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臉歸苦瓜臉,禹木能感覺出李西每次都是真心實意的在幫自己。
回想起剛才受到真氣沖擊的感覺,禹木切身體會到自己和李西實力有多大差距,戰斗經驗更是不必說。
回屋后,禹木盤膝而坐,他明白實力的提升沒有捷徑,收斂心神,靜靜地運轉功法,決心有朝一日能超越李西,追尋自己身世的真相。
修煉期間,那怪異的聲音沒再出現,游走于神識的真氣也一點點壯大,就連神識的那片混沌似乎都被照的光亮。
“請問,禹公子在么?”
禹木練功之時,門外傳來一聲女子的問話。
禹木也算是在這雇傭兵團里待了兩個月有余,姑娘倒是也見過一些些,不過都是些“女漢子”,不記得有這般溫聲細語的。
起身,推門。
眼前這姑娘一身碧藍長裙,長發披肩,柔美的臉龐,畫般的美人,一把折扇拈在手中,折扇未展,兩側似有一層薄膜,閃著青光。
細一瞧,一彎柳葉眉,眼中清澈如水,透著一股睿智。
禹木心想這姑娘應是世家子女,只是不知為何找上自己。
“我叫禹木,不知道姑娘是否找錯了人?”
“公子說笑了,公子姓氏這般稀少,怕是城中再無第二個,小女自是找你。”
禹木回想這兩個月,確是沒聽過有人和自己同姓,甚至開始懷疑到底有沒有這個姓氏。
“那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這女子掩面微笑,
“公子倒是個有一說一的人,先問何事,倒是連名字都不問么?”
“是在下唐突了。”
“倒也湊巧,你忘了問我名字,我也有些緣由不能說,稱我婉兒吧。”
禹木覺得這姑娘也是有趣,便點頭應了一聲。
“禹公子,用過飯了么,如果不曾用飯,與我吃個便飯如何?過后,一同去宣武臺,參加試武大會。”
“試武大會?是老李讓我去的那個么?”
“老李?”
婉兒聽這名字倒是愣了一下,櫻桃小嘴先是一張,然后噗哧笑出聲來,趕緊用扇子遮住嘴,點頭道,
“嗯嗯,是老李,是老李。”
瞧婉兒這反應,禹木有點不知所以然,想來婉兒和李西可能并不熟。
二人出了院子,禹木見前邊的婉兒經過食堂,沒有進去,而是進了旁邊的一間小屋。
“錢媽媽,這邊送幾個小菜過來。”
進門后婉兒探出半個身子,沖著食堂里邊輕喊了一句,又向禹木招招手。
“進來啊,不餓么。”
禹木之前都是在食堂和兵團的武者一起吃大鍋飯,一直沒在意這邊還有一小間房。
進了房間,地方不大,倒是有幾分雅致,一張圓桌,兩張搖椅,窗臺擺著幾盆不知是什么花。
禹木進門就看到婉兒已經在一張搖椅上晃起來了,右手折扇輕輕拍著左手的掌心,嘴里哼著什么,和剛才全然不是一個風格,方才文靜多一些,這會兒倒有幾分俏皮。
“禹公子坐吧,飯菜還需小等片刻。”
見禹木在一旁坐下也未搭話,婉兒勾著嘴角,把頭轉向禹木。
“是不是覺得我這會兒一點也不淑女了,人設蹦塌了?”
禹木其實覺得這會兒的婉兒更是可愛。
“姑娘說笑了,端莊淑女是你,俏皮不羈也是你,沒什么分別。”
“都說了叫我婉兒,我呢,人多的時候就淑女些,人少的時候就邋遢點,自在點。”
“你開心就好。”
禹木打一照面,就覺得婉兒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倒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小姐,您的飯菜。”
說話間,錢媽媽托著木盤進來了,上邊放著幾個饅頭和兩碟小菜。
“謝謝錢媽媽。”
見錢媽媽進來,婉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著錢媽媽的手十足像個小孩子。
錢媽媽也是一笑,撇了一眼旁邊的禹木,感覺見過,卻是印象不大。
這一撇,婉兒也注意到了,
“錢媽媽,這是我爹外邊的朋友。”
“你爹?”
禹木見婉兒沖他使了個眼色,便沒多嘴,卻不知婉兒為什么說自己是他爹的朋友。
“哦哦,公子有禮了,有事招呼,我先出去了。”
禹木也起身回禮。
錢媽媽點了點頭,轉身又在婉兒的額頭上輕敲了一下,寵溺的笑了笑便出去了,順手掩了屋門。
婉兒一臉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那是錢媽媽,在兵團呆了很久了,在食堂那邊幫忙。我小時候老是找錢媽媽偷吃零嘴兒。”
禹木不懷好意地瞄了一眼婉兒的小腹,婉兒馬上猜到禹木想說什么了,一把捂住肚子。
“沒多少肉,沒多少肉,早就減下去了,吃飯吃飯。”
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饅頭和小菜,禹木的食欲被勾了出來。
這兩個月天天大鍋菜,這一盤炒青菜,一盤炒蛋真是救了命了。
禹木愣神的功夫,婉兒一只芊芊玉手已經抓起一個饅頭,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右手筷子又去夾菜,炒蛋入口,真是一臉幸福。
這時候,婉兒突然想到什么,抬頭發現禹木還沒動筷子,一直盯著自己,臉瞬間紅了起來,趕緊把嘴里的菜咽了下去,饅頭放在小碟中,筷子攥在手里卻是沒舍得放下,
“禹木啊,我……我,覺得,雖然咱們認識雖然不久,也算是朋友吧。吃飯嘛,對不對……”
“是,吃飯嘛,你開心就好,不夠吃我的。”
這么個不拘小節的姑娘面前,禹木要是還一本正經,那真是太沒眼力勁兒。
兩個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說前半句就能猜后半句,聊得很是開心。
婉兒也有點喜歡對面這個少年了,雖然話不多,倒是聰明的緊。
用過飯,婉兒便招呼錢媽媽收了餐具,拿出手絹輕輕擦擦嘴,這才又拿出那大家閨秀的淑女姿態,
“公子見笑了。”
見婉兒轉變之快,禹木爽朗地笑道:“你還是叫我禹木吧。”
這一刻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世,不在乎神識里那詭異的聲音,也不在乎自己到底背負著什么樣的命運。
只是覺得,和這個姑娘在一起,那樣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