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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管先生居然推說不知,張洛不自覺皺起眉頭,覺得她絕對是在糊弄自己。
“管先生,您方才說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否有出口,但卻認為有入口,這豈不是有些矛盾嗎?”
無法接受管先生敷衍的態度,張洛很快揪住管先生話里的語病,然后毫不客氣地指出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管先生把煙蒂狠狠地在桌上擰了幾圈,直到它完熄滅,才繼續道,“你是想說(出口)和(入口)應該沒有區別。”
“既然存在入口,那也就是存在著出口對不對?”
張洛點點頭,他確實就是這個意思,就像是這酒館的大門,你可以在門梁上大大地掛個“安出口”的牌子,難道還有誰會因此把它只當做出口不是?
“你這樣的想法可有些想當然了!”管先生搖頭微笑,把頭發和耳朵上的金屬配飾都搖得叮叮作響。
“您的意思是說,有些地方可能只能進不能出,就像我們身處的這座甲子城?”
管先生仍是搖頭:“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總之這件事我們也只能當作玩笑說說,并當不得真!”
張洛很清楚管先生不過是在敝帚自珍而已,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學者的話,張洛還可能信她真的不知道。
但既然管先生和自己一樣是個異能使者,那張洛就能很清楚地判斷出對方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是不肯告訴他而已。
就當張洛在心里鄙夷著管先生的小氣的時候,管先生忽然手指輕敲桌面,似乎斟酌了一刻方道。
“雖然你的問題實在是異想天開,但今天的這番談話我還是希望你可以馬上忘記。”
說著管先生看向魏延的方向囑咐道:“魏延,也包括你!”
“無論如何,你們也千萬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有關(圣子)和(出口)之類的話題,最好連想都不要再想。”
“否則的話,你們很可能會因此陷入天大的麻煩之中!”
魏延聞言神情微凜,而張洛則更加上了脾氣。
“還說什么這只是玩笑話,如果真的只是玩笑的話你又何必作出如此諱莫如深的樣子!”
雖然心中不滿管先生明著把自己當孩子耍的態度,但張洛還是裝出一副恭謹受教的姿態。
買賣不成仁義在,雖然今天看樣子是再沒法從管先生口中得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了,但她畢竟還欠著自己和魏延等人的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實在有必要的話,張洛也不會做到刨根問底,把話說絕的地步。
就此,張洛默默總結起今天所得的情報。
第一,可以確定昨晚和魏延所討論的神秘公會就是(阿爾卡納),周泰和管先生都是其中之一,而且似乎這個公會中的每個成員稱號是存在某種繼承制度。
第二,管先生與阿爾卡納公會之間的關系貌似若即若離,與其說管先生是阿爾卡納的一分子,不如說他們之間應該是一種合作關系。
第三,出于某種未知原因,阿爾卡納就是否對九榮神開戰一事分成了兩派,而管先生則屬于主張徹底消滅九榮神的那一派。
至于最后關于這個世界是否存在出入口這樣的討論,張洛雖然十分感興趣,但卻也不打算把它當做有用的情報。畢竟他無法判斷管先生在那番探討中究竟說了多少真話。
倒是管先生無意間說的(圣子)一事張洛很是留心,但管先生也沒多言,張洛也就僅僅是把這個詞記在了心里。
由于談話中斷,酒館里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去,等張洛從情報總結中回過意識的時候,不覺發現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張洛將眼鏡摘下,用自帶的素白手帕擦了擦,心里盤算著這會兒該如何開啟下一個話題。
就在這時,管先生和張洛對坐的桌面上倏然長出一株植物。
這株植物正出現在陽光所劃出的分界線上,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長大,下一刻就竄到了屋頂,開出五顏六色的奇異花朵來。
張洛吃驚不小,心道:“難道是我眼花了?”
修長的手指立刻把眼鏡戴上,仔細望去,只見植物像藤蔓一樣,仍在繼續瘋長,碧綠的顏色夾著鮮艷的花朵,幾乎瞬息之間就覆蓋了酒館的整個屋頂。
“敵襲!”
張洛猛然離席,仰望仍在蠕動的藤蔓大聲呼叫。
不用再多考慮,眼下這樣詭異的情景一定是某個異能使者的能力!
而且既然對方沒有現身,張洛幾乎可以肯定來者應該抱有敵意。
不需要張洛的提醒,魏延早已發現來自天花板上的異動。
銀光閃過,出鞘的斷劍在魏延能力的加持下陡然伸展,瞬間刺入綠意勃發的棚頂。
隨著劍刃的揮動,已經完被植物所覆蓋的天花板上立即被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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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巨大而深壑的豁口,猶如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
十數道斷裂的藤蔓隨之落下,幾乎砸在魏延的頭頂。
吊詭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張洛沒有聽到一丁點的聲音。
仰望著缺口迅速地彌合,魏延眉頭緊蹙,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與此同時,張洛發現不單單是桌案和棚頂,就連地板和墻壁上也開始接連不斷地生出同樣的藤蔓和花朵。
酒館內部的植被立刻變得比原始森林還要繁盛,甚至好像連一切的聲音也被這些奇異的植物所吞噬。
張洛卯足了力氣大吼了數聲,也出人意料的沒有得到任何的反饋。
張洛不由冷汗直往外冒,雖然尚不清楚這些植物到底有著怎樣的攻擊性。
但眼下的狀況穩穩是己方已被完地包圍了,而且對手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過一面。
如果敵人還有后手的話(這一點張洛幾乎可以肯定),
那么自己這邊極有可能瞬間就會被這摸不清的能力所團滅!
“難道這人也是沖著管先生來的?”張洛不由如此猜測,隨即立刻向對面的管先生望去。
這一看不要緊,張洛的心頓時變得更加沉重,因為此時管先生臉上不但絲毫沒有驚慌的神色,而且居然在對著自己笑個不停!
“是你搞的鬼嗎?”臉色難看地打量著管先生臉上越來越輕松的笑容,張洛不由揣度道。
“看來坑過了一直照顧著你的周泰,這回又輪到剛救了你一命的我們了!”
“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說法,管先生!”
張洛的這一句居然并沒有被消聲,不但是他自己,就連魏延都聞聲看了過來。
張洛立刻意識到,很顯然,這是有人在人為地操縱著此時場間的人是否可以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