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眼前,海竹根又突然出現,蹲在凌云身旁,摸著他的臉大笑道:“小子,以后別沒大沒小的,學著點。”
凌云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海竹根面前。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大叔,你不會把凌云摔傻了吧?”婉兒稍顯關心地問道。
“不會吧,我悠著勁兒呢,難不成磕到石頭了?習武之人,一家伙就傻了以后怎么打架?”海竹根摸著胡子也是有些納悶。
聽著凌云還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禹木湊過來問道:“你這是失了智了?”
凌云一抬頭,居然在哭,還是痛哭!
“師父,請務必教我這招!必定竭盡全力學習!拜謝!”
海竹根眉頭一皺。
“哪招?”
“變成蜜蜂那招!”
凌云本來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少爺,又是個小色胚,有生之年能去一次女澡堂是他的“夢想”!
“化蜂”這招不管是偷窺還是逃命都是神技,若是有這招傍身,那簡直就是完美!
“你這么蠢我猜不收你呢,再說了,化蜂可不是想學就能學的,這可是‘十翼’專屬能力,像你這種……還是好好練好腿吧,逃命的時候也能快點。”海竹根舔著臉,瞇著眼笑道。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凌云一頭黑線,四周的光線好像都暗了下來。
剛有的希望,就這樣被澆滅了,他的心有那么一絲絲的痛。
不,是很痛!
“得了,該干嘛干嘛吧,你們呢?‘營救行動’怎么夭折的?”海竹根向禹木問道。
“這上邊上去就是監牢,我們本來是想把人救出來的……”
“什么?這上邊就是監牢?我說我在那邊飛了這么久都沒找到監牢,合著在這兒呢,等著,我這就把他們救出來!”
海竹根剛要化成蜜蜂飛上去,便被禹木拉了回來。
“算了吧,上邊有人把手。”
“有人把手,偷偷把他們揍一頓就行。”
“零,組織的老大,親自在那兒把手,而且還給十翼的宿主們下了什么迷魂藥,只要我們救人,零必然就會察覺。”
海竹根透過神識向禹木問道:“你也能自由自由運用神識空間,有沒有嘗試過將他們直接轉到神識空間里?雖說人族到了人身空間就會死,但是十翼的宿主還真不一定會死。”
“大叔,上次沒來得及跟你說,我的神識空間人族是可以在里面自由呼吸的,所以問題不在這兒。”
“混小子你在說什么?人族能在神識空間里呼吸?你當神識空間是旅游的地方?沒山沒水沒空氣,拿頭呼吸啊!”
“我知道說出來你也不信,這事兒回頭再說,我已經試過了,監牢四周我雖然能動用神識空間的力量進行瞬身,但是卻沒法將監牢里的人轉移。”
海竹根想了想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就難辦了,我聽小蜂說話,神識空間強大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影響四周的環境,這片環境中,五感敏銳,就像是在自己的主場一樣。像你說的,若是連神識空間的力量都無動用,想必你們那時候所在的地方,已經都被他的力量所影響了。”
海竹根所說的神識空間的影響作用,有點像白鏡所說的領域:信念所動,四周環境便為之而動,領域之內,便是無敵。
“須佐震雷”便是禹木在白鏡那里領悟的自己的領域,但是領域范圍相比于白鏡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但禹木和白鏡在領域上的初衷也是不同的。
白鏡修為逆天,所到之處自是領域,舉手投足,便能影響四周的一切為自己所用。
但是禹木修為尚淺,不可能大面積影響四周的環境。
所以,他的“須佐”之態,取了另一個極端,便是將控制力縮減在自身外圍一個不大的范圍內,讓雷電元素充斥這個空間,混合真氣形成一道屏障。
有了這道屏障,便不用分身留意死角的敵人,可以更專注的戰斗。
而對于海竹根所說的神識空間對外面環境的影響,禹木多少也是有些感悟。
到目前為止,禹木已經能在外界和神識空間之間隨心轉移人或物,但這是在沒有外界干擾的前提下,像在白鏡、太極圖、零這些地方、這些人的影響下,神識空間多少都會受到影響,不能自由掌控。
另一個問題,就是高頻的轉移很消耗精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若是敵人過強,強迫自己頻繁動用神識空間的力量,也會出現問題。
“小子,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得上下而求索嘍。”海竹根見他陷入了沉思,提醒道,“這個事兒,急不來。”
禹木回過神,點頭道了謝。
“大叔,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十翼’宿主的實力都不弱,哪怕是打不過也可以跑啊,為什么八位宿主都被抓住了?”
“這個事兒,說來話長啊。”海竹根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道,“小蜂說過,萬年人間變會有一次‘重置’,一切都回歸萬年的樣子,然后從頭發展,同樣的時間會出現同樣的人,就像是歷史重播一樣,而我們宿主其實也是一樣的,在這個循環中一代接一代的繼承著‘十翼’,然后死去。尤其是每一個萬年的最后一批‘宿主’,小蜂說,它們把我們叫做‘末世時代’,是最灑脫的一批人,所謂的瀟灑,不過就是看到了自己未來的無奈。”
頓了頓,海竹根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自嘲道:“我們每次就告訴自己,沒幾天活頭了,想干嘛就干點什么吧,大國之爭,世家之爭,組織之爭,都隨他去吧,反正到頭來都會是一抔黃土,何必認真。見到你們之前,我還一直是這樣想的,我們的人生,不對,這個世界所有人的人生都是定格的,沒必要掙扎,就安心地將一切交給命運就好。”
“那現在呢?”
“現在?你們的這些行動、白帝的那些話,小蜂曾經跟我說過,‘末世時代’就是這樣的,滿心熱血的去抗爭,聚了一批又一批人,真臂高呼,最后還是擋不住歷史車輪的碾壓。”
“那你為什么還要幫我們?”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是‘末世時代’,最特殊的一批‘十翼’宿主,我們雖然瀟灑,但是最后也會因為各種原因熱血起來,相信自己有能力停住這‘車輪’,將歷史寫下去……或許,這個時代里影響我們、改變我們的就是你們這群異想天開的小子。”
凌云鄭重地點了點頭,應道:“我們或許真是開創歷史的人,為了開創歷史而生的人。”
婉兒給了他一個緩慢的白眼,嫌棄地說道:“也不知道誰說的,生來就是享受、揮霍、造的?”
“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兒了?現在我已經蛻變了,我將破繭成蝶,開拓新的歷史!”
“你成功用我喜歡的東西惡心到我了……”
“啥東西?”
“蝴蝶!”
猴子在異人學院里也算有些資歷,聽到這些話,也是感到震驚,緩緩點點頭道:“現在看來,想要強突救出十翼還需要些人手,單憑我們這些人肯定不夠。眼下,我先回去向白帝稟報,看他有什么建議。宿主那邊,零既然已經控制了他們,想必不會在這種時候殺害他們,眼下也算安全。這樣,為了不耽誤時間,你們先去找打探木魂之主和命魄的下落,我們負責牽制零的組織,有了消息,白帝會通知你們的。”
魂主的事情猴子也知道?
這件事,按理來說,只有白帝一人知道才對,猴子一直在外巡崗,怎么會知道?
“是我告訴猴子的,放心,我心里有數。”
禹木納悶之際,白帝的聲音便出現在了神識空間中。
“你這即時通訊能力也太強了吧……”
“也就靠這點能力混口飯吃。”白帝皮道。
“對了,十翼不應該有十個么?那個老十呢?”
“這你還猜不到,是不是傻?”
“你才傻呢!歪?人呢!”
數落完人就跑路,白帝還真是有點“賤”。
跟白帝聊完,禹木若有所思的盯著凌云,不時還點點頭。
“喂,看我干嗎?沒見過這么帥的么?”
“嗯,出奇的帥。”
幾人在巖壁下聊完便各自上了路,分頭行動。
猴子回了異人學院,海竹根說著回九龍坡睡覺,實則去了宮里找他老哥。
禹木三人決定先去一趟云之國,和銘柳嫣、波伊會和,看看有沒有騰蛇命魄的消息。
森之國距離云之國不是很遠,幾個人腳程又不慢,沒多久便到了云之國。
“我們去哪兒找柳嫣她們?”一進來云之國凌云便問道。
“怎么了?剛到這兒就這么積極,是不是趕著匯報你的多情軼事?”婉兒躲在禹木身后笑道。
“說啥呢,我這段時間表現的這么好,不沾花不捻草,就是前邊路過一個大美女,,我也是……”
剛說到這兒,前邊經過的姑娘便向凌云打著招呼:“帥哥,晚上有約么?”
“沒有沒有,完全沒事兒。”凌云本性暴露,一臉地賤樣。
“我好想打他一頓,你們別攔著我。”婉兒摩拳擦掌地說道。
“你這不是越權了么?揍凌云這事兒還是應該柳嫣來,你要是出手了,我也很難辦。”禹木聳了聳肩說道。
“怎么了?吃醋了?”婉兒湊到跟前調皮的問道。
“挨打這種事還吃醋?我可沒這么賤,你愿意打你就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凌云一皺眉,搭著禹木的肩膀調侃道:“別裝了,打在我身上,可是痛在你心里。”
“你要是這么說,那你會吃銘大小姐的醋么?”
“我吃她的醋干嘛?她就跟只貓一樣,天天這么聽話,我有啥理由吃醋?我讓她往東,她就往東,讓她抓雞,她絕不敢攆狗。”凌云叉著腰,一臉牛逼哄哄地說道。
“你確定么?我怎么覺得你在她面前才是只貓?”禹木微微皺眉,擠了擠眼。
“說啥呢,哥的地位那是能輕易撼動的么?”
禹木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拉著婉兒的手,往一旁走去,留下一句:“凌大公子,自求多福!”
“自求多福?我們不去找柳嫣了么,你們干嘛去?”凌云納悶道。
轉過頭,一雙大眼睛已經盯在了自己身上。
凌云淡定地看了一眼,緩緩閉上了眼,喃喃道:“這一定是幻覺。”
“幻覺?”
凌云只覺耳朵一疼,連忙喊道:“不是幻覺不是幻覺!”
眼前這人,不是銘柳嫣又是誰?
“柳嫣,怎么就你一個人,波伊呢?是不是她始亂終棄了?你看,還是我最靠得住吧。”凌云賣賤道。
“你就貧吧,波姐他們只是去買東西了。”
“他們?還有誰?涼城么?”凌云問道。
“不是涼城姐,是她身邊的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