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武者的話,禹木也算稍稍放了放心。
在這種既要關頭,眾人的觀念是至關重要的。
若是所有人都不將“人間大劫”放在心上,完全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那這場戰斗的難度就會很大,就算僥幸能勝,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瞧那武者和老九的意思,抱著僥幸心理的還大有人在。
禹木也知道,這種問題必須即刻解決,絕不能耽誤。
“舍幼,現在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兵分兩路吧,你拿著這塊令牌,去宮里找森之國的君主,我去圣殿學院找院長。”
說著,便將一塊令牌塞給了舍幼。
“這是?”
“這是王朝的‘一品爵爺’令牌,你帶著它,若是有人阻攔,靠著這塊令牌,我想見到君主不成問題。”
瞧著這塊令牌,禹木又想起了在王朝的那段時間和那位初入塵世時遇到的那位公主。
一想到她,神識空間中那株海棠突然微微顫了顫,就像是在對他說著什么。
不過,這般變化禹木并沒有注意到。
倒是墮天出神地望著那海棠,畢竟,這其中的事情只要她知道。
片刻,那思緒便消散了。
禹木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眼下的事情。
“若是有人詢問你的身份,你大可以說自己是嘉雨學院的學生。”禹木又提醒道。
“我知道了,公子請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舍幼收起令牌、微微頷首。
“嗯,有什么時候用雷通隨時聯系。”
禹木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幾個起落消失在了視野中。
街道上,舍幼將那塊牌子又取了出來。
冰涼的牌子攥在手中,舍幼緩緩閉上眼,一道道回憶的片段從令牌中飛入到了她的意識當中。
畫面里,有和婉兒的相擁,有和透著古老氣息的老祖宗的談話,也有王爺的脅迫……
這一幅幅畫面當中,一個女子引起了舍幼的好奇心。
舍幼自然也知道這樣擅自讀取禹木的記憶是一件非常的不好的行為,
但是,她實在忍不住,
忍不住想知道那個女子更多的事情。
她是個仰慕禹木的女子,
不嫌棄那個時候的禹木的出身,
也不在乎他心頭已經有了別人,
只是默默在他的身邊,
靜靜望著他。
這樣一個女子,終究會以悲情結局。
這一點,舍幼猜到了。
但是,就算猜到了,她也想看看,她究竟會和禹木以怎樣的方式結束。
是平靜地守望,到平靜地離開;
還是有那么一天,會忍不住將自己的一切告訴他,來個轟轟烈烈的收場?
記憶的畫面一點點向后滑動。
畫面里,
王爺撮合禹木和那女子的婚事不成,
盛怒之下,意圖用強。
可禹木依舊不從。
舍幼瞧得出來,那時候的禹木修為和現在想去甚遠。
她也是暗暗心驚,短短兩年多的時間,他的修為竟然有這么大的突破。
瞧那畫面里的禹木,雙目血紅,身后一道黑影,如同殺神。
這是禹木公子?
舍幼實在想不到,
一直沉穩、正氣的禹木竟會有這種樣子的時候。
黑氣繚繞,出手便是殺招。
舍幼實在不愿意再多看這樣的畫面,連忙將畫面向后倒了倒。
在這記憶片段的盡頭,
她又看到了那個女子。
就在禹木準備結果王爺之時,那女子又出現了。
聽著她撕心裂肺地乞求著禹木,舍幼的心也被觸動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最后的一點記憶看完,
舍幼便沒有再繼續看下去。
良久,她才緩過神,將令牌裝進了口袋里。
天空中靜的出奇,讓她有幾分害怕。
望著禹木離去的背影,舍幼喃喃自語道:“若是公子知道那株海棠便是她,會怎么樣呢……”
這個問題,舍幼不知道,
或許,就連禹木自己也不知道。
現在的他,滿腦子只有一件事——阻止人間大劫!
踏踏踏——
禹木的腳步越來越快,心跳卻沒有一絲的加快。
他現在要保持冷靜,只要冷靜才能更有效率的分析現在的局勢,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案。
圣殿學院和別的學院有所不同,沒有選在偏遠的山林之中。
相反,是建在最繁華的街區中。
不過,有了人間大劫這件事兒,這最繁華的街區中現下也沒幾個人。
沿著主街道,一路奔行,右手邊一座顯眼的拱門里,便是圣殿學院了。
不得不說,這或許是六大學院里建地最氣派的學院。
碩大的拱門,配上典雅的白色,嫣然就像是貴族學院一般。
學院外圍,幾個武者正在站崗,
禹木心想若是被人攔下,又要被盤問半天,
所幸便繞到了一旁。
順著學院外圍走了一段,禹木找了一處沒人注意的角落,縱身一躍,想要翻過墻頭。
但是,
他失策了!
就在他躍到墻頭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屏障直接阻去了他的去路。
不僅如此,還引來了守院武者的注意。
“誰!”
院子里正在巡邏的武者飛身而出,沖著天上打出一發風箭。
這風箭傳訊,明顯是在向什么人匯報。
禹木見那人氣勢洶洶,剛想解釋,迎面而來便是一發灼熱的火球。
“聽我解釋,我是……”
“一個意欲翻墻的小賊有什么可解釋的,束手就擒吧!”
從墻壁里躍出的武者修為不錯,一發發火球瘋狂從手腕上的靈器中轟出,逼地禹木連連后退。
“在那邊!給我上!”
剛閃身躲了這火元素術者的攻擊,幾個站崗的武者也聞聲逼了過來。
這一下子,可算是弄巧成拙了。
本來想悄無聲息潛入學院的,沒想到卻被人當成了小賊。
“在下是嘉雨學院的禹木!有事來找院長!”禹木連忙解釋道。
可是,這個時候的解釋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
“狗屁小賊,嘉雨離這兒有多遠當我們不知道?”
“是啊,嘉雨怎么說也是六大學院之首,門徒豈是這等偷雞貓狗之徒!”
“他這是狗急跳墻了,給我打!”
禹木瞧這架勢,看來自己再怎么解釋也是沒用了,只有先開溜了。
這學院的高墻之上雖說布下了結界,但想來瞬身之術還是能進去的。
禹木一個縱身飛到高墻之上,將一縷分身留在了原地,自己則通過瞬身到了學院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