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和魏延聽到外邊七嘴八舌的吵鬧,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同時臉色一變,急急推門而出。
小天才這時也不甘落于人后,跟著張洛他們也躥出了狹窄昏暗的木屋。
方一跨出門口,小天才的眼睛就直了,訥訥地道:“呦,搞什么啊,鎮子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啊?”
小天才目之所及,所有的房屋都已破敗,和三人剛進鎮的時候相比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就在小天才發呆的時候,街道上的一圈人已經同時把目光向張洛他們投了過來,眼中透著說不清的意味。
終于,一個頗為健壯的中年男人越出人群,沖著張洛他們道。
“喂,年輕人,你們也是從鎮子外邊來的吧?”中年人中氣十足,嗓門著實不小。
張洛沒有回答,只是往中年人身后死死地看,小天才則仍是不知所謂地四處亂望。
只有魏延站在最前邊,沖著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他的神色有些凝重,不知在提防著什么。
“哈哈,這就好說了!”中年男人爽朗一笑,然后略一側身,從背上放下了一個昏迷著的金發年輕人。
“他也是和你們一起的吧,剛才我看他就那么躺在地上,實在看不過去,就想著先把他帶回家里。”
“既然你們是他的朋友,那這人還是交給你們吧!”
說著中年人便扶著金發年輕人慢慢向張洛他們挪過來,一邊走一邊滿臉歉意地道。
“實在是對不住,看你們像是來峽谷探險的,剛到這就碰上了這場大風,要是不嫌棄的話,小兄弟們不如先到我家落腳,等你們的朋友恢復了再進峽谷也不遲。”
原來小鎮的居民不明就里,倒把眼下的狀況理解成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巨風的杰作。
中年男人說得熱情,但張洛和魏延的臉色卻越來越冷。
倒不是懷疑他是在作假,從其他小鎮居民的態度可以判斷,中年男人確實也是小鎮的本地人無疑。
值得懷疑的是,他扶著的金發年輕人到底是何來歷?
這個小鎮里的人都不認識的金發年輕人竟然和張洛他們同時來到峽谷鎮,會只是一種巧合嗎?
張洛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巧合,更何況他和魏延還記得顏良消失前的最后那句話——“(他)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中年人帶著金發青年越來越近,張洛可以輕易地看清金發青年的長相。
只見他相貌英俊,鼻梁挺直,氣質頗為凌厲,但又被鼻梁上架著的眼鏡削弱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頎長勻稱的身材上套著黑色馬甲和同樣漆黑的長褲,內襯則是一件淡粉色的襯衫,模樣活像個在酒吧工作的酒保。
就在中年男人距離張洛他們只有幾步遠的時候,魏延終于聲音低沉地道:“好了,把他放下來交給我們吧,你們可以回去了。”
中年男人聞言一愣,他沒想到對面的白發年輕人態度居然會這么冷淡,自己好歹也是幫了他的朋友,他怎么可以這樣跟一個幾乎能當他父親的長輩說話。
剛要出言教訓魏延兩句,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年輕人么,不都是這個樣子,想當年自己那副臭脾氣還不如人家呢!
“那我可真就把他放著不管了!”雖然強壓下火氣,可中年男人的語氣終究還是生硬了不少,再沒剛才那般熱情。
“啊,放那兒就行,然后你就可以走了!”魏延的語氣還是冷若冰霜。
“嘁!吃力不討好,要不怎么說這年頭好人不好當呢。”中年男人低聲咕噥道,但分明就是說給魏延聽得。
就在中年男人一俯身真要把金發青年丟到地上的時候,金發青年的銳利雙眼竟突然睜開,像是開玩笑般地道。
“喂,大叔,他們可不是我的朋友,你瞧他們的眼神,可是恨不得現在就要殺了我呢!”
充滿磁性的嗓音忽然在中年男人的耳邊響起,讓他頓時吃了一驚。
但他畢竟活了幾十年,大風大浪也遭過幾次,馬上用審慎的目光向張洛等人望去。
只見那三人中。除了那個外表看上去有些天真的紫發少年外,其他兩人果然面色不善,似有歹意。
中年男人當機立斷,立刻拖著金發青年猛地倒退了好幾步,隨后沖著魏延大聲質問道:“既然你們是他的朋友,那我問你們,他叫什么名字!”
金發青年貌似虛弱地依靠在中年人的腿上,笑道:“大叔,我真的不認識他們,您可一定得保護我啊!”
中年人底氣十足地回道:“放心,孩子,只要有咱峽谷鎮的爺們兒們在,一定不會讓壞人傷害你的性命!”
中年人在峽谷鎮似乎很有幾分威信,他話音剛落,四周的居民立刻七嘴八嘴地響應起來。
看來即使剛剛遭遇了“暴風”的摧殘,也沒能打消小鎮居民們維護正義的熱情。
“對方是(九榮神)!”
張洛斬釘截鐵地道,除了(九榮神)的人以外,他幾乎想不出還有誰會做出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
不但如此,張洛還突然聯想到了別的事情。
“他叫文丑!”張洛跨前一步,越過魏延,微粗的手指指著金發青年,十分確定地道。
張洛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魏延和小天才面帶不解,中年男人滿臉疑惑,而金發的青年則一臉震驚,但他很快釋然,無所謂地笑笑。
“喂,你說得對,我確實叫文丑,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個名字在甲子城可是已經消失了數百年了,連我自己幾乎都要忘記它了呢!”
張洛當然沒有前算五百年后算三百載的本事,但有些事情對他來說只是基本常識而已。
要說在張洛本來的世界里,最著名的三國“連體嬰兒”中,顏良文丑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眼下顏良新敗,轉眼間就有新的(九榮神)找上門來,張洛就是胡猜也得猜他叫文丑不可。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現在我倒想問你一個問題。”張洛的語氣不咸不淡地道。
“哦?好啊!作為猜對我名字的獎賞,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金發青年不動聲色地將中年男人一把推開來,再不看他一眼。
之前一番虛偽的表演只是他一時興起的游戲罷了,面對同為異能使者的對方,只有真正的戰斗才是解決對手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