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周六。
林秋英不用去上班了,早餐時問道:“徐盛,你明天要回學校了吧?”
徐盛道:“明天再說吧。對了,昨天我去賣了兩株靈植,又得了22萬。”
一家人驚喜,林秋英期待地道:“那就有40萬了,再加上那兩枚靈核,應該請得到人吧?即使差一點,應該能找云蘿公司說說話,讓那位驅毒者出手了吧?”
徐盛搖搖頭,“那位驅毒者出事了,涉嫌侵女,現在被拘著。”
早上從山中回來,見時間還早,徐盛順便去南城幾個高檔小區搜尋了一下。希鳳不大,高檔小區也不多,南城更少,順利地看到了在某高層陽臺上舒展身體的燕翔,發現了他和張心繹的住處。
這也得益于眼力的提升。
偷聽兩人的對話,也獲知了王必歡出的什么事。
三人目瞪口呆。
徐君文嘆道:“這群能力者真是無法無天。”
徐盛道:“第一,那人有的是錢,如果腦子正常的話,不需要那樣做;第二,這里的情況很復雜。”
“云蘿那幫人其實來自碧云,一個名叫榮合的能力者勢力,在搞靈能香米的培育,似乎弄出了不錯的成果。如今火麟盯上了他們,在謀劃分潤這好處。那位驅毒者很可能是被火麟動了手腳。”
三人繼續聽呆著。
徐盛解釋了一下靈能香米,三人恍惚了好久。
林秋英醒神后,皺眉嘆道:“能力者的世界真的太兇險了,你以后多小心些。”
徐奶奶道:“人吶,平平安安最重要。那些事,小盛你多避避。”
徐盛默然片刻,點點頭,說道:“我家的報酬稍微差一點,我再攢攢,到時聯系江城那位驅毒者。媽,今天你陪老爸去醫院檢查,我和塔克繼續去外面。”
林秋英點點頭。
徐盛道:“外面亂,多防備下那些莫名其妙的人。”
林秋英道:“媽知道。”
徐盛沒再多說,心中陰冷。
今天之內必須解決火麟的威脅,否則日子沒法過了。
……
不到一個小時,一臉陰沉的汪亦鋒與緊急招來的其他幾人,趕到了興柳鎮外的藥材種植地,踏入濕轆轆之中。
大家首先奔至零號種植地。
十多名圍在附近的員工失魂落魄。
只見幾堆碎枝、碎根,襯托著最后一樹母株,讓它顯得分外孤獨。
汪亦鋒沒有慶幸,而是怒火燒紅了臉。
又去一號種植地,很快便看到了一片似乎被狗啃過的狼藉。汪亦鋒臉色難看,久久未語,一名主管解釋的聲音,讓他覺得無比的聒噪。
那些普通的藥材,雖然被毀的數量不少,但不足讓人心疼。這一、二號種植地上的靈能藥材,才是火麟藥材公司的命根子。
“草!”
汪亦鋒握成拳頭的手顫抖著,突然怒喝一聲,甩出手掌。
只聽“轟”的一聲劇烈爆鳴,一片三七苗地上突然炸開,泥土、碎枝飛濺,形成了一個方圓約兩米的凹坑。
異能:空氣炮!
四周沉寂了。
汪亦鋒呼呼地喘了一會氣,開口說道:“抱歉,是我失態了……”
一個年青人低著身體,不斷撿起一塊塊碎根、碎枝,握在手中感應。
在汪亦鋒發過火之后,他沉痛開口,“鋒哥,這些三七蘊含的靈氣,絕大部分都消失了。對方如此毀壞我們的藥材,應該不是單純的破壞,可能也是為了靈氣。”
這人名叫黃俊杰,異能為控制植物生長,這幾片藥材全是他在親手打理,如今被毀,心痛莫名。
“嗯?”汪亦鋒眼睛瞇起,“你是說,直接汲取藥材中蘊含的靈氣?”
常識中,即使是什么變異獸,也是吞食藥材,通過胃來吸收靈氣。可若是像吸星大法一樣,可以直接汲取藥材靈能,那這個人的實力也將極為驚人。
榮合竟有如此人才?
而且,榮合的報復也來得太快了吧?比打仗還猛!
黃俊杰又撿了兩塊較大的碎根,凝神感應過后,回道:“我檢查過,靈氣都消失了絕大部分,只一點點殘留。”
汪亦鋒思索了一會,看向正緩緩走動的方斌,“斌子,有發現對方留下的痕跡嗎?”
方斌的能力是精神感知,有兩個方面的效用,一被動型的,當劇烈的危機降臨時,會心生感應;二是主動激活,腦海中會浮現出自身方圓一定距離內的景象。(昨天時,這讓他發現了徐盛提的是什么)
“鋒哥,很奇怪,找不到對方留下的腳印!”
這是因為人偶才1kg,雖然確實踩到了地面上,但留下的腳印又小又淺,被遮陽棚上不斷滴落的雨水濺打之后,完美地混入了泥濘之中。
一名基地主管問道:“老板,是不是馬上報警?”
汪亦鋒果斷拒絕,“不用!”
他已經知道背后是誰了,這個時候訴于公案,也會限制到他后續的行動。而且,對方此舉雖然令火麟損失慘重,但仍還在“斗而未破”的范圍內,還能咬牙接受。
空氣中,處于虛隱狀態的塔克道:“閣下,他們是在找我嗎?”
“對哦。”
“真笨,他們看不到我。”
“呵呵。”
徐盛吃了早飯后,便與塔克來到了這附近,因此看完了以上這一幕。
半個多小時后,汪亦鋒與幾名骨干離開了種植地。
走過一段修整過的山路階梯,幾人沉默著來到了山腳下的公路上,汪亦鋒、楊博年坐進了同一輛車中。
隨后,門窗緊閉,汽車啟動。
楊博年開口道:“榮合過來的那幾個人,都處于我們的監視下,按說應該沒機會來這里。是孫本賢另外安排了暗手嗎?”
汪亦鋒道:“錯不了。與王必歡一同過來的,還有一個何顯明。但至今沒顯身,我懷疑就是他。如今看來,榮合一開始就有了計劃!”
楊博年沉默了一會,又道:“有點奇怪,為什么沒有腳印?若是人做的,即使昨晚下了暴雨,也不至于一個腳印都找不到。”
汪亦鋒泛起驚疑,“你的意思,不是人做的?”
楊博年道:“如果是人,即使他有極高明的輕功,或是能夠懸浮、飛行,但要挖取、毀掉這么多三七,應該也要停在地上才對,從而留下腳印,或其它痕跡。”
汪亦鋒思索了一會,說道:“照這思路猜下去,對方應該比較輕小……難道是一只變異小獸?”
楊博年道:“我比較傾向于這個判斷,一只擁有汲取藥材靈能的變異小獸。但它留下了最后一株母株,便有兩種可能,第一,它是榮合某位馴獸師的寵獸;第二,它是野獸,但擁有不下于人的智慧。因為沒智慧的野獸不會這么干。”
汪亦鋒眸子定定地瞪著一個地方,腦子里在飛快轉動,“第一個可能,我們發散人手,有可能找到那位馴獸師;第二個可能……既然它有智慧,又有能力在山林中出沒,我們就很難再找到了。”
司機朱雄輝插言道:“它留下最后一株母株,也可能是吃飽了吧?”
兩人怔了怔,楊博年道:“如果是吃飽了,只會留下一株,可現在他留下了兩株,一株三七,一株何首烏。實際上,母株靈氣更多,即使是吃飽了,也不會留下這最肥美的一口。”
徐盛在暗地里聽著他們的分析,雖然覺得有點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思維也給了自己不少啟示。