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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身到魏延近前,龐統把手中佩劍一轉,朝著魏延的天靈極速削去。
魏延的長劍本就不適合這樣的的近距離作戰,更兼被一擊之下偏向了外側,根本來不及防御。
不得已之下,魏延只得急蹈腳步,快速向后退去。
“唰!”
寒冷的劍光一閃而過,幾縷銀色長發倏然落下,淺淺的血色劃痕在魏延的額頭乍現,細密的血珠隨之而下。
不過此時魏延根來不及留意額頭上的傷口,因為在他退后的過程中,龐統的劍鋒也同時追擊而來。
龐統一劍之下搶得先手后,一直保持著沖擊的姿態,佩劍追著魏延的白色身影翻飛不止,似乎不打算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落后半招的情況下,魏延只得一退再退,長劍有些笨拙地護在身前,勉力地抵御著龐統的攻擊。
兩道身影就這樣急速地一退一進,在寂寥的街道上轉眼間移動了近百米的距離。
“怎么,難道你已經把他教的劍術全都忘掉了嗎!”龐統一邊窮追不舍,一邊獰笑道。
魏延眉頭緊蹙,滿是凝重之色,根本無暇答話。
可無論他怎么支應,身上還是開始出現了一道又一道深淺不一的傷口,一叢叢血跡在純白的長袍上緩緩綻開,猶如畫布上肆意的潑墨。
突然,魏延只覺后腳猛地撞到了什么東西,再無法退后一步。
是一棵樹!
不知不覺間,魏延已經退到了路邊的一株枯樹前,枯樹縱橫的枝椏截斷了魏延的后路,讓他再也無路可退!
魏延不由一怔,龐統見狀興奮不已,手中佩劍毫不留情,抓住機會飛快地向魏延刺去。
魏延只得盡力把身體往旁邊一閃,可龐統的佩劍還是“噗”地一聲,扎進了魏延的右肩,鮮血立刻如箭一般從菱形的傷口中射出。
“哈!你完了!”龐統一擊得手,狂笑道,“失去了使劍的右手,看你還怎么跟我斗!”
“是嗎,在我看來,被逼上絕路的是你才對!”魏延眼神微瞇,冷哼一聲,完全沒有窮途末路的樣子。
說著魏延頭也沒回,左手準確地往身后枯樹的拍去。
枯樹面對著龐統的枝椏立刻暴長,眨眼間向前伸長幾十倍,凌亂交錯的樹杈像發瘋雄鹿的鹿角一樣,瘋狂地向龐統頂去!
龐統雙瞳猛然一縮,萬沒料到魏延會這樣發動能力,和魏延方才的處境一樣,瞬間襲來的縱橫枝椏讓他根本沒有機會躲避。
連拔出魏延身上的佩劍都來不及,把雙臂交叉護住頭部的同時,龐統急速地向后一躍。
可他的速度根本不及瘋長的樹枝,立刻就被密集的枝椏頂飛到了半空。
“異能·長驅!”
嚶——!
魏延手中亮銀色的劍刃發出一陣清鳴,幾乎在龐統被頂飛的同時刺穿了他的身體。
劍刃去勢毫不停歇,帶著龐統的身體轉瞬間轟在了一幢雙層閣樓的石壁上!
嗵——!
后背猛地砸向石壁,龐統只覺自己好像被從萬米的高空拋下一般,整個身體幾乎都要摔到粉碎。
鮮血猛然從口中噴出,而他的意識也隨之漸漸模糊。
魏延隨即把釘在龐統小腹的長劍一收,龐統的身體便也隨之軟綿綿地跌落,砸在路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身后的暗紅血跡在平整的墻壁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污漬,龐統頹然地趴在地上,身體癱軟地像一團棉花。
拼盡全力地抬起頭,龐統仰望著緩步而來的魏延,落寞地笑笑,吃力地道:“又是你贏了。”
“我已經避開了你的要害,如果僥幸的話,你應該不會死。”
魏延捂著右肩的傷口,對腳下的老部下道。
“呵,又是假仁假義那一套嗎。”
龐統壓著腹部,雖然神色極為痛苦,但還是一點一點地掙扎著坐了起來,把背依靠在墻上,繼續道。
“我知道你很強,強到足以勝任治安官這個職位,但你終究還是沒有(他)強!”
仰望著魏延,龐統的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沒想到魏延卻點了點頭,道:“(他)當然很強,就連我們的劍術也是他教的。”
“你想沒想過,既然(他)這么強,當年元老們為什么還要派我們來輔佐他?”
在甲子城,原則上每個大區只設立一名治安官。可在一年前的甲子城第二大區,不但增設了一名同級治安官,還配備了一名額外的助理治安官。
三名治安官皆為異能使者,這在整個甲子城的歷史上都是罕見的。
因為就算是權勢滔天的元老院,手中也并不會有太多的異能使者供他們指派。
龐統的問題魏延不是沒有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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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心中隱約有了個答案,可他終究還是不愿相信。
見魏延沉默不語,龐統把頭一歪,看向別處,悻悻地道:“因為,他的路走歪了。”
“元老們當初派我們來和他共事,既是為了輔佐,其實也是為了牽制,你不這樣認為嗎?”
果然,龐統的看法和自己相差無幾,魏延私下里也是覺得,派自己來第二區任職的調令,其中牽制的意味只怕頗多。
“可元老院那些老家伙們做夢也沒想到,用來牽制的棋子竟然也跟著一起叛變了!”
“我只是想找他問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魏延終于為自己辯解起來。
“呵呵,人常說旁觀者清,在我看來,您現在其實已經是走在歧路上而不自知。”
說著龐統把手朝空中一揮,那些吊在空中的鐵索便一齊跌落,其中也包括包裹著張洛和小天才的那兩只鐵繭。
望著落地后便開始緩緩蠕動的鐵繭,龐統戲謔地道:“如果是以前的(白煞),他碰到肆意使用能力傷害人類的異能使者,他會怎么做?”
“我說過,那兩個人是罪有應得。”魏延的語氣逐漸變冷,很有幾分不耐煩的樣子。
“所以,我說你變了,變得自以為是!”龐統無所畏懼地笑道。
“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脫離了正義的道路,在黑暗的歧途上越行越遠了!”
魏延眼簾一沉,沉默不語,胸中的郁結醞釀了許久,話到嘴邊卻終究難以說得出口。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影從一層又一層的鎖鏈中爬了出來,叫道。
“呦!這么說,你就是所謂的正義了嗎?”
黑影踉蹌地站起,在如鉤的的月下狠狠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