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河水！”
就在飛速下墜之時，禹木已經可以看到下邊的地貌，裂谷下邊還算開闊，中間是一條河流，不知是從哪流出，也不知流向哪里。
借著河水的浮力或許并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禹木一個翻身，后背沖下，將涼城抱在身前，黑白羽翼包裹身體。
“魚！”
禹木開啟魚狀態，肌肉瞬間增大，想要靠著肉體的強度緩解沖擊的力道。
墮天雙手插在胸前，閉著眼睛，緊皺眉頭，對禹木說道：“生死攸關，你把身體搞壞了，對我也不好，就幫你一把好了。”
右手一個響指，墮天身后的羽翼便消失不見。
而此刻，禹木身后的真氣羽翼，慢慢由透明變得有了實體。
“彭——”
黑白羽翼緊緊護住身下，肌肉壯大，禹木和涼城終于迎來這一刻。
巨大的浪花被掀起，禹木二人墜入河中。
禹木上次這么緊密和河水接觸，還是從未名湖蘇醒的是時候，一樣的憋悶，難受。
墜入河中后，禹木緊緊抓住涼城，如果這會兒讓涼城在這河流中漂走，怕是再無生還可能。
下墜的力道未盡，禹木和涼城的身體還在下沉，這河流說來也奇怪，像是到不了底兒一樣。
眼看涼城已經支撐不住，禹木有些焦急。
“還等什么？再等就真掛了！”
墮天這會兒背后沒了翅膀，坐在床邊，抱著一盆瓜子喊道。
生死攸關，也顧不得太多，大不了回頭以死謝罪。
“好一幅郎情妾意的唯美畫面！”
墮天抹著眼淚兒在神識空間哭了起來。
哭得差不多了，墮天眨著眼說道：“你可以把涼城姑娘先送到你的神識空間里來，這里雖說空氣不多，活個十幾天還是沒問題的。”
“能往神識空間送你怎么不早說！還說什么就掛了！坑我啊！”要不是因為禹木在水里，隨時可能溺亡，一定進去神識空間把墮天暴打一頓。
之前他也想過要不要把涼城轉到神識空間里，又怕在轉的過程中出現差錯或者到了神識空間中人族會無法呼吸。
涼城到了神識空間以后，墮天揮手將她體內的積水排出，拿出一把團扇，在涼城身邊邊扇邊喊：“好心當成驢肝肺，嘖嘖嘖，大美人，沒人來仔細瞧瞧么，木頭，是不是已經看得流鼻血了？”
禹木這會兒被墮天拿話一激，不小心瞥到神識空間的涼城，瞬間臉紅，吐出一串氣泡。
“我說你個木頭，抱也抱了，還矜持什么？”墮天嘿嘿壞笑道。
禹木以神識說道：“趕緊換個衣服給涼姑娘。”
“給你救了人，還使喚我！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墮天哼了一聲，手一揮，涼城身上的衣服立時便干了，而且還變得柔順透亮。
“不對！”禹木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對墮天說道：“墮天，我怎么覺得我下沉的越來越快了？”
“你就發現這個了？”墮天感到有些悶熱，身上也有些黏，不高興地說道：“你剛才臉紅的時候，吐得氣泡是向下的，你不知道么？”
要說禹木剛才臉紅的時候，其實在想涼城的……
禹木趕緊否認，怎么能承認臉紅，怎么能承認在想那種奇怪的事情。
不過說實話，禹木還真沒注意到氣泡的方向。
這會兒，禹木下墜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四周也不再那么黑，逐漸有了光亮。
禹木的狀態越來越差，缺氧使得他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那個……”
墮天問道：“傻木頭，你是不是快不行了。”
禹木看著神識空間中的墮天，沒注意墮天說的什么，倒是瞥見了地上的涼城。
禹木不知道自己若是有什么不測，涼城是會一輩子被關在神識空間，還是就此一同殞命。
一想到好不容易才將她救下，就又落得這般境地，禹木有些不甘，他也不甘自己就這樣溺亡，同婉兒分開……
要是再有些空氣，就一定能活下去……
想到這里，禹木模糊的意識中突然冒出一個點子。
死馬當活馬醫，禹木心念一動，動用空間之力將神識空間中的一部分空氣轉到自己的嘴中，頓時覺得舒服很多。
“這樣也行？”
看著禹木細致的神操作，墮天拍手喊道：“六六六，小姐姐給你個香吻！”
“不要！”
“唉，就不該救她，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墮天斜眼看著涼城默默自怨自艾。
“沒有新歡！你又是哪門子舊愛！”禹木有了精神，第一件事就是和墮天拌嘴。
“我覺得我們是在上浮，而不是下沉？”墮天望著越來越亮的四周問道。
“誰信你的鬼話，我看八成是快沉到了傳說中的井龍宮。”禹木在一些古籍中看到過，一些古井可以通往水下的龍宮，里邊住著龍王和蝦兵蟹將，想到這里，禹木問道，“到底有沒有龍宮？”
“有啊。”
“井里能通過去么！”
“不能。”
“河里呢！”
“也不能。”
“湖里呢！”
“不能！哪都不能！”
墮天越說越覺得臉疼，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黑漆漆的上空，喃喃道：“天天盯著這片兒地兒，煩死了！要不這樣，我們打個賭，賭一個奢華版莊園！”
“怎么個賭法？”禹木這會兒不愁呼吸的問題了，跟墮天聊聊天也還不錯。
“這不是明擺著么？你要是浮上去的，一會兒出了水面，給我整一套奢華版莊園。”
“奢華版莊園……好，等我攢夠了錢給你買！”禹木信誓旦旦得說道。
“等你攢夠錢？逗我呢！我不管，立馬就要！”墮天躺在床上滾了兩圈，拽了拽黏糊糊的衣服，又坐起身來，“我去洗澡了，歡迎參觀。”
“不是……你還沒說輸了給我什么啊……”禹木輕聲說道。
“什么？你要看我洗澡？我說了歡迎參觀啊~”墮天在簾子后喊道。
禹木實在說不過這個墮半仙兒，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乖乖將意識收回。
突然，上方光芒更盛，禹木真的看到了水面。
“我可看見了！上邊是水面！你欠我個莊園！奢華版的！”墮天洗著澡還不安生，拍著洗澡水喊道。
禹木手腳并用，浮出水面，天空藍的令人心醉，太陽也很柔和，就是拿眼睛盯著都不刺眼。
“這是太陽？”
墮天歪著頭問道。
“你又不是沒見過太陽，一驚一乍的。”禹木總是被墮天說教，這會兒總算有機會懟懟她了。
“不對啊，我之前見的太陽不是這樣的，難道有很多太陽？”墮天自來到禹木的神識空間，就對人間界的事情很感興趣，尤其是太陽，所以觀察的格外仔細，第一次透過禹木的視角見到太陽的時候，直看到眼冒金星。
墮天看著這會兒的太陽，確實和之前的感覺明顯不一樣，就像是個冒牌的。
“說什么傻話，太陽當然只有一個，但是確實這兒的太陽沒那么刺眼，可能是離得遠吧。”
禹木抬頭盯著太陽，也覺得不太對勁，眉頭一點點皺起。
就在這時，一陣咳嗽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