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張洛呆呆地望著小鎮的上空,眼神有些發直,聲音也微微顫抖起來而不自知。
只見小鎮的上空陰云密布,幾乎就要看不到太陽的影子。
陰云高速地盤旋,流動,看上去斑斑點點,像是由無數個像素組成,跟張洛前世見過的數萬只飛鳥組成的鳥群的樣子相差仿佛。
“鳥群”在小鎮的上空盤旋了幾個大圈,忽然毫無征兆地散開,一個個斑點沒有任何規律地向各自的方向極快地飛去,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另有一小部分朝著小鎮俯沖而下,像是即將接地的暴風風眼,呼嘯著在張洛等人的頭頂卷過。
這時張洛終于看清了那些斑點的模樣,居然是一根根的人類骨骼!
張洛內心的震撼簡直難以用語言表達,和房檐下的魏延一樣,已經完全處于失語狀態。
“x,它到底害了多少人!”
不知過了多久,張洛終于回過神來,恨聲罵了一句,但他罵的是什么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而此時骨頭組成的暴風終于抵達了地表,挾著哀怨的呼嘯,朝著小鎮這條主干道狂卷而來。
張洛見勢不妙,立刻從屋檐躍下,重又回到小胖子的身體。
然后沖著仍在發呆的魏延急叫道:“快躲起來!”
說著張洛一手夾著昏睡黑貓,另一手拉住小天才的衣領,縮著頭便望一間屋門躥去。
魏延得了張洛的提醒,終于也回過神來,同時意識到了即將可能發生的狀況,也上來想要幫助張洛把小天才拖進屋去。
無奈他兩只手現在都使不上力,張洛不由分說,一把先將魏延推進屋子,接著自己也帶著小天才和黑貓躲了進來。
“嘭”地一聲,張洛剛剛把門摔上,就聽到外邊突然響起一陣狂暴的連聲巨響,緊接著腳下的地面乃至四周的墻壁也跟著搖晃起來。
張洛恍惚間只覺自己已經置身于戰場。
“噼啪——!”
一聲距離更加接近的聲音從屋子的里間傳來,然后張洛和魏延就聽到一個男人的叫喊:“誰啊,吵得老子覺都睡不好!”
“哎呦,我的窗戶漏了這么大個洞,誰干的!”
接著張洛就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迅速接近,隨后“吱呀”一聲,房門被從里間拉開。
一個邋遢的漢子出現在張洛的面前,他瞪大著眼睛,指著張洛他們叫道:“你們誰啊,不是這個鎮上的吧,怎么跑我家里來……”
邋遢漢子話還沒說完,張洛就上去一腳把他踹趴下去。
隨后幾道白影便立即從漢子的頭頂飛過,“噗噗”幾聲便陷入了昏迷的小天才的身體。
在一閃即逝的快速一瞥中,張洛已經看到,那些白影正是人類骨骼的形狀!
“呦!我這是怎么了,好像睡了好久啊!”
白影剛一回到他的身體,小天才便愜意地一抻雙臂,懶洋洋地叫了起來。
而這時被張洛踹倒的漢子已經爬了起來,他指著張洛怒目而視,污言穢語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可在張洛的小眼睛惡狠狠地一橫之后,整個氣勢立刻就萎頓了下去。
畢竟張洛目前已經經歷了數場事關生死的異能大戰,氣場早就今非昔比,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足以奪走讓普通人志氣。
邋遢漢子被張洛把話堵在了嘴里,心中暗暗小意地道:“哪來的幾個兇神惡煞,偏偏落到我家里。”
“可我窮的叮當響,哪有什么可圖的,這下我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邋遢漢子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剛剛張洛給了他一腳,他可能剛一復活就被小天才飛來的骨頭扎個對穿了。
更別提要是張洛他們今天沒來這里,說不定今天就是整個小鎮居民的死期了。
沒心思理會邋遢漢子的意見,張洛繼續側耳傾聽者著街外的聲音。
邋遢漢子此時也終于發覺了外邊的異常,他瞪著眼睛輕聲問道:“咋了,外邊發生啥事了,聽這動靜咋這么瘆人!”
“閉嘴!”
張洛的心情似乎很是糟糕,好像仍沒能從剛才的震撼和憤怒中緩釋。
就在這時,“咚”地一聲,單薄的門板猛然開了個口子,又一道白影破門而入。
張洛立刻讓開身子,只見一只臂骨疾向魏延而去。
邋遢漢子見狀“媽呀”慘叫了一聲,掉頭便沖回了里邊的屋子,一下蹦到床上,拿被子捂住了腦袋,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念叨著什么。
與此同時,魏延活動了一下失而復得的左臂,神情復雜地看了看左手食指上的輕微斷痕,然后望向張洛。
“你說的(長度是一個相對的概念),這一句,對我很有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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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悲。
張洛緩緩搖頭,微微笑了一下,回道:“我也只是突發奇想罷了,當時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真的能夠成功。”
剛剛在屋頂與骨獸化的顏良一戰中,張洛附在魏延的食指上,借得了魏延(延長物品長度)的能力。
當時張洛就有了一個想法,所謂的長度和寬度,其實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只要運用得當,魏延的能力應該可以有更廣泛的發揮余地。
憑借這樣戰時的奇思妙想,張洛最終真的活用了魏延的能力,將那根指骨的廣度瞬間放大,并以此徹底擊敗了看似不可戰勝的顏良。
雖然結果是好的,但張洛現在心里卻有些惴惴,如果魏延相信自己的話還好。
要是魏延不但不相信,反而認為自己之前是有在藏私,沒有早點把長度的相對概念和他分享的話,那這個僅有三人的小團隊可就有大麻煩了。
“說實話,如果沒有你們陪著我,我可能根本走不到今天。”
沉默了一陣,魏延突然說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說著他柔和地看了看不明所以的小天才。
“毫無疑問,你們兩個都是比我更有才能的戰斗天才,雖然我還無法看清你,但能與你們同行,我真的時刻心存感激。”
小天才終于聽懂魏延好像是在道謝,他連忙撓了撓紫色的腦袋,叫道:“呦!白頭發大哥,我們不是兄弟嘛,大哥說了,兄弟就得互相照顧才對!”
張洛也學著小天才尷尬的撓撓頭,倒不是他也對魏延突然的道謝感到不好意思。
而是他聽出了魏延的話里的意思,是在告訴他不要有所顧忌,像剛才那樣的沒有根據的懷疑有害無利。
就在張洛不好意思的笑著的時候,外邊忽然傳來一陣七嘴八舌,原來小鎮的居民已經大部分蘇醒,重新恢復了生命。
“嘿,大伙來看看,這個金頭發的年輕人是誰家的親戚,我咋從來都沒見過,這躺在地上可怎么得了,趕緊來個人幫我把他抬屋里去!”
魏延張洛,聞言面色同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