有股份或者股份很少的技術人員，這是任何項目都逃避不了的現實，一家公司能做的，就是把影響降低，至少保證項目還能做下去。
至于為什么在項目快要上線前挖人。就像每年歐洲杯，世界杯之前，足球轉會市場上總會有一些操作。因為在大賽中，表現出色的球員有可能身價大漲，曾有進一個球漲一千萬之說。同理，一個項目成功之后，再挖這些參與過項目的技術人員價格也會提高的，還有一個不言而喻的道理，如果挖潛在的競爭對手的研發人員，亦有可能把這個對手提前消滅掉。
曾啟排除了幾個人，又分析了幾個人，幾天來看每個人都可疑。用去年年底熱賣大片《無間道》里面的臺詞：誰是警察，就是假裝做自己的事情又不斷看你的人……按這個標準，似乎一多半的研發人員都有嫌疑……
這種疑惑和困擾，一直到十天之后，就是四月十二號，曾啟和曲文豪坐在去廣州的飛機上。這趟是兩件事情。第一件曾啟和管同網絡的一些運營人員溝通代理《天空之城》的注意事項；而負責服務器的曲文豪則是協調服務器部署方案的，在管同網絡的合同里，第二次測試及華南區的服務器群組由他們公司架設。本來程序總監韋新華應該來的，溝通技術方面的問題，但是韋說自己手頭有一個3D引擎的渲染問題要閉關解決，所以不來。確實如此，最近韋新華為了安靜，經常在家里把自己鎖著幾天來搞開發。韋新華是三年前曾啟目睹尚陽公司的解散時有了一面之交，后來去重慶跟著智冠分部的章雄一起做項目，這個3D引擎就是他寫的，算是國內少有的3D引擎了，也是項目的核心競爭力之一。作為技術核心又是技術股東的老程序員，這樣的要求和行為大家統統許可。
在飛機上，曾啟想起上次從廣州回來的時候，吳導也在，吳導表達了自己對這個項目回報不滿意的心情，并適當透露出項目完成后，考慮獨立創業的事情，是不是就是他們在和成大網絡聯系？但是，每天和吳導，曲文豪他們相處，沒有絲毫的感覺，至少直覺上沒有。
想來想去，曾啟直接問曲文豪：“文豪，你們上次說創業的計劃，資金有著落嗎？”
本來在窗邊閉目養神的文豪睜開眼睛說：“我們只是個計劃，還沒有具體談，現在項目緊張，手頭的事情都忙不完？”
曾啟說：“那有沒有人來找你們啊？我聽說最近的投資網絡游戲很火熱的，說不定錢很容易弄到手……”
文豪認真的說：“成大網絡找過我們，這件事韋新華老大知道，不過他說，如果項目成了，大家有選擇，他樂意歡送，我們也是這樣想的，無論如何，我們程序員做一個項目，都要有始有終，項目做好，也是我們今后的資本！”
文豪說的很誠懇，正如上次飛機上，吳導透露的那樣，有技術，有儲備，有了項目經驗的程序，誰不想創業成功，國外的比爾蓋茨，喬布斯那么硅谷傳說中的英雄，向往的駭客文化；換到中國，從求伯君，簡晶，鮑岳橋，還有后來的史玉柱，丁磊，馬化騰，周鴻祎，雷軍，這些被寫成中關村往事，知識英雄的人物，多少人都是由程序員做起，如今都是聲名顯赫的人物，都是程序員們的偶像和目標……創業的程序未必成功，不創業的程序人生一定不完整。
曾啟相信曲文豪的講述，程序員對于這一點是非常城市的，而且，從某個角度說，如果《天空之城》不能取得成功，那么自己將何去何從，如果還是要做游戲的，當然是去尋找一個強力的團隊，當然，如曲文豪所說，這件事要等到項目結束再說，成功的項目是后續做事的資本，完整的項目經驗格外重要。
那么到底是誰在和成大網絡談呢？不想了，先去廣州把事情辦了。
飛機穿過云霧降落在天河機場，出口處，管同網絡的荊總的助理迎接了曾啟和曲文豪，在坐車前往管同網絡的路上，一路叮囑曾啟和曲文豪，不要在荊總面前提成大網絡，因為這四個字，很多人都被罵了。
曾啟問：“荊總跟成大網絡搶代理權，成大網絡恨死荊總了，照理說應該成大網絡的年總氣的牙癢癢啊！”
助理說：“你們知道《奇傳》是御么噠通過亞多事授權給成大網絡的，我們現在簽訂下了《奇傳3G》，但是拿不到《奇傳》之前玩家的檔案，荊總之前認為只要后續版本不開發，成大的《奇傳》就不能更新了，可是沒想到成大網絡自己搞了個《新奇傳》，居然能接著以前的檔案玩……”
曾啟說：“這個顯然是侵犯知識產權的，你開發的游戲憑什么玩我的存檔，那必然從代碼到程序都是仿制的！”
助理嘆氣說：“問題是無論是否侵犯，要等判決，要等執行，這官司涉及到兩個國家，就只能到第三國新加坡去仲裁。荊總不高興的是，在訴訟方面，韓國公司不太配合，而成大網絡也找了一些有實力的律師來應對……”
曾啟說：“無論如何，玩家的存檔怎么可以在兩個游戲一起玩呢？”
助理說：“成大網絡的律師說，一個文檔可以用word打開，也可以用wps打開，難道說wps是抄襲word的嗎？國人最早可是用wps的，然后就是什么民族軟件產業之類，看起來這律師是微軟的，據說微軟的一位高層最近和成大網絡走的很近……”
曾啟搖搖頭，他知道這種程度要鑒別，除非有什么特別的方法。比如程序密碼。（比如，刀塔傳奇在海外有一個山寨版叫《Hero插rge》，是拿著刀塔傳奇的程序改出來的，所以你在《Hero插rge》的某一個關卡連續點擊，會出現莉莉絲游戲的字樣……）
助理又說：“荊總明天就要去一趟新加坡，處理仲裁的事情，所以有什么事情，最好今天下午都安排好！”
曾啟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們是技術人員，我當著荊總的面，一定不提成大網絡！”
曲文豪笑著補充了一句：“如果荊總提，我們該回答呢還是不回答！”
半個小時后，車輛開到了天河區的管同網絡總部，兩人又來到了上次等待會見的高級待客室，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三點。荊總終于出面了，背后跟著的一群簇擁的助理就像跟著皇帝上朝。
兩人連忙迎上去，正不知道如何開口，荊總先笑起來：“你們看新聞沒有，成大網絡病急亂投醫，剛宣布代理了一個什么叫《泡泡糖》的網絡游戲，這游戲，我看了，就是FC上的炸彈人的聯網版，這游戲還能賺錢，笑話，成大網絡肯定輸定了……”
曾啟強忍著沒有笑出來，連忙說：“成大網絡可是拿到了四千萬美元的投資，可以放心大膽的代理一些網絡游戲了！”
荊總不屑一顧的說：“四千萬，很多嗎？連魔獸世界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