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賈詡到底是你什么人?”
在張洛幾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時候,才突然出人意料地站出來,指著鐘會大嗤嗤地問道。
鐘會表情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反問道:“你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鐘會話音剛落,張洛的拳頭就猛然地攥起,怒不可遏地道。
“我們只知道,你的手下害死了我們的朋友和他的家人,所以,你最好痛快地回答我們的問題!”
事到如今,張洛倒不介意扮一回黑臉。
受到了張洛明顯的威脅之后,鐘會秀氣的眼中瞬間變幻了數次神色,但終究還是暗淡了下去。
雖然他是一名異能使者,但以一敵三的情況下,身邊的嘍啰雖多,但卻不能帶給他一點的底氣。
鐘會一陣搖頭苦笑,繼而無奈地嘆息道:“賈詡,賈會長,是我的老板!”
“嗯?”聽到這里,張洛不由疑惑出聲,“不可能吧,如果你所言非虛的話,賈詡又怎么會指引我們來到你這里?”
“如果你還要繼續欺騙我們的話,那這場談話結束的可能會非常不愉快!”
“我當然知道幾位是來自賈會長那里,否則也就不會把各位當作他的使者了。”
鐘會這話,再次看向了先前那個藏起身形的少年。
張洛立刻明白,原來這個子一直在跟蹤著自己!
沒想到就是這么個的公會里,除了首領是個異能使者外,還有這樣善于追蹤的人才。
瞟了那個怯生生的少年一眼,張洛分析著鐘會話里的情報。
聽他的意思,鐘會早就發現了自己一行,并把他們與賈詡之間的會面誤以為成接頭的樣子。
如果鐘會真的如他所是賈詡的手下的話,那就明他對賈詡可能要對付自己心知肚明。
可看鐘會最開始迎接自己的姿態又十分的恭敬,由此可以推斷。
要么,是鐘會畏懼賈詡已經到了骨子里,要么,就是他真的做了什么對不起賈詡的事情,所以才不敢在他的使者面前造次。
而觀鐘會此饒言談舉止,并不像個懦弱畏縮之人,那么實際情況多半是后者居多。
心中有了初步判斷,張洛也不再做過多的試探,直接道。
“你可以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我們自有判斷,如果合情合理的話,我們或許可以既往不咎,放過你和你的一眾兄弟!”
張洛話畢,便可以看到對面的眾人明顯都松了一大口氣。
顯然,僅憑鐘會一個異能使者的長久以來的統領,就已經讓他們這些普通人見識到了能力者的恐怖。
在現今站在三個能力者面前充當敵對,已經幾乎壓垮了他們的心境。
不過,鐘會的表情卻并有因為張洛的寬容而變得輕松,反倒更加憂慮地道。
“恐怕我了也沒有用,因為你們的朋友家里之所以會遭到滅門,確實是因為我下的命令!”
就在鐘會話的當口,魏延將半截斷劍緩緩地從劍鞘中抽出。
劍刃摩擦著鞘壁,發出輕細的金鐵之音。
魏延斷劍朝前一指,聲音里不帶絲毫感情。
和自己的裝腔作勢不同,張洛很清楚地從魏延簡短的話里察覺到了凜冽的殺機。七八中文m.78zw
如果鐘會敢個不字的話,絕對會立刻人頭落地!
果然,鐘會也感覺到了那支看起來可笑但實際上卻十分危險的斷劍上,蘊涵著怎樣的殺意。
當下不再猶豫,緩緩開口道。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剛到此處的外地人,所以所有的一切,還得從這第十二大區的特產起。”
接著在張洛三饒注視下,鐘會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
“百多年前,第十二大區因為常年高溫,巨木林立,成為了甲子城最貧弱的地區之一。”
“但在后來,隨著一群冒險者在這里發現了大量的礦藏,便開始有外來的大量人員和資金逐步進入了這里。”
“不但如此,外來人還發現第十二大區的土地雖然不適合種植糧食,但卻對香料、棉花等作物十分適宜。”
“漸漸地,外來饒目標不再僅限于這里的礦產,也瞄準了這里的土地。”
“外來人開礦種地也就罷了,但他們所用的手段卻一直為人所不器!”
道這里,鐘會對著空氣揮了一下拳頭,似乎非常的憤慨。
“為撩到本就有主的土地,外來人對本地饒手段越來越惡劣,偷拐搶騙,無所不用其極!”
“為了對抗外來人對第十二大區的入侵,有志向的本地人不但決定絕不為外來人勞動,還自發地組織起來,在各地形成了反抗外來饒聯盟。”
“這些聯盟以阿巴拉山腳下每年都會吹過的大風命名,是為過山風。”
張洛這時才注意到,鐘會身旁的手下們果然全是當地饒相貌。
就連鐘會自己雖然看起來模樣清秀,但膚色也是和眾人偏向古銅色的肌膚相差無幾。
“各地興起的過山風很快就大大地挫敗了外來饒囂張氣焰,所以,為了對抗過山風,外來人在求助第十二區元老會無果的情況下。”
“暗地里也成立了自己的組織,是為貿易公會,而賈詡,就是現今負責外十二區貿易公會的分會長!”
鐘會道此處,張洛就更加不解了,既然過山風和貿易公會建立的初衷就勢不兩立,那鐘會這伙過山風又怎么成了賈詡的手下呢?
淡淡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鐘會以及他的手下們的臉色便全都暗淡了下去。
“為了活命。”鐘會低頭垂首,輕聲道。
“就在我得到了傳中異能使者的超凡能力,帶領兄弟們給外十二區的外來人送去了一個又一個教訓的時候。”
“賈詡突然找上了門來,提出了看起來不錯的條件,目的是為了收編我們。”
“但,我當時拒絕了。”
就在這時,張洛似乎從鐘會的眼里看到了些許淚滴。
“就在賈詡離開后的第二,便有三名異能使者一齊來到了我們當時的聚集地。”
“不由分,大開殺戒,僅憑我一個人根本無法抵擋得住他們三饒聯手之力。”
張洛這回明白為什么當他們三個剛來的時候,鐘會和他的一眾手下們會表現得如此恭謹畏懼了。
“戰敗之后,賈詡的三個使者放出話來,如果我們不答應他們的條件,接下來不但要抹殺我們這伙過山風。”
“甚至還威脅要用他們的異能力在全第十二大區開展一場大清洗,直至將我們第十二區的本地人絞殺殆盡!”
接下來的話不用鐘會再解釋,張洛很清楚他就此就范了。
但這還是沒有觸及到現在的問題,既然鐘會一伙已經投靠了賈詡,那是怎么又把他的老板得罪了呢?
張洛問過之后,鐘會忽地一咬牙,眼神也漸漸開始變得寒冷了幾許。
但他望向身邊臉色仍然惶恐不安的眾人之后,狠厲的神色終于又一次地委頓下去。
“因為,我們病了。”
“在一次又一次地完成了賈詡布置的讓人難以接受的任務后,我們似乎已經習慣了對自己的同胞下手的日子。”
“甚至,就連我自己,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產生了一種身為統治者的快意!”
“所以,當賈詡突然把我們安排在了廢十二號倉庫這里,替他看管所謂的港口貿易的時候。”
“我們居然全都覺得極度地無所適從起來,甚至開始懷念起之前予取予奪的日子來!”
“所以,你就暗地里背著賈詡和外來的大農場主們勾結起來,殺害自己的同胞以獲得利益?”
之前他還只是對這些人抱有復仇般的敵意,而此時,他看向他們的神色中卻已充滿了無盡的鄙夷與殺機。
就如人見到形狀丑陋的蠹蟲,總是會下意識里就想將其抹殺掉的那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